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足足五分鐘。
慕九九很安靜,安靜的讓褚嚴修擁抱,安靜的靠在他懷裡呼吸,安靜的感受微風裹挾着兩人,吹亂了彼此的頭發,然後細軟的長發和粗硬的短發相互交纏。
褚嚴修歪頭在慕九九臉蛋上落下一個吻,才直起身來,松開她的腰,用手機解鎖車子:“走吧,買火鍋食材。”
“嗯。”
毛毛和球球跟着慕九九屁颠屁颠的跑到車邊,扒着車門檻嗚嗚叫了幾聲,顯然想要跟車。
褚嚴修打開副駕駛車門,對慕九九說:“上車。”
慕九九摸摸毛毛球球的腦袋:“乖乖在家等着,九九給你們買火腿腸哦~”
小吃貨們是能聽懂火腿腸,饞的直吐舌頭,還高興的用爪子對慕九九作揖,簡直不要太可愛。
慕九九笑着對它們擺擺手,上了車。
慕九九自己拉上安全帶系好,一邊開口,對褚嚴修說:“老公,九九以前養過一隻流浪貓,也像毛毛球球這麼可愛。”
“嗯。”褚嚴修一邊發動汽車,一邊随口問到:“後來呢?”
“後來……”慕九九默了一下,說:“那是九九和姥姥四年前在做工的飯店門口撿到的,撿到時它年紀已經不小了,一年多就病死了,寵物店說,它有十二歲了,即便治療也是白費功。”
褚嚴修沒說話,伸手摸摸慕九九的腦袋,仿若無聲的安慰。
慕九九低頭有些難過的說:“埋完貓咪的那個晚上,九九很傷心,那晚姥姥說,不止是動物,每個人也都會老,老了就會離開,她說她離開九九以後就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守護九九,九九那時候才意識到,原來,姥姥的頭發全白了,年紀也很大了,後來,九九哭了一個晚上,不知道自己是因為貓咪老了而難過,還是因為害怕姥姥将來也會離開而難過。”
褚嚴修把車停在路邊,捏過慕九九的臉蛋,看了她一眼,認真道:“你姥姥說的沒錯,每個人都會老,都會離開,不過,有我在,保證讓你的姥姥長命百歲,所以,九兒,别難過了,嗯?”
慕九九吸吸鼻子:“嗯,對不起,九九突然就……”
“沒關系。”褚嚴修刮了下她的鼻子,重新發動汽車,輕聲說:“我喜歡你在我面前坦誠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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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嚴修不記得自己多少年沒逛過超市了。
如今來到超市,看到琳琅滿目、能夠包容生活萬象的的貨品,再對比記憶裡比較單一的超市陳列,恍若隔世。
還記的十幾年前,姥姥逛超市,他總是跟着。
母親很忙,交代他,姥姥年紀大了,他是男子漢,要幫姥姥拎東西。
他記得很清楚,每次采買,他幾乎都會跟着姥姥出去。
然而,這些年,他除了上學時在學校便利店消費過,根本沒來過大超市。
他這些年來,說不清是生活在地獄,還是生活在社會頂端,蓦然回首,他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個吭哧吭哧的扛包工,一成不變的負重前行,沒有時間看雲賞景。
但是,現在卻有一種感覺——他被慕九九拉回了凡塵。
他由衷的覺得,現在的他,才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褚嚴修推着小推車,慕九九剛開始離他有點遠,他一聲命令‘過來’,慕九九連忙抱住他的胳膊。
褚嚴修步伐減速,慕九九一邊抱着他胳膊和他聊天,一邊用眼睛掃描兩邊的貨架。
跟在他們身後的陳七堯摸了摸鼻子,這怎麼看都像是熱戀中的小夫妻,什麼時候保镖這職業,成了吃狗糧最多的職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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