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秦軍開始了自己的攻勢,三十輛巨大的投石車被運往前線。
土堡陣中,負責守衛防線的朝廷将領,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龐大大物,喃喃自語道:“這他娘的是什麼東西,看着好像是投石車?”
“将軍,哪有這麼大的投石車,這不得投射幾千斤的石頭,怎麼可能啊。”
“我看這秦軍就是虛張聲勢,要真是投石車,我自罰半斤烈酒。”
朝廷将領們紛紛表示不屑,開什麼玩笑,十幾米高的投石車,那得投射多大的石頭,僅憑人力,怎麼可能做到。
就在他們準備看秦軍的笑話時,隻見秦軍士兵們,用一種特制的大型運輸車,運來了數十塊足有數千斤的巨石。
直到這個時候,土堡陣守軍将領吳聰才感覺到不對,秦軍士兵麻利的将粗大的鐵索纏繞在巨石上,随着投石車發動,重達數千斤的石塊呼嘯着飛上天空,以極快的速度向着土堡陣的方向砸來。
轟隆,轟隆,一陣巨響聲傳來,土堡陣一角煙塵四起,數十座土堡在巨石的碾壓下,化為齑粉,其中隐藏的弩車與士兵都化成了一堆破爛和肉泥,慘叫哀嚎聲陣陣傳來。
吳聰狼狽的喘着粗氣,方才要不是自己躲閃的快,早就已經成了這巨石下的亡魂,如此巨大的石塊從空中氣勢十足的墜落下來,原本弩車也不能刺穿的土堡,就好像嫩豆腐塊一般,不堪一擊。
随着數十座土堡被摧毀,聽到動靜快速趕赴前線的柳無夜咬牙道:“出動兩萬騎兵,無論如何,一定要破壞掉對方的投石車。”
若是任由秦軍的投石車不斷摧毀土堡,很快就會打開一條暢通無阻的道路,到時候整個土堡陣就會形同虛設,柳無夜的決定無疑是最明智的。
可惜的是,負責守備在投石車附近的是秦軍最精銳的重騎部隊之一,靜塞鐵騎。
如今的靜塞鐵騎,在主将李繼隆突破大境界的前提下,人數已經達到了一萬兩千之巨,正所謂靜塞不滿萬,滿萬不可敵。
兩萬朝廷騎兵注定是飛蛾撲火,看到柳無夜率領着兩萬騎兵襲來,李繼隆沉着冷靜的命令八千靜塞鐵騎迎戰,另外四千人在辛棄疾的帶領下,從右翼穿插埋伏,斷其後路。
柳無夜帶着兩萬騎兵拼死厮殺,但在靜塞鐵騎的鋼鐵洪流下,很快就被淹沒在其中,柳無夜帶着兩千殘兵倉皇撤退,卻剛好撞上繞後的辛棄疾。
如今的辛棄疾身為頂級人傑,有了武王境的實力,手持暴雨梨花槍策馬上前,與柳無夜戰得不可開交,數十合後,眼見身邊兵馬越來越少的柳無夜心中驚駭無比,漏出一個破綻,被辛棄疾一槍貫穿左臂,險些墜下馬去。
眼看柳無夜危在旦夕,柳無病親自率領六萬大軍,拼死接應,半個時辰的厮殺過後,終于是勉強救回了柳無夜,地煞軍團經過這些天來陸續的減員,折損超過四成。
朝廷大軍營帳中,錢振憤怒的拍着桌子喊道:“難道就拿秦軍這投石巨車一點辦法都沒有嗎?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兩天的時間,秦軍就能在延綿不斷的土堡中,硬生生撕開一條缺口,到時候沒有土堡陣的阻攔,我朝廷大軍又該如何?”
柳無病開口道:“司空大人,這秦軍的巨型投石車恐怖異常,好在數量不多,打穿我們綿延數裡的土堡陣,需要兩到三天時間,如今我們拿這投石車也是無可奈何,秦軍的精銳部隊以投石車為中心,層層推進,步步為營。”
“我朝廷大軍出了土堡陣的防禦範圍,根本沒有跟秦軍一戰之力,如今隻有一個辦法,通知神風軍團那邊出兵,給予秦軍壓力,緩解我們這邊的燃眉之急。”
在座的朝廷将領們紛紛點頭贊同,柳無病的話雖然直白,但也是一針見血,朝廷大軍與秦軍之前的差距太過巨大,出了土堡陣交戰,無疑是以卵擊石。
錢振無奈的歎了口氣,煩躁的擺了擺手,衆将領退下後,他急忙給神風軍團發送急報,要求神風軍團出兵,與朝廷大軍共同進退。
柳無病去而複返,對着錢振開口道:“司空大人,末将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都什麼時候了,不必講究這些虛禮,有話快說。”
柳無病點點頭:“司空大人,我們如今也需要做兩手準備,我總感覺,秦軍此次有備而來,氣勢洶洶,這神風軍團也未必能夠護自己周全,我們要随時做好撤離的準備,形勢不利應以保存朝廷兵力為上策,放棄邊境之地。”
錢振皺着眉頭開口道:“你覺得神風軍團這次也扛不住秦軍的攻勢?”
柳無病斬釘截鐵道:“以我對李逸辰的了解,他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從刺殺行動失敗開始,早已初現端倪,我們每一步棋,都處于對方的算計之中,李逸辰對于神風軍團絕對是有必勝的把握,才會如此幹脆的對我們出手。”
錢振頹廢的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片刻後,歎了一口氣道:“你的意思是,趁着神風軍團與秦軍大打出手,我們在土堡陣的掩護下先行撤離?”
錢振也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不得不說,柳無病對于大局的分析能力十分出衆,此時朝廷大軍撤離,雖然丢失了邊境之地,但卻能夠保存實力,總比被秦軍殺的全軍覆沒要來得好。
“如此一來,我們算是徹底得罪了戰神殿。”
柳無病搖搖頭道:“以李逸辰睚眦必報的性格,必然不會放過杜驚風,若是神風軍團全部葬身于此,又有多少人能夠知道此戰的細節,倒時我們推脫的借口多得是。”
“再說,戰神殿這等高高在上的勢力,若不是因為許家,怎會與我北庭王朝産生任何交集。”
錢振站起身來,沉吟片刻後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撤到天野關,放棄天野關以西的夏州地界,借助天野關易守難攻的特點,抵抗秦軍。”
柳無病也沒有任何異議,目前隻有據險而守,才有可能阻擋秦軍的鐵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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