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書房有上下兩層,一樓有一張黃花梨案桌,就擺在入門的右手邊,桌腿旁還有一個畫缸。丘文殊想起裡頭有一幅還沒有完全參透的前朝文人山水畫,便興沖沖地走了過去。
但半道丘文殊就記起從前在這裡畫過甯琛,畫裡的甯琛與“坦誠相見”時的甯琛可完全不同,他陡然轉身去了一旁的書架。
随意選了一本書,丘文殊走向臨窗的軟榻,甫一坐下,他又想起那晚酒後和甯琛在軟榻上的荒唐事。
丘文殊如坐針氈,沒一會兒就離開了外書房,連着幾天都恹恹的,做什麼都提不起興緻。
有一回遇見值守外書房的士兵阿南,他還問:“丘公子,您這陣子怎麼不來書房了?”
丘文殊怎能說實話,隻好說:“無趣。”
“要不去軍營看看?正好我有事要去。”
慶功宴那晚射箭出了醜,去看看别人怎麼訓練的也好。
丘文殊就朝阿南點了點頭,一起去了軍營。
城外的軍營因地制宜,成矩形,中間地勢高,兩側地勢低,将軍們都駐紮在中間地帶,弓弩營位于軍營的右側,就在軍營的入口處不遠。
丘文殊到時,弓弩營的弟兄們正在練習最基礎的射靶。
阿南去給某位副将送東西,丘文殊就在一旁觀看弓弩營的弟兄們訓練。這麼個明顯異類的文人在一旁圍觀,弓弩營的弟兄們竟然也沒分神。
阿南辦完事回來,正巧他們也射完了一箭袋的箭。
弓弩營的把總面無表情地說:“加訓半個時辰。”
大家有些不堪重負地垮了肩,一個個認命地撿箭,把總催促:“别懶懶散散,都快點!”
丘文殊不解地問阿南:“都不用,休息?”
“王爺下令,慶功宴那晚沒能勝過他的将士每日再加兩個時辰訓,每日的訓練就排得緊,這下子更緊巴了,自然沒什麼休息時間。”阿南說着說着,湊到丘文殊耳邊說,“他們都對丘公子您不敬,王爺變相罰他們呢。”
丘文殊聽到阿南的解釋,懵了一下,下意識說:“不是。”
說罷,丘文殊示意阿南看離他們最近的将士,說:“你看他,箭法,更精湛了,比那天。”
“那也許是誤打誤撞?”
丘文殊不知該跟阿南怎麼解釋,從以往的經曆來看,他認為自己是遠遠不足以影響甯琛的公務的。
想了想,丘文殊說:“我沒那那麼重要。”
阿南驚訝地看了丘文殊一眼,說:“王爺為了你做了很多荒唐事呢,孟将軍一喝醉酒就罵您。”
說罷,阿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亡羊補牢般地跟丘文殊說:“後一句您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更不要與孟将軍理論,求您了。”
丘文殊點點頭,覺得阿南怪可憐的,話本子看得太多,看世事的眼光都有偏額了。
“多看書,”丘文殊補充一句,“正經,的書。”
阿南不知道丘文殊怎麼突然換了話題,摸着腦袋說:“我不識字呢,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曉得怎麼寫。”
丘文殊就問:“你叫,什麼?”
阿南說:“趙阿南。”
丘文殊點點頭,走幾步路,撿了一支箭。
軍營門口迎入馬隊,為首的人面容俊美,身穿铠甲,身後棕色披風在疾速中吹鼓,又在主人瞥見某人時,因驟然拉缰的動作而垂下。
軍營裡的人訓練的訓練,搬運的搬運,丘文殊也未受一點影響,撿回一支箭後,走到阿南身旁,就着泥地,彎腰寫下“趙阿南”三字。
向來機靈的阿南難得手足無措,說:“丘公子,我這麼土的名字,都被您寫美了。”
丘文殊說:“本來,就美。”名字都是長輩賜予的,都有它的寓意在。
阿南笑了。丘文殊把手裡的箭遞給阿南,阿南接過,寫了兩筆,怎麼也寫不出丘文殊字的美感,露怯地說:“哎呀,我,我不會。”
丘文殊往阿南身後挪兩步,握着阿南的手寫字,兩人貼得很近,但都是男人,丘文殊也不在意,阿南紅了臉,丘文殊還在一本正經地教導:“手要穩……”
說話間,丘文殊感覺到斜刺裡有兩束陰沉又淩厲的目光投來,他擡眼一看,甯琛手裡抓着黑鞭子,一圈一圈地挽在手心,朝他這個方向走來時,臉上沒什麼表情,依舊一副高高在上令人捉摸不透的樣子。
阿南急忙上前行禮,丘文殊僵在原地,酒後亂性後的第一次見面,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待甯琛走近了,丘文殊才看到他眼底的雨驟風狂,他一鞭子抽散了地上的泥沙,鞭痕足有一寸深。
丘文殊還懵着,甯琛擦身而過時,他聽到了來自甯琛的密語,他氣狠狠地說:“晚上到我房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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