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發疼,喉嚨也疼,疼的發不出聲音,隻好點頭示意。
上一次她這個态度和我說話,還是遠在大一、大二那會,我們還沒開始,我單方面暗戀的時候。
如今,一朝回到過去,客氣地不像愛人。
我很想跟進去,纏着她,和她一起洗。
但我知道我不能,她想要空間,我得給她,還要想一想,她大概會談什麼、怎麼談,我應該怎麼應對。
她又洗冷水澡了。還洗了挺長時間。洗的身上冒不出一絲熱氣。
然後緩緩坐在我對面,看着牆壁,和我說話。
“我今天...去了醫院,看到了兩年多前的那份報告,然後我重新做了一次檢測,央求醫生用快的速度告訴我結果,等到下午,拿到了這份新的報告,和之前的...幾乎沒有差别。”
她的語氣仍然平緩,我卻聽得肝腸寸斷。
我仍然緊緊盯着她看,可她依然直視前方,不看我一眼。
“周未,”
聽到她這麼叫我,我就心口發緊,下意識握緊雙拳,轉移心裡的疼痛。
“其實我知道你和沈總都是好意,你們瞞着我是不想我難過,甚至私下裡,一直幫着我調理身體...”
“可是我怪我自己啊,那麼長時間了,什麼都沒發現...”
“你說我,是不是很蠢啊...”
☆、第五十章滿城風雨
她終于看我了,固執地想要一個答案。
我的眼睛突然無比酸澀腫脹,臉上有液體悄無聲息滑過。
“傻丫頭,說什麼呢,我寶貝最聰明了,一點都不傻,”我上前,半跪在她面前,試圖擁抱她。
可她避開了,往右移了一點,仍舊看不出表情,隻是輕輕地說:“好好坐着,我們真的要聊一聊。”
就那樣,我們聊了一整夜,但說的話并不多,基本上就是她講一段,然後停很長時間,再講一段,再停。
她說起了一些她成長過程中的事,說的更多的是心裡的一些想法,說了一路到現在的堅韌和樂觀。
還是那樣平常的語調,但是我知道,在說話的,不是平常的她。
沒有了她慣用的語言邏輯,更像是在商場裡閑逛,走到哪看到哪,有一句沒一句,上下并不連貫。
我就這麼在一邊聽,一邊等。等着她别再說了,又怕她真的不說下去。我試圖尋找并重新建立我和她之間無縫的紐帶,但是好像并不是那麼容易,更何況,還有一個待爆的炸彈。
時間在暗湧中流過,天色一點點亮起來了。
沒了黑夜那濃稠的鐘罩,情緒無處隐藏,連開口仿佛都成了過錯,好像說什麼都是錯。
她不再說話了,隻是斜過一點頭,看着窗外天色漸亮,充滿希望。
卻不是我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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