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這麼多年過去,物是人非。她再未議親,桓緻遠無心娶妻,他們的家族在短暫的興盛後各自衰退。詹倩兮耿耿于懷很多年,後來她想通了,可能江子谕就是天生薄情,一心大道,腦子裡沒有情愛這根筋。不隻是她,他對任何女人都這樣。
但現在,詹倩兮心态再次失衡了。她已垂垂老矣,壽元将盡,江子谕依然年輕氣盛,甚至會為了一個女子出頭。憑什麼?他當年但凡表示出些上心,詹倩兮根本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詹倩兮的表情飛快變幻,時喜時怒時嗔,大弟子吓了一跳,忙問:“閣主,您怎麼了?這段留影有什麼問題嗎?”
詹倩兮回過神來,擺擺手,說:“沒事。你出去吧。”
詹倩兮最重視儀态,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可不像沒事。大弟子不敢言說,行禮後緩步退下。
大弟子退到門口,正要轉身出門時,忽然被後面的聲音叫住:“等等。”
大弟子回頭,看到詹倩兮猛地站起來,本着臉,一叠聲道:“備車,去無極派。”
·
無極派,桓緻遠得知詹倩兮去而複返,很是吃了一驚。他意識到事情有異,沉着臉道:“快請。”
詹倩兮進入掌門宮殿,都沒有寒暄,兜頭說道:“江子谕還活着。”
桓緻遠一愣,纏繞他多日的那股不祥感又浮上來了。桓緻遠面色不變給周圍下了禁制,确保一隻蒼蠅都不會飛進來後,才問:“怎麼回事?”
詹倩兮拿出留影石,給桓緻遠看了那段投影。
桓緻遠很快認出來這是赤霄峰,看場景正是前段日子雲水閣傳授摘星步的時候。緊接着,桓緻遠同樣幾乎是第一眼就認出那個側影。
大殿中死一般的寂靜。詹倩兮收起留影石,不必多說,桓緻遠便站起身,寒着臉給弟子傳訊:“拿外門弟子名冊上來。”
很快,外門弟子所有資料就擺在桓緻遠和詹倩兮面前。桓緻遠翻過其中一份時,頓了頓,手指一擡将那份資料轉給詹倩兮:“找到了。”
詹倩兮沉着臉擡手,由靈力化成的字迹在接觸到詹倩兮手指時迅速變成真實紙張。她看到上面的名字,深深颦眉:“江少辭?”
“是啊。”桓緻遠沉聲應道,說完,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他甚至連姓氏都不屑于改。”
桓緻遠見過許多化名,但像江子谕這樣敷衍的還是少數。詹倩兮盯着那三個字,忽然想到什麼:“我記得他是昆侖宗收徒時從凡間接引來的。莫非,這是他凡間的名字?”
桓緻遠一怔,雖然無法證實,但他立刻就覺得這是真的。桓緻遠長歎一聲,莫名感懷:“一萬年了,他還是這樣,一點都沒變。”
桓緻遠既是最了解他的朋友,又是害他身敗名裂的仇敵。江子谕好不容易活着從封印中逃出來,任誰想他都該是一副陰鸷仇世的模樣,躲在陰影裡不修邊幅,整日瘋瘋癫癫念叨着複仇。結果所有猜測裡,唯有複仇這一點押中了。
他回來了,但不陰暗也不偏激,而是給自己報了個名,以弟子的名義大張旗鼓走入少華山,他甚至連容貌名字都沒變。桓緻遠都不知道該說他狂妄還是幸運,一萬年前他那麼大的名氣,連黃口小兒都能說出江子谕的事迹,他竟然還敢光明正大出現在人前。更諷刺的是,桓緻遠還真沒有發現。
短短片刻,江子谕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都呈現在桓緻遠面前。桓緻遠一項項劃過:“陣法概述,魔物志,啟元通史……他還真把自己當弟子了?”
桓緻遠一一浏覽過江子谕的課表,他甚至在其中看到了“劍法基礎”。看玉牌中的記錄,江子谕去上過這門課,甚至還有幾次随堂測試的成績。
桓緻遠忍無可忍,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名貴的靈木桌瞬間碎成齑粉:“欺人太甚。”
比仇敵活着更氣人的事情是什麼?那就是他們嚴陣以待,而對方壓根沒放在眼裡,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招搖過市,尋釁滋事、逃課打架一樣沒少。他們到處尋找江子谕的時候,江子谕本尊就待在大本營裡,好整以暇看他們亂轉。
桓緻遠不想看下去了,再看一會,他非得氣死。桓緻遠揮袖将東西收起,一瞬間恢複成威嚴深重的掌門模樣。他叫弟子上來,問:“江少辭現在在何處?”
弟子不知道掌門為什麼突然問起一個外門弟子,他下去查了查,回來禀報:“他前段時間去殷城了。”
桓緻遠一怔,飛快和詹倩兮對視一眼:“殷城?”
“是啊。”弟子回道,“他們早就出發了,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已經下海了。”
桓緻遠和詹倩兮的臉色都變了,江子谕是跟着無極派的飛舟來到大陸的,按理,他不該知道劍骨的埋藏之地。江子谕去殷城,到底是巧合還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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