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桃察覺到視線,眨着媚眼看向我。
“盯着奴家作甚?讨厭。”
“……”
她告訴我們這條通道某種意義上的單向的,隻有裡面的人才能自如地出人。
“外面的呢?”姜辭問。
“外面的哪能這麼容易,”她回答,“想進來先爬樓梯,往上回到櫃門。
“但是這扇門,從樓梯那裡上來是推不開的。”
哪有這種道理?姜辭歪了歪頭,我心想十有八九是有機關,但不會很精緻。
隻見水桃拉開另一個衣櫃,裡面的擺置如常。接着,她硬生生把裡面放着衣物周邊的一層木闆給搬出來,活像側着未有蓋的巨大箱子。
她演示了一下,将其放置在藏着密道的衣櫃中,竟是完美貼合,嚴絲合縫。
“這下門确是打不開了的。”
在我們二人驚歎的目光中,水桃又把東西搬了出來,隻有左臂肉眼可見地顫抖,然後故作羞怯地偷漏出些許熟悉的口音。
……南方有佳人,力拔山兮氣蓋世。
我斟酌之下沒有隐藏自己的好奇心,“不怕紅杏樓的姑娘逃走嗎?”
“逃甚麼?”水桃見怪不怪道,“我們沒有一個是人販子拐來或者被騙,都是鸨母零散各地撿回來的。”
對于這個答案三分悟七分懵,似懂非懂的感覺不止我一人。
“不明白?不明白就對了。”
“都是自願留下的,”她神情中有異樣一閃而過,“除了紅杏樓,可是沒有地方能容得下我們了。”
言下之意,沒人會想走……
再問下去就算不招人煩也是一種失禮的行為了,我彎腰鑽進櫃子,踩上台階分外專注地往下走,囑咐姜辭在身後小心些。
黑漆漆的視線維持一小會兒,再見到光時就有些刺眼,稍緩片刻後環顧四周,正好是上次翻牆出去的小道上某一程。
“額……”姜辭也感到不适應,我回頭望去,竟是棵參天大樹,樹洞的空間大小足夠我這個我不夠嬌小纖細的人一個半的身位。
心下重新衡量紅杏樓的價值,向身後招呼着回神的姜辭,憑借模糊的印象帶着他往外走。所幸路線并不複雜,經過弄堂後用不了多久就看到了紅杏樓的招牌。
“噓。”我攔住姜辭躲在拐角,看着門口那幾個昨天注意到的“熟面孔”。
有人推着車賣早點,盯着門口目不轉睛,或者是路過的地痞和叫花子,靠着路邊的牆審視着,惹得路過的行人躲得遠遠的,生怕當即攔路搶劫災禍臨頭。
忍不住有些怒意,他們居然在這裡守了一整夜。
想起昨日何晃的比喻,我諷刺地失笑,這群忠心耿耿的狗正搖尾巴等着回去讨塊燒肉吃。
好吧,其實無論是一大清早就跑過來盯梢——監視,還是在這個破地方待了整整一夜,雖然說起來很古怪,但我對此感到非常地惡心反胃,像是在垃圾坑裡待了和他們同樣的時間。
真惡心,對人對事。
很明顯我的面目在想到這件事之後,充滿厭惡情緒地扭曲起來。姜辭捏着我的小臂有所顧忌地輕聲喚,我花了一點時間才從這股來曆不明的負面影響中回歸,悄無聲息地離開紅杏樓。
确實如何晃所說,走出小段路程到臨街客棧傳來小厮喂食的聲響,馬槽裡晃動的動物頭部,頸部帶着腦袋緩緩低下去。
“需要嗎?”盡管姜辭昨天對何晃到回答是“不用”。
對方依舊覺得騎馬的動靜會不會有點大,但是有關體能他甚至不如我,沒有真正被嬌慣的經曆卻處在嬌慣的環境中,難免落後——說實話,我已經算是在一衆公子小姐裡不錯的了。
好在他騎術練得還不錯,交遞上備好的銀兩牽走我挑的兩匹馬,踏着沉重極速的蹄子往城外去。姜辭貌似很不願意讓出行的事被很多人看見,哪怕行人并不在意,總之意識中會非常難受。遷就他偶爾出現的此類問題,我熟練地牽動缰繩繞道,依據過往經驗不會有無謂的浪費時間。
人流開始密集而流動起來,叫賣聲和着鳥啼近在咫尺,城門口随侍的身影掩蓋着自己等待的目的,默默站在不遠處。
讓早早等候在一旁的小厮領走馬匹,官兵的檢查一如既往得令人煩躁,長隊緩慢地減少,我提着自己的行囊和姜辭的包裹……他好像有一點點的頭暈,估計是路上有人向他投去視線的緣故,也可能确實撐不住路程。我一邊讓随侍拿水,一邊拍着姜辭的脊背和肩膀,雖然沒忍住幸災樂禍笑出了聲——請承認這是出于我的擔憂,沒有嘲笑的成分,或許。
“好些了?”
他扶着車廂擺了擺手,“……走吧。”
但願,吧?起碼沿途風景會很不錯,看看那邊的青山和……噢,坑窪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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