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得極大的褐色雙眼緊緊逼迫我的視線,我不敢直視這雙與伯爵一樣顔色的眼睛,心慌意亂地底下頭,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要害怕面對他的眼神:“是沒什麼區别,但是……”
“還是有區别的,是嗎?”安德拉不帶一絲微笑地冷冷說到,這幾天,每當我有意或無意地提到要回去,他便總以這樣的冷淡态度使它不了了之,“你想回去幹嘛?住在這對你又有什麼不妥了?”
“那,為什麼一定要我住這呢?”
“為什麼不呢?”安德拉大聲地呵斥,不過,在話音未落前,又好象覺得自己失态了。他輕咳了兩聲,以趕走過激的情緒:“在這裡至少很安全,可布拉德伯爵是顆不定時的炸彈——”
“他并沒有追來。”我義無返顧地打斷安德拉的話。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生氣,在我看來,我住在哪裡都不至于使他這樣生氣。
不管他想怎樣對付伯爵,都和我無關,而伯爵要怎樣對付我,似乎也和他無關。
“也許伯爵現在情緒已經穩定了……”
“隻是也許,”安德拉同樣,和我争搶地開口,“你以為他是誰?一隻發情的貓?還是一頭溫馴的綿羊,偶爾才會用羊角頂你一下?”
“這和你沒有關系吧……”我是越來越不敢正對安德拉了,他犀利的眼神,和諷刺的話語,還有強硬的态度,在這些面前,我的要求使心虛表露無遺。
“我把你送回去,就會當場被布拉德逮到,這叫沒關系嗎?”
“……你可以給我一輛馬車。”
“你認識嗎?”
“……”
難道又一次要失敗了嗎?呆在這個莊園,雖然一切都很好,可這樣的“安全”讓我覺得更像是囚禁。
而且,我有自己想做的事,必須去做……
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尴尬,我不想這樣一次次地被安德拉阻止意願,可安德拉也總是不肯讓步。這次,我怎麼也不會就任由被打消念頭的,我依舊站在原地,不打算出去,而他,也沒有明确下逐客令。我們就這麼僵持着安靜,隻聽搖擺式的鐘滴答滴答地走了不知道多少下。
還是安德拉先打破了沉默:“你是想見布拉德伯爵吧?”
我一愣,把頭埋得更底了,底得安德拉的身影完全被剔除眼簾之外,能看的隻有紅色的地毯和群擺上相互揉搓的手。
“這裡唯一沒有的就是布拉德伯爵。”安德拉好象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哼……有多久沒發生這樣的事了呢,我都快算不清楚有多久了。”
“别誤會,我隻是想——”
“想什麼?這有什麼好辯解的?”安德拉嘲諷點看着我笑笑,“我已經習慣了,布拉德伯爵也習慣了,他不會在乎多一個愛上他的‘女吸血鬼’。”
“不是——”
“為什麼不承認?”安德拉終于離開了他的軟椅,饒過書桌,他走到我面前,低頭看着我,臉上依然帶着諷刺的笑意,“吸血鬼之間的戀愛,聽起來好象很有趣,隻不過應該和以前一樣,他會留給你的隻有眼淚,你何必自讨苦吃?以前那些女人還可以用自殺來得到解脫,你該怎麼辦?”
他玩弄起我的頭發,目光中閃爍出一樣的神采,這種一樣的感覺,讓我隻想逃避他的目光,他的目光使我不知所措。
“你會被抛棄的,何必呢……”
“我……”
“知道麼,這是我第一次勸導愛上他的女人,等他再要吸你血的時候,我再把你救回來。可萬一沒趕上的話……”
一陣風,讓窗外的樹葉“沙沙”作響,月光下,在搖曳的樹影間,兩個人的影子靠得極近極近,幾乎要融合在一起……
我在安德拉的莊園唯一一次吸血是在此之後的隔夜,恬靜的月白送來萬籁具靜的夜幕,大敞的高窗,紋絲不動的窗簾,在滿足生命的饑渴之後,迎着碩大蒼涼的光,輕輕用指尖抹去唇齒之間的粘稠。
這是一種習慣,但這種習慣卻在今夜突然停止,手指變得僵硬,清醒過來的腦海裡映現着溫柔的瞳眸,那溫柔好似闊别已久的陽光,一直包裹起不安的心靈。
看向遠在天邊,又近在咫尺的皎月,我迷惑了。
為何當時竟沒有一絲反感?為何,從他的唇尖傳遞過來的是如此溫暖的氣息……
我從未想過醜陋的怪物能有等同于美麗伯爵一樣仔細關懷的心,如果那不是安德拉的心細,那麼就是他不自覺地對曾厭惡他的人展現體貼,而他自己卻根本不知道這種行為被稱為“體貼”。
[“昨天你才……今天你又……你真的那麼容易饑餓嗎?”
“怎麼,除了吸血還能吃什麼?吸血鬼容易饑餓是正常的,搞不懂你想說什麼。——拿去,這是你的,我不知道你前一次是什麼時候吸的血,可不想看到你餓瘋的樣子。我已經幫你收拾了一個爛攤子,不想再制造一個爛攤子,所以你最好别拒絕,我很少這麼慷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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