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西圖出現在了我們的視野裡。
“啧,來了。”我用氣聲道。
我們兩個都壓低了頭,目光卻緊盯着那個尖嘴猴腮的家夥。他在這個巷子的岔路口東張西望,似乎是在尋找和他對接的人。
沒一會兒,對方的人來了。黑巾蒙着半邊面,但單看身形和露出的眉眼,竟是個漢人模樣。
兩人倒是依舊用緬甸語對話的。
西圖先道:“你怎麼是空着手來的?說好了今天付剩下一半錢,我把圖紙給你呢?”
對方的聲音很尖,像是在捏着嗓子說話:“我們家主子付定金的時候不含糊,剩下的那一班自然也不會含糊。五百兩銀子,主子不會少了你一個字兒,你大可放心。隻是我們需要先驗一下貨。”
西圖似乎警惕了起來:“這和之前說的不一樣!見不到銀子,東西我不會給你們的!”
我依舊用很輕很輕的氣聲給賀辰月翻譯。
看樣子,西圖隻是個拿錢辦事的,對于幕後情況一概不知。但如果我抓了他細細審問,審清楚對方到底讓他提供怎樣的地圖,說不定能夠反推出對方的動向。
而這個尖嗓子的家夥,應該是幕後金主的人。是否是心腹不可知,但起碼不至于一問三不知。可以審問,也可以追蹤。
尖嗓子的人眼看談判不順利,便退讓了一步,道:“其實我家主子早就準備好了剩下的五百兩銀子,就在這巷尾的屋子裡。你吧圖紙拿給我看一下——你自個兒舉着,我驗貨。然後呢,我們一起去巷尾,你拿了銀子再把圖紙給我,如何?”
西圖似乎在思索。
尖嗓子的人繼續道:“其實我家主子一直是很相信你的,畢竟你是收錢辦事,你留下那圖紙也沒用呀。隻是我們有點兒擔心成品的效果嘛。若合作得愉快,以後我們可以長期合作下去,你也不需要四處找營生讨,你說對不對?”
“你這番話說得到沒錯,我确實沒理由诓騙你們。”西圖似乎動心了。
他從懷裡掏出厚厚一張疊成了好幾疊的地圖來,展開來給尖嗓子的人看。我也定睛看去——雖然看不清楚細節,但那圖紙倒是畫得很好,内容詳實。而且展現出來的,正是一條南上的路徑。
我仔細看那地形,驚覺:那南上的起點,并非雲南,而是我粵地!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尖嗓子的人從袖中飛出一柄小箭來,直接捅入了西圖的腹部!西圖大驚,然而就在他因吃痛而動憚不得的那一瞬間,對方又從腰出抽出了一隻匕首來,對着西圖的心髒又捅了進去,再殘忍地握着匕首柄轉動了一整圈!
一切隻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在房頂上的我和賀辰月更是來不及反應,即便我倆默契地連交換眼神都不必就直接飛下去,也還是來不及的阻止這一切。
尖嗓子對于我和賀辰月的出現似乎完全不驚訝,他冷冷一笑,抓起西圖留下的地圖便快速逃跑。此人身手極快,輕功亦不遜于我和賀辰月。
我一邊飛身在他後方追着,一邊迅速思考着:他大約是早就發現了有人埋伏在此處,這才殺了西圖滅口!
畢竟賀辰月追蹤了西圖長達四個月,為的就是放長線釣大魚,這期間不可能一絲一毫的破綻都不露。
然而那人卻在巷子的三岔路口,從懷裡掏出一包粉末來,朝我和賀辰月一丢。刹那間,刺鼻而又嗆人的白霧迷住了我們的眼睛,讓我倆忍不住咳嗽起來。待到我們揮開這該死的煙霧時,人已然不見了蹤影。
“丢!雷!老!X!”我終于忍不住飙髒話了,然而一開口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停下來了接着罵,“死撲街!别給我抓到!”
賀辰月幫我拍着背,任憑我問候那個太監嗓的全家,一直到我冷靜下來,才對我道:“要布防了。”
“我知道。”我咬牙切齒地恨恨道,“還好沒有因為對方講緬甸話就盲目判斷,這個西圖應該就是枚棋子,雇傭他的人是誰才重要。這麼看來,搞不好朝中還有内鬼!”
“我明日先趕回廣州府報信。”
“好。勤加操練兵馬,加強邊關布防,萬事務必謹慎而為之。”雖然将出口的是叮囑的話,可我知道自己眉眼一定陰鸷得厲害。
“放心。”賀辰月點點頭,“你一個人,在金陵也要小心。”
“一定!”我幹脆道。
“那我便先走了。”他看向我,眼神裡似乎帶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更像是有幾分不舍的情緒融于其中。
但最終,他也沒再說些别的什麼,而是輕功點着瓦片,飛馳去了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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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步行回了客棧。
腦海裡布滿了雜亂的思緒,全是和這樁破事相關的。唯一的線索中斷了,我不知道敵方是誰,目的是什麼,又準備什麼時候進攻。唯一的幸運之處在于,我視力不錯,看清了那張圖的起點,現在通知加強布防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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