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看着我幹嘛?沒聽明白?&rdo;言修将言昭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言昭華回過神,對言修點點頭,說道:&ldo;女兒明白了。今兒這事确實是女兒急躁了,隻是我想着紅渠在太太這裡犯了錯,被太太打了二十闆子,太太定是嫌棄我禦下不嚴,這才動了整治仆婢的心,本意也是替太太分憂的,沒想到竟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給太太徒添煩惱,是女兒的錯,女兒這便給太太賠罪。&rdo;言昭華的一番話說的條理分明,并且絲毫沒有推诿逃避的話出來,幹淨利落的做出了決定,并且毫不含糊,款款走到謝氏面前,落落大方的對謝氏福了福身子,輕聲細氣的給謝氏道歉:&ldo;太太莫要見怪,紅渠之事我有推不開的責任,知道她毛手毛腳,就不該讓她給太太送經文來,這樣也就沒了今日的意氣用事,請太太别生我氣,我給太太賠罪了。&rdo;謝氏氣得鼻孔似乎都冒煙了,哪裡想到會是這麼個結局,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僵笑着應下言昭華的歉意,趨身向前将她扶起。原本以為這一切到此為止,可沒想到言修一句話,又讓謝氏心驚膽戰起來。&ldo;紅渠?就是你身邊那個小丫頭?&rdo;謝氏心中警鈴大作,隻聽言昭華回道:&ldo;是,正是那日随我來主院的小丫頭,看着是個穩妥的,平日裡也沒犯什麼錯,可不知怎的,今日就毛手毛腳打破了太太佛龛前的花瓶,太太罰她本是應當應分,不過是我太過小心,覺得自己身邊的人出了岔子,便想趁此機會,将身邊一些犯了錯的人一并處置了,唉,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還請父親和太太不要再為此事傷神了。&rdo;謝氏在心裡将言昭華這臭丫頭罵了個狗血噴頭,臭丫頭根本就是在用軟刀子捅呀!謝氏不想讓言修知道她處置紅渠的原因,畢竟善妒這可是女人的大忌,因此告狀的時候她都是避開了說的,沒想到言昭華在這裡等她,一下子切入了她的軟肋之中。偷偷看了一眼言修,隻見他正打量着自己,謝氏心裡一慌,便說道:&ldo;哦,就是那丫頭,我那佛前的花瓶是在白馬寺裡清一方丈那裡求來的,和佛龛一起開過光,我素來信佛,誰知道那丫頭居然毛躁打破了花瓶,我怕佛祖怪罪,這才……&rdo;反正不管這個理由怎麼蹩腳,總比她主動承認因為吃醋才打的紅渠要好。房間内一陣詭異的沉默,謝氏吓得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可沒想到言修并沒有出言責怪她,隻做出恍然樣,點了點頭,說道:&ldo;哦,你那佛龛确實是寶貝,如此說來,當真是那丫頭活該了。&rdo;有了言修這句話,謝氏憋着的一口氣總算松了些,瞥了一眼言昭華,正好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目光,這目光讓謝氏覺得雙頰臊紅,言昭華的目光就像能看穿謝氏的肚腸心肺一般,将她的恐懼和尴尬盡收眼底,讓謝氏覺得十分難堪。言昭華本就沒想通過這件事解決了謝氏,不過就是吓吓謝氏,虧她和言修夫妻十年,卻還是沒搞懂言修這個人,這種情況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言修不可能為了一個丫鬟而對她這個正房夫人如何,然而她卻吓成這樣,可見這十年的夫妻生活,她過的也并不是人們想象中那樣順風順水,最起碼,言修其人,并不如他溫文爾雅的外表那般好伺候。&ldo;好了,沒多大點事,還鬧到個半夜,都歇了吧。&rdo;言修這般揮手說道。言昭華立刻給他行禮,低頭恭順說了一句:&ldo;是,女兒告退。&rdo;說完之後,便不耽擱,幹淨利索的轉身離開了,言修見女兒走了,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謝氏正要上前給他寬衣,卻被言修一手隔開,整了整腰帶,說道:&ldo;今兒我去偏院裡睡,你也早點休息吧。&rdo;謝氏看着言修離去的背影,暗自咬牙,侯爺這是生她的氣了,今夜原本是該宿在她房裡的……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相對比較早,對哇!嘿嘿,繼續發紅包!明天發11章的。ps:文裡有個小知識,想稍微說一說,就是關于&lso;開光&rso;這個事,其實吧,根本沒有開光就靈這個說法,都是虛假的廣告,開光是為了讓佛保佑我們,可能被人開光的佛,憑啥保佑人呢?對吧?所以這個說法是不對的。也許有些朋友知道這事,反正廣而告之嘛,相信科學總沒錯的。麼麼哒。☆、晉江12染香在房裡養好了傷之後,就回來和青竹一起伺候言昭華了。上回青雀居裡發生了那件大事,如今青雀居裡的氣氛已經安分許多了,有些之前心裡有過動搖的下人們如今也安定了,被杖責的五個人,全都是太太的人,可大小姐處置起來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除了聽說太太在主院裡發了一通脾氣,對大小姐卻未敢有任何處罰,這個舉動讓青雀居衆人瞬間就明白了,大小姐就算從前軟弱,可一旦被逼急了,哪怕是太太也制不住,更何況,就從倫理上說,嫡出大小姐的身份,未必就比繼室夫人差吧,這幾年大小姐的有意避讓,倒讓大家忽略了這個事實‐‐太太她是繼室啊,身上并無品級,連&lso;夫人&rso;的稱号都不能享有呢。如此這般一番心裡掙紮後,大家也就不再三心二意了,反正他們是在青雀居做事,橫豎能決定他們去留的是大小姐,沒有逆天的大利,實在犯不着偏向太太去做那危險的交易嘛。染香端着托盤走進房,對言昭華說道:&ldo;小姐,二公子不在學堂。&rdo;一早起來,言昭華就讓染香去給言瑞謙送乳鴿枸杞湯去,染香這是回來複命了。言昭華在寫字,聽了染香的話說道:&ldo;還是不收嗎?&rdo;染香立刻将東西放在一旁跪下請罪:&ldo;奴婢該死。二公子說他現在不餓。&rdo;言昭華依舊沒擡頭,隻是擺擺手讓染香起來,然後說道:&ldo;放火上煨着,過會兒再送。&rdo;染香和青竹對視一眼,并不敢多言,隻應了一聲&lso;是&rso;就下去了。言昭華今日穿着清雅素淡的白玉蘭散花襖裙,外罩水煙色緞繡氅衣,梳着尋常的元寶髻,隻用一根白玉蘭的纖細玉簪裝點,全身上下沒什麼飾品,颠覆了往常環佩叮當的形象。雖然同在閨閣中,不過上一世少女時的言昭華更多的時候都打扮的比較豔麗,因為言昭甯生的豔麗,所以她的打扮都是那種大紅大火的顔色,看着醒目又熱情,謝氏也喜歡讓言昭華穿那樣的衣裳,當時的言昭華并不知道自己不适合那樣豔麗的打扮,她生的纖細柔婉,五官靈動精緻,一雙杏兒般的剪瞳仿若會說話般,有種令人不可亵渎的純美,穿着豔麗,反而将其本身的空靈純澈特點給掩藏了,雖依舊漂亮,但終究少了靈氣,不如言昭甯那般火熱自然。這樣的情況也是後來言昭華才意識到的,可是那時候就是想改都來不及了,人們對她的印象早已定格,再也沒有機會翻轉了。言瑞謙是謝薇難産生下來的孩子,據說當時母子都危險,言修倒是果斷,要棄小保大,謝薇卻是不肯,怎麼也不願用孩子的命換自己的,一番掙紮過後,孩子終于出來了,而謝薇也氣力用盡,下面血流不止,沒兩天就去世了,留下了言昭華和言瑞謙這兩個孩子,言昭華還好,言瑞謙從此以後就被貼上了害死生母的标簽,不僅言修對他沒有感情,就連謝家也對言瑞謙頗有微詞,以至于兩家對這個孩子并不關照,言昭華小時候不懂事,也和旁人一起,對這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說了很多傷人心的話,譏諷嘲笑亦時常發生,也是到了大了,她看清了謝氏的為人之後,才漸漸的了解了一些弟弟的處境,為自己所作所為後悔不已。她重活在十二歲,之前對弟弟的刻薄印象早已在言瑞謙的心中形成,想要扭轉實在不易,言昭華去學堂找過他,但言瑞謙卻避之不見,她就隻能給他送東西,可是無論她送什麼,最後言瑞謙要麼不收,勉強趁他不在送進去,他發現之後,也會很果斷的給她送回來,堅決不收她的任何東西。青雀居的事件過後,謝氏倒是稍微的安分一些了,不過那一回的出手,言昭華把她和謝氏之間的平靜算是徹底打破了,府裡人如今都知道,太太和大小姐已經撕破了臉皮,都繃着神經,等着下面再發生事情。但很奇怪的是,從那之後,居然什麼事都沒發生……眼看着就到了定國公夫人柳氏的五十歲生辰日了,謝氏這些天都在替言昭甯選衣裳首飾,倒是像從前一般,給言昭華送來一些,但都被言昭華擱在一旁,連看都不看一眼。言昭華這幾日都在繡房裡待着,因為送給定國公夫人的圍屏雖然繡好,但還有些需要修飾的小瑕疵,這些天言昭華就在繡房裡搗鼓這些,因為紅渠和其他五個奴婢都被打了送出府,其中一個就是管理繡房的丫鬟,那丫鬟離開後,言昭華又不肯再收人進來青雀居伺候,所以,就從衣物房裡調了彩霞過來伺候。青竹善字,染香善琴,對女工都沒什麼研究,從前繡房裡的丫鬟倒是個善于刺繡的,如今換過來的彩霞隻算知道一點皮毛罷了,言昭華倒是繡工很不錯,事實上,言昭華的整個少女時代都是在刺繡中渡過的,三歲的時候,連針都拿不住,謝氏就給她請了個江南貢緞院裡退下來的嬷嬷回來,每天就教她捏針刺繡,謝氏給出的理由就是,她是長甯候府嫡出大小姐,要學會一手漂亮的女工,才能給長甯候府争臉面,而言昭甯不是嫡長女,倒是可以晚幾年再學,言昭華那時候年紀小,身邊有些母親留下來的人雖和她說過謝氏惡毒,說她有意耽擱她學其他有用的知識,但言昭華卻不曾相信過,可事實上确實如此,世家小姐之所以能成為世人所景仰的一群人,并不是和一般閨閣千金一樣,懂得個刺繡就成的,你學識不通,就算是會繡龍繡鳳,也隻是個出身良好的繡娘罷了,而在言昭華日夜不分的刺繡時,言昭甯三四歲時,謝氏就給她偷偷的請了女席,以教養嬷嬷的身份留在她身邊教她讀書寫字,而言昭華雖比言昭甯大兩歲,卻是直到八歲才開始文學啟蒙,她的教養嬷嬷就是那江南貢緞院退下來的嬷嬷,一生隻會刺繡,其他大字都不識一個,直到她上了學堂之後,刺繡的時間變得少了,那嬷嬷才請辭回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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