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少年便知道他配不上那小姑娘,便離了京城。
但是此後多年,那一聲“小哥哥”依舊在淩子塵腦中環繞。
一直到——
他拖着慘軀趕到盛京城時,小姑娘早沒了生息,淩子塵死死地捂住他的心口,“曾經我說一定會回來報答她,但是今日我食言了,那我将自己的命賠給她。”
……
涼風陣陣,吹散了客棧中最後那一絲暖意。
淩子塵起了身,站在窗前,清涼如慕的身影平添幾分寂寥。
“公子。”下屬聞聲,便趕了過來。
“我睡不着,你先下去吧。”淩子塵神色有些憔悴,擺了擺手,低啞出聲。
“是,公子。”
那下屬歎了一口氣,他們公子怎麼就喜歡上了當今皇後娘娘呢。
離京城越近,淩子塵越有一種情怯之感。
四日後,千秋宴,順勢招待甯靜王府二公子。
楚翊從禦書房出來時,有意頓住腳步,“聽說甯靜王府的二公子在隴西是出了名的美男子?”
“回皇上,那甯靜王府二公子在隴西确實頗負盛名,不過陛下驚豔豐姿,那是世所難及。”雲公公忙點頭,似想起什麼又連忙補了一句。
楚翊便輕嗤一聲,“去椒房殿。”
雲公公暗暗叫苦,他應該沒說錯話吧。
而淩子塵則一早到達其華陽宮,所聞便是當今聖上如何寵愛皇後娘娘。
“你們聽說沒有,聖上自成婚後便每晚留在皇後娘娘宮裡,皇後娘娘如今隐有寵慣六宮之勢。”
“何止是寵冠六宮之勢,皇上待皇後娘娘那是捧在手心都怕化了。”旁邊的官員搖頭歎道。
淩子塵抿了抿唇,遮住眉間那抹凜然。
申時四刻,門外傳來——
“皇上,皇後娘娘到。”
衆人皆擡起頭,而淩子塵眼眸則是微深,他看得出來,小姑娘是心悅當今新帝的。
幼年的那句“翊哥哥”,不就是指當年的祁安王,如今的帝王?
“衆愛卿平身。”楚翊鳳眸在下面掃了一圈,溫涼出聲。
“謝皇上。”
淩子塵擡起眸,小姑娘似是喜歡吃醉蝦,帝王便甚是雅貴的在旁邊替她剝。
而她的眉眼中全是歡喜,時不時地便跟着帝王小聲嘀咕什麼,而帝王看她的眼神裡滿是柔情。
“淩二公子有話要說?”楚翊淺淡的鳳眸掃向淩子塵,清冽發問。
小姑娘雖不怎麼記得幼年之事,但他可沒忘,曾經這位在京中做質子的時候,長樂公主尤喜歡欺負他,而當時唯一待他好的便是小姑娘,再便是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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