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敏晚上回家,坐客廳沙發上,看着手上薄薄的集體戶口複印件,有點小小的感慨。她以前上學辦過戶口遷移手續,可是對這個東西沒什麼認識。眼前這張紙似乎證明了她在這個城市真正落了腳,但她不知道自己會在這裡還待上多久。羅音打着呵欠開門進來,将背包丢到茶幾上,再将自己丢到沙發上:&ldo;累死了,這活真不是人幹的呀。&rdo;羅音被分在社會新聞版塊,每天穿着平跟鞋牛仔褲穿梭在城市裡,用她的說法,就是盡采訪些諸如狗咬人之類的事情,下班回來就會發一次這種感歎,可是第二天照樣樂此不疲精神抖擻出門。兩人相處得其實和以前住學校宿舍沒什麼兩樣。平時兩人基本不在家吃飯,逢到周末休息,兩人都是很有默契地一起做清潔,輪換着買點菜回來,或者煲點湯,或者煮點粥,算是改善一下口味。她們都算得上忙碌,下班後在家碰面,也無非就是一邊看着電視,一邊泛泛談幾句工作上的事,随口開幾句玩笑。羅音不無驚奇地發現,邵伊敏買回了紅酒放在廚房裡,有時臨睡前會倒上小半杯喝下去。最初伊敏也邀她來嘗上一點,隻是羅音并不好紅酒的味道,說不如喝啤酒有意思。羅音知道伊敏應該是失戀了,她每天按時出門,晚上多半會配合老闆的工作時間加班,但一般都比在報社工作的自己回得早,平時接聽手機,都談的是公事,最重要的是再沒看到那個男人來找伊敏。羅音性格開朗,但不是馬大哈的類型。對着表面上若無其事的伊敏,她就算自己心底沒那麼一點小秘密,也絕對不會去觸碰人家的心事,而伊敏剛好對别人的心事毫無好奇,兩人都不計較生活小節,相互都視對方為好相處的合租對象,算得上十分融洽了。兩人的工作都進展順利。忙碌的日子過得比悠閑的學生時期更快一點,轉眼到了第二年六月,伊敏存了大半年的錢,老家那邊據父親說在拆遷戶多次上訪後,已經有了解決問題的迹象,拆遷已經一步步逼近了老宿舍區。放下手機,她想是時候該去再考一次托福了。這個念頭剛剛一動,居然就牽動得心底有點鈍鈍的痛感。她打開箱子,拿出放在最下面的紅色繩結拴着的那兩把鑰匙,握在手裡看了很久才放回去。她想,就算不能完全遺忘,也應該已經釋然了。沒等她去報名,老闆娘徐華英那個在本市大名鼎鼎的先生王豐在這時突然出了事,他牽扯進了一場複雜的經濟糾紛裡面,本來這也并不要緊,無非是曠日持久的官司,偏偏這起糾紛越鬧越大,又涉及到本省官員腐敗等敏感問題,他被請去飲茶協助調查,一去不歸,豐華集團那邊頓時亂做一團。和所有的民企一樣,王豐的親戚故舊在集團裡各據高位,此時真心着急的人自然有,想趁亂火中取栗的人就更多了。伊敏隻見過一次王豐。那天下班後,伊敏和徐華英留在公司,核對幾個品牌的銷售日志。王豐來公司接太太同去赴宴。他四十歲不到,中等個子,相貌普通,自有一股習慣于指揮發令的氣勢,看得出非常注重鍛煉和保養,削得短短的頭發,左邊鬓邊有一绺很觸目的白發,可是倒更增加了一點讓人過目不忘的氣質,應該說他和他夫人徐華英站在一起都是氣場強大、十分引人注目的那種人。伊敏一向對不屬自己職責範圍以内的事情保持不好奇,不過做了大半年秘書,自然也知道了老闆的一點家事。徐華英的家境原本不錯,但她和王豐事業做到目前這一步,也算得上白手打拼起來的典型,兩人有一個十三歲的兒子,剛上師大附中。徐華英持了豐華集團20的股份,一度在豐華集團擔任總經理,不過哪怕是一開頭就共事的夫妻,對着一份日益擴大的家業,再要和從前一樣相處,同樣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兩人性格同樣強勢,加上王豐家親戚太多,公司略上規模以後,矛盾便多了起來。徐華英毅然辭去總經理職位,抽身出來,自己全資成立了這家貿易公司,做起了品牌代理,同時還去讀了eba。集團那邊,除了偶爾參加董事會之外,就基本絕足不去了。本來豐華集團那邊的經營和盛華商貿這邊業務完全不搭界,但這天突然來了幾個外地檢察院的人,聲稱要封存帳目跟銀行帳戶。老闆徐華英不在,可憐的财務部黃經理平時隻處理和商場經銷商銀行的往來,哪裡見過這陣勢,吓得結結巴巴,隻嚷着讓伊敏趕緊找徐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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