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音拿了身素色衣裳,衣裳雅緻,正壓了她頭面的豔麗,二者折中,透出一股内斂含蓄的美來。
拾掇得差不多時候,木廊上也傳來幾聲活俏的招呼聲。流音撥開珠簾,瞧了一眼,回身問白念“老爺打哪兒請了這麼多人?”
白行水的人脈大多遍布在永甯,綏陽是初來之地,認識的人也不多,原以為這回喬遷宴規制不大,往來的不過是熟人,誰料今晨出院子時就瞧見好些生面孔。
白念倒不覺得稀奇:“如今來了綏陽,想在綏陽占據一地,就勢必要将人脈托散開來。阿爹這般做,自然有他的打算。”
流音愣了一瞬,視線落在對鏡理耳珰的白念身上,她記得還在永甯時,白念從來不考慮這些,倘或碰上甚麼宴席,也隻是笑着同賓客打個照面,繼而無所拘束地吃席去了。
這才不過一年左右的光景,許是柳氏的事當真帶來不少打擊,白念教上一年歲相比,顯然沉穩了許多。
耳珰與钗子顔色相近,渾圓瑩潤的倚着她白膩的脖頸:“瞧甚麼?得快些過去了。”
流音诶了一聲,忙替她打起珠簾。
前廳滿是貴客,分為兩廂。一廂是男客,山水畫制的屏風後藏着小室,小室裡皆是珠翠鮮麗的夫人貴女。
祁家的人尚未來全,齊茗卻是早早到了。她來得早也不是替白念掙臉面,隻是聽聞祁家老太太今日同來,做晚輩的總不能教她老人家等着,這才起了個清早,眼巴巴地在這兒候着。
白念一一打過照面,邊等着後邊的貴客,邊同些夫人聊上幾句。
各家都有各家的本事,聽聞的消息風聲也都不太相同,平日裡呆在深宅後院的,便是聽聞甚麼,也無處佐證。趁着某家設宴,湊上幾人說說話,也才大緻摸清綏陽的局面。
白念手裡的茶盞一晃,青綠色的茶面旋了一個小圈。若非今日設宴,她倒是不知開朝以來隻手遮天的文淵被革了職,正打算移交大理寺審訊。說來近段時日也不曾聽誰提及文淵的事,若說是舊案重查,聖上也不該在此檔口下了文淵的權。
白念是養在深閨裡的姑娘,平日裡不問朝政,唯有涉及祁荀,她才會托人問上些朝野之上的事。可她當下卻對文淵頗有興趣。問起具體事由,年紀輕輕的貴女都說不太準,唯有幾個上了年紀的夫人疑惑着提了一嘴。
“未聽聞文大人最近有何過失,倒是聽說他一手提拔的于霖落入獄中,這其中似是牽扯到了十二年的舊案。”
白念沒有插話,眼神透過雕花小窗落在輕搖的樹枝上,全憑一雙耳,悄悄将女眷的話兒捂入耳裡。
提起十二年前的舊事,年紀尚輕的後輩許是記不清了,然那些有些年歲的,回回想起,總不免一陣唏噓。
唏噓的不過是一場大火,至于甯遠将軍的下場,她們反倒沒有半點詫異。
“就算人回來,那一仗損失慘重,甯家未必能躲過一劫。”
白念聽在耳裡總覺得不太舒服,蓋棺定論的一句話就抹殺了他的所有功績,衆人皆言因甯将軍的過失,緻使那一戰死傷無數,原先有盼頭的戰事陷入了無盡的拉鋸當中。可事實如何,到底無人深究。
正說着,窗子外邊就傳來幾道熟悉的聲音。
李長安同喬元均并肩而行,許是碰着同僚,幾人呆在院子當中侃侃聊了幾句。
齊茗也聽着聲響,透過镂空的格窗正巧瞥見李長安的面容。她輕輕地嗤了一聲,心裡暗暗笑話白念。老太太那廂正因此事心存疑慮,李長安一來,豈不坐實了他同白念的關系。
齊茗繞至白念身後,循着她的眼神望去:“竟不知白家妹妹認得這麼多人,站在院中的可是今歲才入翰林院的李家公子?”
齊茗這麼一說,屋内的女眷齊刷刷地望向院内,白行水在綏陽另興家業,勢必結實不少權貴富商,雖說李長安在朝為官,可依照他當下的品階,着實沒甚麼結識的必要。可白家仍舊請他來了,這當中怕不是藉着白行水的心思。
白念沒遞眼神,繼續瞧着外邊的動靜。白行水打府宅外頭,身後跟着祁家一行人。
行至小院,正巧碰見李長安與喬元均。
喬家與祁家是世交,喬元均見了侯府的人,少不了要問候幾句,一陣說笑後,他順帶着提及身邊的李長安。
老太太從齊茗那兒聽過李長安的名字,聽聞他同白念牽扯不清,幾次三番地往松笙院去,故而也沒給他甚麼好臉色。
“李公子似在翰林院當差,官至七品。怎地同你待在一塊兒?”
喬元均笑着碰了碰鼻子,餘光觸到祁玥的眼神,立馬心領神會,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經過說與老太太聽。興許是喬元均的話同齊茗有所出入,老太太聽得雲裡霧裡的,幾回打斷喬元均的話,面色一陣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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