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玉就說:“覓兒像父親了。”
“女兒像爹天經地義嘛。”賀覓兩眼一彎,摸着腦袋傻笑。自然,又被父親訓斥了,說她都入仕的人了,還做這些多餘支棱的動作,不像話。
賀覓是個孝順的好脾氣,也不煩,笑眯眯說:“有什麼,我出了家門,從不這樣。”
賀玉問她:“春試如何?”
“不難。”賀覓說,“等過了春試,升了上舍,秋天就能去曆事了。蔣學士說過了,要讓我在禮部挑個司曆事,要麼是四譯館,要麼就是義制司。”
賀玉笑呵呵道:“好啊……這些事定下,之後就是給你說親事了。”
他問父親:“覓兒可有相中的人?”
“她有個毛,毛都沒!”父親氣到說了不雅之語,把賀玉都給驚到了。
賀覓臉紅撲撲的,卻也沒扭捏,大大方方道:“沒有呢,哥。這種事也不着急,立大志者不婚早……”
“前年就要給她說親了,吏部驗封司的那個王大人家中有個小兒,十三,有這麼個意思,特地來與你母親說了,你母親就想,那男孩子十三了,又是嫡出的,再晚些,怕是要給别的女子定去,王大人家裡簡單,大家平時都知根知底的,那男孩子也不是個鬧騰的,心裡就有了這麼個決定,回來同她商量了,哪知這個小混賬說不妥,引經據典與你母親在書房大吵了一番,又讓我把人家的八字和畫像都還了回去,真是丢人丢出了街!”
“……覓兒見過那男子?是不喜歡嗎?”
“沒啊。”賀覓理所當然道,“就是沒見過嘛,所以才不同意的。婚姻大事,哪能這般草率。他才十三,他母親就忙着給他找人家,我拿頭發絲想,都知道他沒什麼過人的才學品貌。”
父親卷了手旁的佛經抽她:“那畫像和生辰八字都給了,你還說沒見過!還才學品貌,有才學品貌的,能讓你納了去?!”
“那畫能是人嗎?總要活着,說幾句話吧。”賀覓道,“我可是聽說,王芬家的那兒子,字都不識幾個,估計跟我推測的差不了多少。”
“你又胡說!如今京城的閨中公子,哪個還不讀個《德行言經》,你竟說人家不識字,混賬!”
“怕是連《德行言經》都讀不下來。”賀覓沖賀玉眨了眨眼,撒嬌道,“反正……哥哥肯定是理解我的。”
賀玉:“罷了,覓兒還小。曆事入朝後,等宮裡辦賞花宴,相看相看各家公子也好。”
父親哧道:“不得了,她要是相中個郡君,咱家小門小院的,能盛得下嗎?”
賀覓驚訝:“爹,這您放心,我也不敢啊。”
掌燈時分,宋府來請,說已設了家宴,想請賀家一起。
“既是容君相請,那便叨擾了。”賀玉回了話,和父親在後房準備。
父親憂心忡忡問他:“容君好相處嗎?”
“好相處。”賀玉柔柔一笑,“爹見了就知道,很聰明的人,但待人很好。”
“那便好,那便好。”父親抓住他的手,喃喃道,“之前喬……我那段時間整宿整宿睡不着,怕你在宮裡被人欺辱,怕你沒個知心的朋友……”
“不會的。”賀玉安慰道,“隻要家裡好好的,我在哪都一樣,皇上不是薄情人,父親就放心吧。”
“玉兒……”父親雙眼濕潤,忍着不流淚,淡淡道,“還是要盡心為皇上生個皇嗣啊。”
賀玉愣了愣,輕輕抽出了手。
父親舌尖發苦,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工部侍郎在門口相迎,她家眷多,中間隔了道擋簾,快要坐滿一長桌,簾半卷着,容君坐在最上首,從前門進去的女子們,隻能看到他的衣裳,看不見臉。
賀玉和父親從宋府後門進,坐在了簾子後,容君見賀玉來,笑着招了招手,“文持正,這裡。”
賀玉按規矩見禮,落座,側目,見容君身邊坐着個少年,簡直是容君的翻版,大大的眼睛,垂着眼角,正小心翼翼偷看他,可愛至極。
賀玉笑了起來:“容君的弟弟?”
“嗯,我的胞弟……清兒,過來見禮。”
那少年十四五歲的模樣,剛剛長開些,臉上還未脫去天真和稚氣,有闆有眼給他行了禮,跪坐到容君身邊。
而簾子的那一頭,兩家女主們已相互介紹起來,宋侍郎很是欣賞賀覓,還誇贊了賀覓的詩賦。
先是開席酒,作詩品鑒,抄錄給容君他們看。
聽到容君誇贊賀覓的才學,賀玉的父親眉目之間皆是自豪。
“果真是好。”容君念了其中幾句尤為出彩的,回頭囑咐宮人,說要把皇上賞賜的玉牌給賀覓。
容君的那個弟弟,呆呆舉着點心,似乎還在回味這幾句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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