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甯臉色煞白,道:“是,大夫人。”
見他們正事聊完,候在一旁等了片刻的繡娘走了過來,道:“小人惠娘,是鋪子裡的綠錦繡娘,來請大夫人進院查看。”
“不必了。”晏枝拒絕她,說,“你們忙你們的,我自己轉轉就行。”
說完,晏枝筆直地走進方才聽到佩娘和燕娘聊天的地方,她在門口敲了兩下,沒過多久,有人過來應門。
佩娘驚訝地看着站在門口的晏枝,道:“你是那日的夫人。”
她認出晏枝了。
晏枝點了點頭,目光在她背後逡巡了一圈,笑着說:“不帶我進去坐坐?”
佩娘往院子外看了一眼,沒看到其他人,猶豫了一下,說:“照鋪子規矩,外人是不能進後院的,趁着沒被人發現,夫人你快走吧。”
“他們不敢趕我,”晏枝亮出自己的身份,“我是穆府的大夫人,也是錦繡裡如今背後的主子。”
“啊。”佩娘駭得倒退一步,忙恭敬地福了福身子,“給大夫人問好,佩娘不知大夫人的身份……多有得罪,希望大夫人不要怪罪。”
“不怪罪不怪罪,”晏枝扶起她,道,“進去說話吧。”
她住的地方是個通鋪,一張大鋪上能睡三個人。床上放着包還未收拾好的行李,衣裳疊放在外頭,沒能來得及放進包裹。
佩娘在一旁局促地站着,低垂着頭,羞于讓别人看見她頭上的疤痕。
晏枝掃了屋子一眼,目光落在床上的行李上,想起吳甯要趕佩娘離開。但她沒提這事兒,道:“佩娘,我知道燈影繡是你繡的。”
佩娘猛地擡頭看向晏枝,不敢相信地瞪着眼睛。
她年歲不小,但這般驚訝的圓瞪起眼睛的樣子卻有些天真的可愛,像是受驚的鹿兒一般,晏枝輕笑了一聲,說:“怎麼吓成這樣?”
“不……”佩娘忙說,“大夫人誤會了,佩娘不知道什麼燈影繡。”
晏枝收起臉上的笑,淡淡地說:“我不關心你和燕娘之娘有何恩怨,也不關心你為什麼要隐藏自己這樣精妙的繡技和想法。我隻是想給錦繡裡一個機會,也給你一個機會。”
同樣的話說給佩娘和燕娘聽卻是不同的意思。
晏枝看着佩娘,把踏青宴那番打算告訴佩娘,佩娘臉上浮現明顯的心動,卻沒當即答應下來,問得非常仔細:“大夫人,這次衣裳是為踏青宴的小姐們設計的?”
“是。”
“那踏青宴……”佩娘露出些許茫然,問道,“是什麼東西?”
晏枝險些咬着自己舌頭,心想以佩娘的出身确實不知道踏青宴是個什麼模樣,好在她從書裡把整個踏青宴都給看完了,便拉出兩張凳子,拍了拍凳面,讓佩娘坐下,跟她慢慢細講。
“踏青宴在北都不算是頂級的名流宴會,最熱鬧的是五月十五日辦的那場春日宴。踏青宴可以算作春日宴的預熱,許多未出閣的小姐和還未定親的公子都會參加這個宴席。若是有一見鐘情的,回家事先交個好,等到春日宴時,兩邊便要走動起來,春日宴結束沒多久就得能定婚事了。”
其實席上還有頗多講究,各種小遊戲、賽詩、評比……種類花樣繁多,讓人目不暇接,全是為了各有所長的公子小姐們展示才藝。晏枝自己都記不住有什麼花樣,便統統略過去,隻給佩娘講些基本的。
佩娘聽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略一垂眸,神色溫柔,滿是向往地說:“那該是個很美好的宴席了,小姐們定是想穿得漂亮,若是有心上人,更是希望那人能在人群裡一眼見到自己。”
“是了,”晏枝要的便是這樣的感覺,她道,“所以,咱們錦繡裡提供給小姐們穿的衣裳至關重要。”
佩娘颔首,想答應卻又惦記着什麼,一時之間難以抉擇地看着晏枝。
晏枝道:“你慢慢考慮,明日再給我答複便可。隻是佩娘,你這一身技巧不該藏着掖着,你天生有一雙巧手,沒道理埋沒。”她說,“有什麼難處,你可以同我說,能力範圍内,我都會替你擺平,放你這雙手大放異彩的自由。”
佩娘仍是一聲不吭,卻在晏枝離開時追了上來,在後背低聲說了一句“謝謝你,大夫人”。
随後,晏枝又把雲間送過來的樣料仔細看過,确認都是不錯的布匹之後,便額外撥錢,讓吳甯把雲間的貨都盤來,送入倉庫清點時,順便處理好之前被蛀蝕掉的布料。
當天下午,吳甯當着衆人的面把這些被蛀蝕的布料全都裁成碎段,有人心疼地問起,吳甯便道:“我家老闆說了,錦繡裡的一針一線一厘布料都是上乘貨色,有一星半點的缺損都是對不起諸位賞臉光顧的客人,這些布料都是無法使用的次等貨色,錦繡裡便是虧本,也不可能讓顧客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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