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宋琪田外,在座的客人都不勸阻張華,他們都等着看張華的笑話呢,我們中國人就是這樣:喜歡看别人出洋相,好像看别人的醜相,就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似的。
“給我!”張華說着推開了宋琪田的手,她拿起酒瓶又是倒滿了一杯,同樣一仰脖子喝完,然後她放下杯子,直視着剛才嘲笑她的那兩個中年婦女,不卑不亢地說:“我是農村來的,我确實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我是不知道怎麼喝紅酒,我是比你們窮,但不代表你們就比我高貴!你們就可以看不起我!你們就可以随便辱罵我!我再三聲明一句,我不是宋琪田的女朋友,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高攀誰,請你們尊重每個農村人,沒有我們農村人辛勤勞作,打下糧食,你們去喝西北風吧,讓你們這些有錢人都見鬼去吧!”說完張華看都不看在座的各位,昂首闊步離開飯桌。
張華那張桌子上的客人包括宋琪田,剛才都被張華那種大膽的做法,坦蕩的胸懷,侃侃而談的口才,和不畏權貴的氣概所震懾,他們面面相觑,好半天說不出話了,等他們醒悟過來,都把目光投向剛才嘲笑和辱罵張華的那兩個中年婦女,那意思是:“你們咋不說話了,都那麼大人了,和一個學生叫什勁啊?你們兩個也太給我們城裡人丢人了!讓一個學生把你們教訓得沒話可說,你們真是自取其辱啊,活該!”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話不好意思說出口,但那兩個中年婦女自己也能感覺到别人眼裡的目光是什麼意思啊。
她們兩個臉上一會青、一會白的,一會紅的,這下她們知道她們自己惹起衆怒了,忙嗫嚅着說:“你們都别用那眼神看着我們啊,我們又沒有趕他走,是她自己要走的啊,我們說話是有點....有點欠妥,但我們絕對沒有看不起農村人的意思,更沒有看不起琪田朋友的想法啊,你們可别誤會啊!”然後那個瘦點的中年婦女又轉頭對宋琪田說:“琪田,我沒有看不起你朋友的意思啊,沒有想到你朋友想多了,這都是一場誤會啊,你可不要對你媽說是我氣走的你朋友啊。”
“是的,是的,就是一場誤會,我們絕對沒有看不起你朋友啊。”那個胖的中年婦女也給那個瘦點的中年婦女幫腔。
那兩個中年婦女知道宋媽媽的厲害,況且宋家的勢力和财富都是她們兩家所不能比的,以後用着宋家的地方還多着呢,現在得罪了張華就等于得罪了宋琪田,得罪了宋琪田這個宋家的寶貝兒子就等于得罪了宋家啊,她們丈夫飯前途命運還掌握在宋家人手裡呢,等鬧出事情了,她們才理順了這些複雜的社會關系,後悔的她們隻想抽自己的嘴巴,怪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宋琪田看着她們生氣地大聲說着:“都是你們亂說話,張華是我再三邀請的情況下,她才來的,我對她尊重有加,我媽也很喜歡她,沒有想到你們能說出那樣的話,把她給氣跑了,你們真是...!”再難聽的話,宋琪田他說不出口,他是個文雅的男生,他說着就去追張華了,留下了臉色異常難看的那兩個中年婦女和其它的幾個客人,那兩個中年婦女尴尬地對其它人笑笑,張華所在桌的其他客人都裝作沒有看見,各自吃自己的,二樓的其他桌上的客人不知道張華這桌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仍舊喝酒、吃菜、劃拳、聊天,好一派熱鬧的景象。
張華幾乎是小跑似的下了二樓,來到悅來大飯莊一樓時,她感覺到她有點頭暈難受,正如宋琪田說的一樣:紅酒喝太猛的話,會頭暈難受的,是的張華連續猛喝了三杯,再說她以前又從未喝過任何酒,現在不頭暈難受才怪呢,她放慢了腳步,向飯莊門口走了幾步後,更覺得頭暈難受得很,她感覺自己的兩條腿像踩棉花似的,不聽使喚,她硬是咬牙邁步向前走着,深一腳,淺一腳的,也許她的意志不夠堅強吧,她撐不住了,她快要倒下了。
這時,她聽見後面的宋琪田說:“張華,你喝多了,等等我,我扶你回學校。”說着宋琪田已經來到她身邊,并伸手要扶張華。
張華一把把他推開,并大聲地說着:“我沒有喝多,我自己能回學校,你離我遠點!”此時的張華盡管頭暈難受得厲害,但她的大腦仍很清醒,她可不想和宋琪田有任何瓜葛,要不是他再三邀請自己去參加他的什麼狗屁成人生日宴會,她張華今天晚上也不會受此羞辱啊。
她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着,宋琪田小心地在後面跟着,說實話他有點怕這個張華了,今天晚上他算是領教了張華的厲害了,張華不同意他扶她,宋琪田也不敢硬扶他,他隻好在後面緊跟着張華,以防她摔倒,快到飯莊門口了,她突然一個趔趄,腳沒有站穩,眼看張華要摔倒了,後面緊跟的宋琪田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張華。
“放開我,你别扶着我!”
“别大聲嚷嚷,門口旁的迎賓小姐在瞪大眼睛看着你呢,你要是不怕别人笑話,你就嚷嚷吧。”
張華和宋琪田大聲地對話着,并用力掙紮着,但無奈男生的力量比女生大得多,況且宋琦田是鐵了心的要扶着張華呢,所以任張華怎麼掙紮都無濟于事,她又不敢再嚷嚷了,就如宋琪田說的:别人會笑話她的,無奈她隻好任由宋琪田扶着她走出飯莊大門。
他們剛在飯莊大門口外邊站住,就聽見旁邊的一個聲音說:“宋琪田,你放開張華,她是我班上的女生,理應我送她回去。”說着這個人就來到他們身邊。
張華和宋琪田幾乎同時向發出聲音的人看去:月夜下站在他們面前的竟然是江俊墨!
“你怎麼在這兒,江俊墨?”宋琪田驚奇地問。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啊,這裡又不是你家,你管得着嗎?”江俊墨看到宋琪田的左手還在扶着張華的右胳膊,不高興地說着。
“我的意思是你答應參加我的成人生日宴會,你都來到這兒了,咋不進去,在這裡幹嘛啊?”宋琪田耐心給江俊墨解釋着。
“哦,沒有給你帶生日禮物,我不好意思進去,這個解釋你該滿意了吧。”江俊墨仍然不客氣地說着。
“哦,來了就好,不用帶什麼禮物了,你先進去吧,在二樓呢,已經開席了,我送張華回學校。”宋琪田說着扭頭就要扶着張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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