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啊……果然還是學不成了呢。』
穹瓊看上去略顯困擾,而且神色疲憊,似乎正要回去。
我望向身後,塵嚣飛揚的兵營中,騎兵們正在呐喊馳騁。
『等等!』
于是,我立刻有所感思……
時間,一直到當天傍晚。昏黃的斜陽挂在天邊,老樹昏鴉,啊啊啊的叫着。
『用點力,穹瓊,還有,拉弓的時候看遠一點。』
說完,我伸手過去,抓住她的手,把住弓弦。
『你先不要急,學會開弓和瞄準就可以了。射不中沒有關系,沒有人一開始學習就可以變成神箭手。』
『我知道了,主人。』
穹瓊因為能握住弓,所以神情很是鄭重。
大概她的确很想幫我的忙了。
是的,我正在教她射箭。
『瞄準靶子的時候,要心無旁骛,最好擯棄一切雜念,甚至不要去想風向。』
『主人,這能行嗎?』
她原本一直按照我說的,有一做一,有二做二,可是,當聽到我說,你甚至不要去想風向。穹瓊反倒是迷茫了……
『不知道風向,這一箭射出去,假如被風吹飛,那相對于準心不就歪了嗎?』
『你懂什麼?初學者哪有故意瞄準就能射準的?初學者是根本掌握不了箭頭落點的,所以,你首先要會拿弓,正确瞄準。掌握風向這種東西,一旦你成為老弓手就會無師自通。』
我正說着,身後也傳來聲音。
『君上,有人找您。』
『誰?』
詫異的回過身,龍十三搖搖頭。
『我也不知,是一家牧民,他們看見您在教導穹瓊姑娘練箭,就過來向我通求了。』
『喔……』
從靶場遠處,傳來一陣輕微的走動聲。
大家都看過去,一個消瘦的男人,帶着他的妻子和子女過來。
『參見君上。』
四人自覺的跪拜起孤,反倒讓人有些不快。
我生平讨厭高人一等,卻還是很快平靜了下來。
咱已經不是過去那個普通的平凡人了啊……歲月變化了,曾經那個混迹在平民堆裡的孤也一去不複返了。
我點了點頭:『幾位請起。』說罷,淡聲道:『不知幾位何事要見我等?是諸位的生活有了窘境來求助?還是有人欺負你們?』
他們都搖頭,男子是個秃頂的中年人,隻有脖子上盤着一圈發辮,延伸到兩鬓和腦後。
『穹瓊大人路過我們家的時候,經常會把她多出來的食物分給我們這些族人……』
『我們以前挨餓受凍,每天食不果腹,但自從君上接管統治,我族人不收欺淩,總算是擡起了頭。而且您是個仁厚的人,從不讨取别人也需要的東西。』
『今天,又看到她在君上的指導下練箭……』
男人遲疑了很久,下定決心。
『所以……族人們商量後,都願意把部落裡的傳承之寶,進貢給穹瓊大人當做答謝。』
『這怎麼行?』穹瓊便是不用想,也登時連連搖頭。
『幫助大家……是因為大家都是主人的國民。主人尚未索取大家的回報,我怎麼可以替他來接受大家的關心……這樣對主人不公平的,穹瓊隻是因為能留在他身邊才會有能力幫助大家而已。』
『哈哈,穹瓊,沒必要拒絕嘛。』
我說:『人家既然來了,還要主動送給你傳家之寶,這已經足以證明他們的一番情意,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你還冷落他們,可是會讓人寒心的。』
『可是……』
『沒有可是了。』
我對那男子開口道:『拿來吧。』
『多謝君上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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