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千六……毛明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暈過去。洪濤本想掐醒他,可是轉念一想,如今的形勢确實對他們不利,如果毛明暈了,便可以休庭整理,隻要給他時間,未必不能成功翻身。可是不成想,毛明翻了幾秒鐘的白眼,呻吟一聲後竟然又幽幽醒了過來。洪濤幾乎咬碎了後牙槽。不過人既然沒暈,洪濤就隻能硬着頭皮上,問了時光幾個問題,可惜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證據讓他有些亂了陣腳,并沒有問出什麼花樣來,隻能悻悻的回了座位。法庭一時間陷入了一片沉默中。至少大家都看出來了,無論是之前突然出庭作證的居合志,還是那之後新拿出來的證據,對凱旋這邊都是不利的,而且如果不是要走司法程序,單憑個人判斷的話,基本真相已經完全的浮出水面了。一些反感凱旋的記者都勾着嘴角笑了起來,坐等看一場大笑話。主審法官等待片刻,說:&ldo;雙方律師,如果沒有問題要問,本庭就宣布休庭了。&rdo;這種當庭翻轉,被告變原告的,現在可就沒辦法審了,他也需要下來了重新整理資料,準備二審。洪濤猶豫了一下,沒有開口,他确實需要時間。而律師先生在等候了片刻後,開口說道:&ldo;我還有問題,想請原告方的杜星華出庭問話。&rdo;&ldo;我反對!&rdo;洪濤頭發絲都豎起來了!他感覺到了危機!從未有過的危機!可是主審法官在猶豫了片刻後,卻說:&ldo;同意。&rdo;時光從證人席上站起了身,與灰頭土臉的杜星華迎面走過,那一瞬間也是百味雜陳心思萬千。上一世無論怎麼說,兩個人也算是有那麼一點淺薄的交情,至少在他看來,他關注了杜星華很久了。沒想到如今再見,卻是這樣的光景,真是讓人無限唏噓。一路回到座位上,看見等着自己的樓湛,雖然還是表情缺乏,可是那雙黝黑的眸子卻完全的落在自己的臉上。隻是一眼,時光便覺得所有漂浮的情緒已然塵埃落定,心中大定。他對着樓湛清淺一笑,然後緊貼着他坐在了椅子上。庭上,杜星華已經簽完了保證書。律師先生問他:&ldo;杜星華,你知道毛明買歌的事情嗎?&rdo;杜星華看了毛明一眼,卻被毛明吃人一樣的目光吓了一跳,緊閉着嘴,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律師先生等了一會,又重複:&ldo;杜星華,你知道毛明從居合志買歌這件事嗎?&rdo;&ldo;我……我不知道。&rdo;杜星華磕磕絆絆的開口,&ldo;我隻知道這歌是王老師做的。&rdo;&ldo;王老師?是王天宇嗎?&rdo;&ldo;是的。&rdo;&ldo;他什麼時候做的歌。&rdo;&ldo;十……十月……十一……十一月。&rdo;&ldo;十一月幾号?&rdo;&ldo;八……十……我記不清了,反正是十一月初。&rdo;&ldo;你親眼看見的?&rdo;&ldo;對……是!&rdo;&ldo;你知道毛明從居合志手裡買歌,正好是在十一月初嗎?&rdo;&ldo;反對!這個問題和我當事人無關!&rdo;洪濤開口。&ldo;我!&rdo;杜星華頓了頓,然後警醒的搖頭。&ldo;我們都知道,一張唱片推出的準備時間最少要半年,可是在去年十月份的時候,你還無業在家,十一月份到了凱旋公司後,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推出了一系列的歌曲,你們為什麼那麼趕?&rdo;&ldo;反對……&rdo;&ldo;我,我不知道……&rdo;&ldo;是因為要在時光的前面推出這幾首歌!&rdo;律師先生加重了語氣,替他回答。然後說道,&ldo;因為你們要借時光的名氣炒作!故意制造話題,你們至他人的聲譽不顧!隻考慮個人利益,冷血的唯利是圖!&rdo;&ldo;反對!我反對!&rdo;杜星華心如擂鼓,被律師先生一連串的話震的口不能言,久久才姗姗開口:&ldo;我不……&rdo;&ldo;你知道!你什麼都知道!&rdo;律師先生打斷了他,&ldo;你是毛明的外侄兒,當初毛明去你家找你的時候,就當着你父母的面承諾過會在短期内捧紅你,并且說已經為你安排好了一切。&rdo;&ldo;可是,是,是那麼說了……捧紅我,那又怎麼了?&rdo;杜星華急了,律師先生的語氣像爆竹在耳邊炸響,每一個字都讓他神魂動蕩,腦内一片就空白。律師先生卻說:&ldo;杜星華,你發過誓的,不會作僞證,我想你明白作僞證的後果是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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