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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第1頁)

我們樂呵呵的離開車站,一起到了我家,果然幾個小時以後他的聲音就興奮的傳來:“我到了!在車站門口的電話亭!還有同學來接我呢!”在電話裡跟我們又說了一大堆閑話,他才丢下“我會常找你們”的結束語,跟着同學踏上了他的新路程,電話這頭的我們終于松了口氣,同時開口笑罵那個多話的家夥:“真羅嗦!”沒過上幾天,我也進入了新的學校生活,所在的新聞系功課挺簡單,比起幾個月前那種緊張的複習輕松多了,也就空出了不少時間留給整天都在喊無聊的李唯森。老爸的工作從苦哈哈的國企跳到了一個由港商投資的公司,由于地點在郊區,工作又很忙,他跟我和議過之後就住到了公司的宿舍,而我家離學校不算太遠,根本沒有什麼住校的理由,這個家順理成章歸我一個人住了,這種便利條件使李唯森時常窩在我家整夜不回。我喜歡這樣的日子,每每把該上的課料理完就立刻往家裡飛奔。其實也沒什麼特别的,可隻要他待在那兒就是我最開心的事,盡管每個有他的夜晚我都必須忍耐親近他身體的欲望。我從來不跟他睡在一張床上,也從來不跟他一起洗澡,因為“我睡相很差”、“浴室太小擠得慌”……他隻是偶爾罵我一句“你怎麼盡是毛病”也就沒多注意了。可惜這段時光很快就到了頭,他無所事事混了一個多月後就打定主意去兵營,他家裡是一派積極響應——這麼大個兒子老是瞎玩也不是辦法。确實,那個地方很适合現在的他,我以他最好朋友的立場鼓勵了他的決定,小川在電話裡也是舉雙手贊成。至于我的心情還算坦蕩,早已認定自己這輩子都會無争無求,又有什麼放不下的呢?那一點不舍、一點惆怅,都是自然到根本不用掩飾。他走的那一天,我很高興我送他到最後,穿着一身嶄新軍裝的他其實很帥,可我取笑他“象個傻瓜”,這次他沒回嘴,連自己都是一臉鄙夷:“真的醜死了,從來沒穿過這麼土的衣服!”當然,這種貌似沮喪的話在他身上不可能維持太久,他一看見别的新兵就咧嘴笑開了:“原來我是傻瓜裡最帥的一個嘛!”當車子開始慢慢向前駛動,他離别前的留言是讓我别忘了他,仍舊帶着玩笑的語氣,我卻不知為何羞于應答,他壞笑着再次調侃,我才鼓足勇氣說出了那句再認真不過的話——我會想他。憑借友誼的光環說出自己心底深藏的秘密,盡管他永遠都聽不到字面之下洶湧的暗潮。他微笑着離去、我微笑着目送,從這一刻我已經開始無止無盡的想念,記憶裡關于他的每分每秒。這天之後,家裡真的隻剩我一個人,學校裡的新朋友都停留在關系尚可的階段,可我并不覺得寂寞,因為小川和他常常打來電話,也有不定期的信件。我們所聊的話題天南地北,無所不及,比從前反而更開闊。隻是小川每次都會說些肉麻兮兮的話,什麼“想死你們了”、“親一下再挂”……而且其肉麻程度随着時日的推移有越來越過分的趨勢;李唯森嘴裡的肉麻話起初蠻多的,後來則越來越少,卻老把話題往“女人”那方面引,這小子在軍營裡見不着半個女孩子,可能悶得都快欲火焚身了。我笑他耐力太差,他還委屈得很:“你來待一下就知道了!以前沒經過那事兒還好,想得不算太狠,那會兒剛失戀,也沒心思想那個……可現在真他媽的度日如年,你們倒好了,學校裡美女成群,我一個人在這兒苦守寒窯……”“有那麼難受嗎?你不能……那個啊?”“切!自己解決最沒意思,我要的是女人!女人!”他幾乎是咆哮出野獸的宣言。“你也太直接了吧……”我忍住笑安慰他:“忍耐一下,兩年而已嘛……”“天啊……不提還好!我……我要殺了你!你跟我老實交待,做了沒有?”“……沒有,我連女朋友都沒交呢。”“哼,是不是真的?你個笨蛋……那麼好的機會都放過,有病啊?”聽到這句話,我心中突然一涼,萬一他知道我真的“有病”,還會不會拿我當朋友?雖然我有掩飾自己的信心,也一直都做得很好,可随着年紀的增長還是會暴露出一些異常吧?不交女朋友、對性事不感興趣,這絕不是一個“正常”男人應該有的情況,所以我還要多做些什麼嗎?用善良的外表去欺騙某個女孩?心裡想着同性的身體跟她做愛?我想我做不到,也不可以那樣做,非關真正的道德,隻關乎對自己的忠誠,我已經背叛這個世界,不能再背叛自己了,我的心沒有足夠強硬的力量來承受如此壓力。我所能做的至多是陪着他聊聊“性”的話題,緩解一下他的苦悶與寂寞,所以沉默了一會兒以後我對他說:“這樣吧,我寄一些好東西給你,你想要什麼?”“嘿嘿,這才是好兄弟!我想要美女裸照……色情小說也勉勉強強了,最好是那種長篇的、現代的、強奸的、群體的……哇,說着就讓人受不了……”“好了!看你色得,口水都流下來了!”“……唉,你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饑……”“我要挂了,等着收信吧!”我“砰”一聲挂上電話,呆呆的靜坐了很久,心裡空蕩蕩猶如一個殘破的廢墟,找不到自己的思路,也什麼都不想幹。但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我精神百倍的滿街亂串,在幾個隐秘的小書店和小攤點中找了一堆他感興趣的“好東西”,整成一個大包裹給他寄去,為求保險,我在那些東西外面包上厚厚的雜志封面和報紙,使它們看起來就象一般的書籍。收到我的饋贈後他高興極了,在電話裡把我誇得天上有地下無,還說他的幾個戰友也一塊兒感激我,我問他你把東西給别人看了,不怕被上級知道?他說沒問題,大家都心照不宣,小事兒一件。後來我又給他寄了幾次這種東西,他的熱烈态度慢慢平複,可能是看得多就見怪不怪了,不過是一種作為代替品的視覺刺激而已,應該有個飽和期。整個大一在平靜的生活裡度過,李唯森一直待在軍營等探親假,連過年都隻打了個電話,那段日子他的電話變少了很多,說是交了一些新朋友,放假時經常一起出去找樂子,玩得累了也就懶得找我們。也是,難得他找到了排遣寂寞的方法,這樣比看色情書健康得多。寒假時小川是一個人回來,跟我和原來的一群朋友大玩特玩,暑假時他便帶着新女友去别處玩了。這個女孩跟我們是一個地方的人,小川在學校碰到她就感覺親切,一來二去談成了一對兒。小川說她比以前的女友都成熟,挺能照顧他平時的生活,我在電話這頭長歎:“這是最适合你的女孩,認真點吧,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他難得沒有油腔滑調,而是乖乖接上我的話茬:“嗯,我也這麼覺得,她确實不錯……”可他下面的話讓我咋舌不已:“……如果我碰不到更喜歡的,就是她了……”暑假過後的新學期,我又大了一歲,升到二年級的我某天不經意量了一下身高,驚奇的發現自己居然長高不少。李唯森走的時候,我還比他矮一點,現在可能跟他差不多了,從高二開始,這小子的外表就一直沒怎麼變。還有小川,也有大半年沒見了,上次沒見他有什麼變化,現在的他變了嗎?真的很想他們,就算經常通電話,但聲音是不可能代替本人的——無論再怎麼頻繁的聯系,彼此間畢竟隔着遙遠而真實的距離。這一年的十月,我見到了久無音訊的老媽,四年裡她隻給我寄過四張生日卡,我曾經暗地猜想她變成了什麼樣子,但她站在我面前時,我仍然差點認不出來。她看起來過得很好,比以前還要年輕,看見我的第一句話是:“小郁,你長這麼高了?”我不知該跟她說什麼,隻好沉默的看着她,她伸出來想摸我頭發的手被我避開了,她留在半空中的手保養得很好,皮膚細緻白嫩,跟以前做慣家務的那隻手完全不同。站在一旁猶豫幾分鐘以後,我跟老爸打了電話,我想這也是她的意願,這次回來她應該隻有一件事要辦,老爸也應該願意了結這件事。打電話的時候她一直看着我,表情仿佛要哭的樣子,我隻能把頭壓得很低,裝作什麼都沒看到——我讨厭這種我難以操控的場面。明明是她做出的選擇,為什麼要露出這副表情呢?如果對着她的眼睛,我說不定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的舉動,比如哀求她留下來不要離開之類。她回來一共待了三天,跟老爸平平淡淡的簽了離婚書,也留了一筆錢給我,從法律上來說這個叫“贍養費”,不過别人是一月一月的給,而她是一次付清。她走的時候老爸還硬拉着我去送她了,可我仍然一句話都沒講。目送她哭泣着的臉慢慢遠去,老爸這樣說我:“你太不懂事了,她是你媽啊……以後……可能再也見不着了,你這孩子真是……”我沒有回嘴,隻是默默的跟着老爸離開。我說不說話能改變什麼嗎?她不會因此而撕掉那張車票吧?既然是這樣,我何必表演一場隻有在電影上或小說上才能改變結局的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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