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什麼也回答,忽而擡起眼皮來,抿着嘴嬌俏地一笑,後來,又擡起手,那流暢細瘦的腕骨上,挂着一隻穿紅繩的小金龜。沒有一秒,林思陽突然站在了人來人往的異國的街道旁邊,他抓抓頭發,心晃着歎了一口氣。這是個夢。但是那沒什麼,鄧一朵是現實存在的人,即便到夢中才看見她脫俗的漂亮;林思陽找了張夢裡的寬闊椅子坐下,他準備醒來之後,表白。他下了很大的決心,後來甚至有了成套的計劃,他大概會以介紹男朋友的幌子,把自己的照片發給鄧一朵,再問一句:“你會不會喜歡他?”林思陽覺得,夢裡的自己簡直是情聖。醒來的時候,設好的起床鬧鐘還沒響,顧不上整理頭發和卷到胸口的睡衣,林思陽暈暈乎乎就拽了手機過來。夏玉蘭起床了,過來,敲小兒子的房門,許多年未變的那樣,喊;“起床上班了,遲到了。”林思陽拉開了窗簾,他手叉腰站在窗前,輕微吐了口氣,突然,腦子就醒了一大半。“在夢裡喜歡上一個人怎麼辦?”他在網絡搜索。網友們關于這個話題的見解五花八門,林思陽卻沒尋找到适合自己的,不過一圈兒看下來,他還是放心了不少,因為這件事兒并不是隻發生在自己一個人身上。張桦也要上班去,這麼久,她傷痊愈了,留下一條不深不淺的疤痕,天生清秀因此也影響不到眉眼,但那鑿刻而來的痕迹,總讓她暴躁。尤其是和别人說話,張桦總是有意地回避那半邊臉,她看着背包出門的林思陽,說;“你這件大衣十年前就不流行了。”“你給我買新的啊。”林思陽聲音都柔軟起來,他也不了解是不是那個夢的緣故,他和張桦像平常那樣,鬥嘴。“你上次相親的進展呢?”“沒聯系,”林思陽舔了舔嘴唇,回答:“半個月了,早就沒戲了。”然而,他心裡沒這麼自暴自棄,即便昨晚夢裡的決心此刻不複存在,可他大概是看明白了鄧一朵的魅力,他是個普通人,他當然有情感萌芽和占有欲。一個奇怪的夢,使林思陽把鄧一朵視為一個或許有可能的交往對象,他心裡忐忑與歡欣摻雜,又酸澀無奈洗漱、吃早餐,上班路上……當林思陽站在講台上拿起粉筆的時候,他又焦慮了一秒鐘,他試圖根據僅有的一次見面去評判鄧一朵,才發覺,一時間找不到夢裡的愛慕從何處來,鄧一朵本人各方面優越不假,可昨晚之前,林思陽沒有過這樣紊亂的心跳。白路不知道自己的沖動從哪裡來,他一夜沒睡,想沖破那一面巨大的落地窗,跌進城市的燈火海洋裡去。城市迎來又一個沒有日出的早晨。正是早上八點一刻,陰天的輕霧還挂在高處的塔尖上,早高峰的城市像是從夢中瞬間墜落在地的熟睡者,在一呼一吸中舒展開來。面館竈台上方有盞燈,在風扇攪起的氣流中晃動着陳黃的身軀;大鍋裡的水汽輕盈地騰出,又朝四處散去,使狹小的店子濕熱不堪。台子前方幾摞淺黃色的搪瓷淺碗,偶爾一點掉瓷後的黑色斑駁。一隻泛着紅黑油光的瘦手精密地重複着一套動作,作畫一般地将各色調料潑灑在碗底。白路坐了下來,他低着臉,似乎自己還是幾歲那樣小,在路上叽叽喳喳個沒完,剛扯歪小夥伴的紅領巾,就皺起眉頭,長大了。馮谧在兒子上學的時候回家,乘甯北的車。她沒什麼行李,可想不出抗拒的理由。天很冷了,得穿厚外套或者毛衣。小區的路旁是掃不盡的黃色葉子。一路過來要不短的車程,甯北執拗着,一路幫馮谧拎包,這時候是下午,大約十四點鐘,秋冬交接時候的冷風,順着衣袖灌進來。“留在家裡吃飯吧,我準備晚上做菜。”出了電梯,馮谧從衣袋裡拿出鑰匙,十幾天後,她再次回到和陳雲亮共同的家。家裡并沒有濃烈的生活痕迹,一切物品保持着許久以來的樣子,牆角茂盛的綠植更茂盛,茶幾上是一杯水,沒有喝完。拖鞋就放在進門的地方,陳雲亮大概是正在公司上班。馮谧給甯北泡茶,她去廁所關緊了門,把陳雲亮從黑名單裡解放了出來,映入眼簾的還有鄧一朵前天發來的一大段消息,大意是:你什麼時候解決了家裡的事,我們再聊。這是漫長又單調的十幾天,馮谧藏匿在近郊的隐蔽院子裡,她得知了馮語和甯北的陌路,聽習慣了本來尖銳的鳥鳴聲;她拒絕和陳雲亮聯系,并且,重新認識了甯北這個人。陳雲亮,染發紋身,也長了一張年輕的臉,并且認識許多學舞的夥伴;他看起來個性脫俗,實則,是個心被家庭占據的、沒什麼情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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