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備大尉命令下達,不再有人檢查,還擊中國追兵重要。三輛車隊順利通過戒備森嚴的關卡。明處一個中隊日軍,暗處一個中隊的狙擊點。李家泗,儲剛,華南虎心想,混進來容易,出去就隻有強攻。
小車隊駛入日本僑民的街面,卡車上僞裝的狙擊手,飛快的恢複男人裝,臉上的油彩被濕毛巾抹掉一大半,武器裝備全在日本女裝和日式行李箱裡。狙擊手們脫掉日本軍裝,日本女裝,換上中國軍裝,全副武裝起來。文靜一看,最低級别都是少尉,少校數位。車隊在日本僑民區行駛,樓層高的日本僑民自然看見了換裝。唯一沒有換裝的是三輛汽車的駕駛員。
驅車到達目的地,時間正好是九點五十五分,股市的詢價開盤時。
日軍秘密監獄門口隻有兩位日本武裝人員看守,正金銀行門口連武裝人員都沒有。虹口街區的防禦體系是外緊内松。日軍大多數兵力布防在各處臨界點。車隊一停,儲剛快下車,燃放一個沖天炮。一束紅色的煙花在幾百米的高空炸開。轉眼之間,爆炸聲,槍聲在日租界周邊越打越激烈。
煙花就是信号,日軍秘密監獄的兩位日軍武裝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卡車上的狙擊手擊斃。尾車大隊人馬沖進秘密監獄,二隊人馬大部沖進營業中的正金銀行分行。儲剛部個個快投入戰鬥,第一子彈都是肅清街面上的日本人。李家泗的女兵顯得緩慢一步,老兵都不指望女人協助。儲剛指揮着部下,李家泗,華南虎站在大街上四處觀察。耳聽腳步聲。
李家泗判斷的決策是金庫不在銀行内部,也不是秘密監獄内部,而是在二處日本機關的民居之内。搶劫,劫獄同時進行,向第三方增援的地方就是金庫所在地。
搶劫銀行的二十位男女狙擊手遭遇到的抵抗最弱,楊小環最後一個沖進銀行,槍戰已經結束。銀行營業大廳裡的男性日籍人員,均是一彈斃命,剩下的都是投降女性。帶隊的是位少校,成員個個單兵作戰能力強,這是四省雜牌集團軍精英中的精英。楊小環想起李家泗的話,她打不着日本男人,打日本女人總行,一個彈夾打光,死了兩個投降的日本女人,傷了一個。楊小環的行為,激起四位女狙擊手的殺氣,她們大開殺戒,一彈一個。整個正金銀行屍體到處都是。
繳獲的頭寸箱,估計是十幾萬現金。少校參加行動前都在戰區參加過金融戰的同志讨論過經驗。按無數次失敗的經驗,整個繳獲的金額就是櫃台前的頭寸箱。楊小環搶不到頭寸箱,她就去搶死者身上的财物。少校一聲令下,一半兵力準備增援。留守兵力,兩個頭寸箱提出銀行,加快收集死者财物度。
進攻秘密監獄開始就是一場血戰,三十位老兵,第一隊瘋狂進入監獄進攻,第二小隊押尾協助。押尾的精準地擊斃秘密監獄的暗哨,這是埋伏在監獄附近街道樓房裡的狙擊手,一位地總狙擊手在掃清戰鬥中負傷,進攻監獄的第一波進攻,以犧牲五位,重傷三人,輕傷兩位的代價占領一小半監獄。指揮官調整兵力,留下傷員,女人和四位地總狙擊手,拼盡全力追擊敵人,抵抗力量越打越弱,獄警在主動撤退。進攻步伐加快。
槍響半分鐘,李家泗就準确判斷出,從秘密監獄方向跑出增援的目的地,是一棟四通八達的小院落,離秘密監獄就是隔一條街道。李家泗看見無數武裝獄警飛快的往小院奔跑。李家泗手中的兩把駁殼槍槍精準射擊,華南虎的沖鋒槍掃射,儲剛第三個反應過來,手中的輕機槍擊,身邊的增援小隊紛紛開槍。李家泗的兩個彈夾打光,從小院門口到監獄後門這條街口,倒下了一大片獄警。
劉蘭蘭是最後一個反應過來,增援的都在找掩體射擊,她用沖鋒槍掃射。她的任務是搶銀行,行動前,她突然腦洞大開,丈夫不缺錢,搶銀行是另有目的,她做了貼身警衛。幾十個獄警在街口悉數擊斃,那知獄警源源不斷地強行沖出來,一波接一波。儲剛身邊是五位狙擊手,六個人硬生生可以憑借裝備精良,百百中的眼法,把衆多的獄警堵在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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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泗,華南虎豪不遲疑,快換彈夾,兩人同時飛檐走壁,翻牆進入院落。李家泗和華南虎交替進攻,李家泗手中槍又是精準打光所有子彈。院落的武裝雖有不少,沒看見李家泗,就被李家泗,華南虎秒殺擊斃。第三個翻牆進院子的是劉蘭蘭。
搶劫銀行的帶隊少校,聽到第三處槍聲激烈,留下兩位男兵和女兵。帶領剩下的男狙擊手快增援,半分鐘功夫,衆人看見儲旅長正在精準地堵在監獄側門,街口上,獄警屍體成堆。增援趕到火力大增,儲剛高喊:“重武器留下,一半人狙擊,除下的跟我翻牆。”話音未落,一個狙擊手飛快地從李家泗翻牆的位置翻牆,一個接一個狙擊手翻牆而入。
院内戰鬥稀落,大家看見,華南虎在向門口射擊,李家泗和劉蘭蘭身穿漂亮的和服縮在樓宇中點殺敵人。儲剛看清局勢,不由佩服李家泗的果斷和經驗。從大門沖進去那是死路一條,三挺重機槍,二門迫擊炮,架在院内工事内,工事一流,一百八十度無死角。翻牆位置正是院内防禦的死角點。唯一能夠進攻的好地點。翻牆人員是老兵,按翻牆的次序,分别增援兩路。
院内中央停着六輛運鈔車,庭院的面積比院内樓房還大,運鈔車旁有十幾具男女的屍體。正金銀行的金融衛士,大多數被李家泗閃電般的秒殺。翻牆而過的儲剛部狙擊手八位,四位增援華南虎,在華南虎指揮下擡着重機槍夾擊監獄方向。四位接替李家泗夫妻,肅清院内樓層的殘敵。
援兵趕到,李家泗結束戰鬥,快回跑到運鈔車,打開最後一輛運鈔車後面,推翻車旁一具戴眼鏡的屍體。車内滿載頭寸箱,他打開頭寸箱,整箱黃金,儲剛興奮的說:“财了,這是正金銀行的移動金庫。”李家泗,劉蘭蘭逐車翻看。儲剛拿出兩支沖天炮,一支紅色,一支黑色。一紅一黑的煙花,沖向幾百米的高空。
戰區司令部前敵指揮部的将軍們從望遠鏡中看見天空中的兩束煙花。劉總司令高興的說:“成功了,快加快進攻,電令梁宏,為撤退打通道路。”
梁宏看見天空中的煙花,知道兄弟任務成功,知道日軍主力很快就把虹橋街區圍得水洩不通,他沒接到電令,就命令由遠距離射殺臨界點的日軍,改變為進攻。先是迫擊炮連續開火,隐藏的重機槍開火,一個整編連隊的官兵,躲在三輛僞裝成防彈車的自制土坦克後面,跑步進攻。一二百位狙擊手散落各處狙擊。守衛路口的日軍守衛當場死傷一些人,由冷槍進入全面進攻。架在中間的巡捕房官兵,吓得縮進工事裡。
監獄裡的槍聲停止,追擊的和堵截的會師,都是帶長的老兵,會師點上繳槍的,點數獄警屍體的,點數的彙總。
搶劫銀行無亡有傷,進攻監獄,除了第一波受到狙擊傷亡較重。獄警一個滿編中隊,一百八十人的軍力,在堅固的監獄裡連半個小隊的日軍獄警都沒有,大多數死在了通往會師點上的街道上。監獄裡的日軍指揮官判斷失誤,盲目的去增援移動金庫。狙擊這批日軍的人少,裝備精良,戰鬥力一流,個個實戰經驗豐富,槍法精準。日軍一撥接一波地試圖沖過單調的封鎖線。會師點上屍體一堆。當日軍指揮官反應過來,局勢變成了前後夾擊,遭到全殲。六十七位入侵日本僑民街區,以犧牲八人的代價,擊斃二百二十四位日本軍警和一百多位日本老百姓。
魯瑛,文靜,和二位地總狙擊手,最後走進秘密監獄,她們看見袁惠敏英勇作戰,擊斃一位日警。最後四位進入監獄的成了釋放囚犯的主力。魯瑛面對監舍的囚犯大聲說:“我是戰區政治部的魯瑛上校科長,奉戰區司令部命令,武裝劫獄營救你們。車輛有限,能救的,隻能是回到各自單位,能通過嚴格政審的,你們大多數人将拿起武器抵抗日軍增援。我代表政治部承諾犧牲了算烈士。通不過政審的,過來照相,馬上出獄狙擊日軍增援。”一位儲剛部狙擊手說:“參與這次行動的最小軍階也是排長,兩位少将領隊,上校以下的全跟我拿起武器跟日本鬼子幹。”
數百囚犯從獄室出來,擠在二位拿照相機攝影的美女長官面前,在燈光下拍攝合影,照相的囚犯中,有人高喊:“魯瑛長官,我們犧牲了家裡會收到烈士通知書嗎?”魯瑛換着膠卷說:“以此為證,英烈永存。”秘密監獄關押的大多數是戰俘,少數是政治犯,中國間諜。照完相,整間獄舍的囚犯,義無反顧的互相攙扶,投入生命中的最後一戰。
魯瑛看見一位十三四歲的小兵,動作不順利,遭受過嚴刑拷打,她問:“小戰士,哪支部隊的?”小兵說:“長官,八十八師司号兵。”文靜說:“小弟弟去背長官,上校軍官以上的全部跟我們走。”小兵一步一瘸離開照相隊伍去重刑犯,重刑囚犯幾乎都是扶着出來。囚犯們大多數都受到嚴刑拷打,照相完畢,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在狙擊手指引下,撿拾獄警的槍支彈藥,狙擊增援的槍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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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批接一批囚犯拍完照,毫不猶豫的一批接一批參戰。
一位中年人說他是中校情報官,魯瑛從他希望的眼神中看到想活下去的渴望。魯瑛一揮手,讓他加入撤退的隊伍。袁惠敏是上海隐蔽組織,她找到了原來的上級,第二任隐蔽組織江蘇省省委書記,他處于極度傷殘的身軀。撤退命令傳來。
李家泗的命令是轎車沖鋒,一輛卡車随後,載運烈士屍體,接受任務的狙擊手,營救人員,武裝人員,配置重機槍一挺,迫擊炮一門。他查清六輛運鈔車,滿載财物,現金車輛排前,票據車輛排後。最後一輛卡車壓尾,配置重機槍一挺,迫擊炮一門。轎車和運鈔車最安全,卡車最不安全,全靠舊轎車打開路障,卡車火力壓制。
儲剛的補充命令是,韓少武帶來的狙擊手,都塞入運鈔車,要求每輛車的司機駕駛經驗豐富,必須有能力躲過日本狙擊手的點殺,一輛汽車受阻,後面的就跟着受阻。
一波接一波的參戰囚犯,在路口抵抗住了一個大隊的日軍增援部隊進攻,視死如歸的精神,讓這群戰俘充滿戰鬥力。
李家泗先乘坐轎車,動汽車,劉蘭蘭上車,楊小環和搶劫銀行的女狙擊手,喜氣洋洋的抱着繳獲的财物上車。轎車擠滿先出。第一輛卡車全是行動隊的傷員,烈士和狙擊手,重機槍,迫擊炮配置好就出,靠這輛車火力沖鋒,緊接着出。儲剛是聰明人,地總的狙擊手基本上都安排坐上運鈔車的厚厚車廂裡。一輛運鈔車車後廂,頂多能擠進兩三人,地總狙擊手,文靜,袁惠敏都擠進運鈔車。魯瑛安排在最後一輛運鈔車,位置多一個。魯瑛一揮手,那位特務中校被叫上車。運鈔車後門關緊,行駛就開始。
儲剛最後一個登上駕駛室,駕駛汽車,看見抵抗的全是囚犯。最後一輛汽車,後車箱,除了重機槍手迫擊炮手是行動隊員,其他人都是囚犯,級别高的,和身體正常的都登車。最後一輛卡車很快就追上車隊。槍口對準窗外的部下說:“魯瑛真厲害,三言兩語就促成了打援的部隊,真的是上校科長。”儲剛說:“她比上校級别還高,她是政工長官,不出一個月就是師一級地方行署行政長官。”部下說:“媽呀!管幾百萬老百姓的地方大官。水平高!”
李家泗駕駛舊轎車,命令女兵取出防彈鋼闆。舊轎車上的擋風玻璃上加塞一塊大鋼闆,前座是兩位女狙擊手,一位女兵雙手頂住大鋼闆,鋼闆裡有兩個視覺小孔,可以看清路面,另一個女兵把小鋼闆扶在車窗邊,女兵用沖鋒槍槍口對準窗邊。李家泗說:“逃出去就是勝利,闖關颠簸厲害。”
後座中間坐的是楊小環,劉蘭蘭,兩人用手舉起後座的防彈鋼闆。左手邊女狙擊手,右手邊女狙擊手,都扶着小鋼闆蓋着車窗。大家知道沖進臨界點時,暴雨般的子彈,隻要一個人沒扶住鋼闆,那子彈彈跳進來就是傷亡。第一輛舊轎車是任務是否成功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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