顧承禮笑着抽出信紙,“老宅。”
“怎麼可能。”沈如意下意識接過來,一看手上的水,連忙縮回去,就着他的手仔仔細細看一遍,上面還蓋着紅色的印章,不敢置信的使勁眨了眨眼睛。
顧承禮朝她腰上捏一下。
沈如意倒抽一口氣,讷讷道:“真,真的?可是,他們怎麼知道你在這兒,還這麼快?”
“你我結婚,街道出具過材料,上面有我的地址。沈家問題不大,人口簡單,當初出事的時候你和老爺子沒反抗,市裡直接把門封上,登記在冊。如今要處理沈家的事,把封條撕了就行了,還能要多久。”顧承禮說着,指着信上的注意事項,“以免有人冒領,還得你帶着房産契書過去登記一下。”
沈如意皺眉,“我?我咋去?不光要給醫院請假,還有他們仨,我這一走少則三天,多則一周,你又早出晚歸的沒空管他們,他們還不上天。”
“那也得去。”顧承禮道:“以前有封條,街坊四鄰遠遠看着都繞道走,唯恐跟咱們扯上一點關系。如今沒了封條,不出仨月裡面就得讓人搬空。”
沈如意仔細想想,“這倒也是。可是我一人去,那麼多東西也沒法弄啊。”
“很多?”顧承禮問。
别人家被查封時都被翻得亂七八糟,沈老爺子德高望重,革委會上門時他還很配合,所以沈家的那些紅木家具,青花瓷瓶并未遭到破壞。
要真如顧承禮所說,十年浩劫期間,強盜都不敢光顧,那沈家老宅的東西還真不少。
沈如意:“你最後一次去老宅裡有多少東西,現在就還有多少。”
顧承禮回想一下,“那可不少,不算家具也得有一卡車。”随即問,“那怎麼辦?”
“這信上隻說盡快,也沒說具體什麼時候,要不先用你的名義去封信,回頭咱們都過去。”沈如意道。
顧承禮:“他仨也去?”
“也該讓他仨認認門了。再說,就憑他仨的成績,缺半個月也能跟上。”幾個孩子三四歲大就跟顧承禮背詩,智力發育的早,理解能力強,以至于不論學什麼都一教就會。要不是怕他們年齡太小,心智未成熟,去外地上大學,過早融入成人世界容易走上歧路,沈如意早讓他們跳級了。
仨孩子的功課都歸顧承禮,他們什麼水平顧承禮比沈如意清楚,聞言道,“我明天就打報告,時間定下來你再請假?”
沈如意點頭,“我現在的假好請。咱們這個大院裡都忙着走親戚,聯系朋友,沒多少人去看病。”主要是沒心情,唯恐去醫院輸個液就錯過了親戚們的電話,或者口信。
“那你還回村不?”
沈如意剛一穿過來,就想弄死錢綠柳和顧絨花。可殺人是犯法的,那時她的身份又敏感,還急着離開農村,所以沒敢動錢綠柳和顧絨花。
如今政府已給她正名,她也很清楚顧承禮的态度,她因此沒了顧慮,回頭碰到那母女二人,沈如意覺得她多半忍不住。
錢綠柳快七十了,沈如意敢碰她一指頭,她就敢訛上沈如意。沈如意不想被屎黏上,猶豫片刻,“我就不回去了。你過去也别耽擱太久,給爹還有祖父他們修修墳就趕緊回來。對了,顧絨花要問你沈家老宅在哪兒,你千萬不能說。”
顧承禮:“我不說她們也能打聽到。”
“這個我有辦法。”
四月底,顧承禮和沈如意帶着孩子們抵達海城,甫一下公交便發現海城跟以往很不同。以前跟現在的人一樣穿着灰褲子,勞動藍色褂子,但那時人們臉上要麼不安,要麼痛苦,要麼麻木,要麼嚴肅,要麼狠厲。此時大多數人都洋溢着笑臉,和對美好明天的向往。
以前顧承禮從沈家經過,認識他的街坊四鄰見着他都躲的遠遠的。如今他們在沈家門口停下,街坊四鄰紛紛勾着頭打量,欲言又止。
顧承禮不怪他們以前的冷漠,也不想跟他們叙舊。削一些鉛筆芯倒鎖眼裡,打開鏽迹斑斑的大鎖,滿室荒草映入眼簾。
顧小牛不禁說:“怎麼這麼多草?”
“十年沒人住了。好在剛到夏天,要是秋天過來,你們仨進去我和你娘都找不到。”顧承禮道。
小貓緊緊拉住他娘的手,“我們還進不進啊?”
“這是你娘的家,當然得進。”顧承禮開口,“不進我們來幹什麼。”
小牛皺眉,“可是都沒有下腳的地方啊。”
“你把草拔掉就有地兒了。”沈如意道。
顧小牛指着他自己,“我拔草?”
“不然叫你們來幹什麼?”沈如意反問。
小牛驚叫,“你們帶我們來就是讓我們幹活的?”
顧承禮很幹脆的點頭,“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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