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九重想着,便将那根銀絲收進衣袖内,不想方才那番動靜,還是把他弄醒了。白望川的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紅暈,大概是睡得太久了,悠悠轉醒的時候,密扇一樣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眼,見到的卻是淩九重,不覺一愣:&ldo;我是不是……睡得太久了?&rdo;淩九重壓下他的肩膀,示意他繼續躺着:&ldo;你繼續睡。大哥隻是來看看你有沒有貪涼,蹬了被子。&rdo;又見他将自己裹得像一隻蠶蛹,便忍不住笑了:&ldo;看來你乖得很。方才夢到甚麼了,為何臉紅成那樣?&rdo;&ldo;沒……沒有,淩大哥,你出去片刻好不好,我……我要換衣裳。&rdo;&ldo;你怕甚麼?昨晚到了後來,不也是我幫你洗了身子,穿好亵衣的?&rdo;白望川背過身去,低聲道:&ldo;昨天是昨天,如今……&rdo;淩九重聽出他聲音不大對,似乎有些濕啞,便不動聲色道:&ldo;大哥出去等你,你換完了衣裳,我們一道用早膳。&rdo;白望川聽他離去了,門重新關好,才将被子掀開,他身子不住顫栗,似是難以置信,然而又不敢真的放聲哭出來,隻得先起身下了床。床上是一灘水漬,白望川垂下眼睛,他身體殘缺,常常不能自己,這便是苦果。他将衣裳都褪下,光着身子去了西閣。淩九重将西閣設在内室,有一段距離,卻并不算遠,内急不必出門,十分方便。隔了隐隐綽綽的珠簾紗幕,垂帳被風輕輕卷起,淩九重從角落中走出來,正對着西閣,看到他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蹲下來。因為他已經算不得一個男人,所以自然沒有資格用屬于男人的方式小解。他的臀很美,腰線也誘人,他背對着淩九重,淩九重隻聽到嘩嘩的水聲,看到他依舊止不住顫抖,水聲漸漸停了,他的臀尖有水痕滑過,彙成珠粒,又滴下去。他應該是哭了,蹲了很久也不起身,反而将頭埋進臂彎,卻不發出一點聲息。然而下一刻,他身上一輕,才發覺居然被人抱起。&ldo;傻子,裡面味道不好,也不怕把你熏壞了!&rdo;白望川用力掙脫:&ldo;不,不,你别抱,放我下來,我身上髒。&rdo;淩九重笑道:&ldo;平時這裡都有人伺候着,焚香搖扇,你不願意被人伺候,我來伺候你就是。&rdo;說罷,吩咐屋外的暗衛,叫人進來将床與西閣收拾幹淨了,他自抱了白望川去後頭的浴池。&ldo;别讓人收拾,我自己來。&rdo;白望川眉頭緊鎖,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淩九重帶着笑意看他,就像看一個尿床的孩子,一邊踩進水裡,一邊道:&ldo;誰敢說你的不是?&rdo;白望川道:&ldo;你不明白,閹人,對于一個男人來說,便與死人無異了。&rdo;淩九重将他抱緊了道:&ldo;胡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準你自輕自賤。&rdo;白望川道:&ldo;我原本就是家中庶出,不受父親與大哥重視,更沒有繼承香火,開枝散葉的責任,淩大哥不必為我擔心。&rdo;淩九重的手漸漸下滑,摸到他的大腿内側,輕輕一探,便碰到了那個茬兒。他蹲下身,湊近了,張口便含住,極小心地吮吸輕舔了幾下,白望川渾身一震,跟着便顫栗不止,脖頸深深後仰,許久才推開他,道:&ldo;你,你……我……&rdo;淩九重似乎十分不舍地松了口,道:&ldo;望川莫急,我隻是想叫你知道,無論你變成甚麼樣子,在淩大哥心中,你依舊如初。你這裡,一點也不髒,幹淨得很。&rdo;白望川氣急攻心,竟生生被嘔出一口血來,道:&ldo;即是如初,就該有義結金蘭的樣子,又怎能背德亂倫,你,你……&rdo;淩九重見他嘴角溢血,心狠狠一抽,不由十分後悔,慌忙伸手為他擦了血,道:&ldo;望川,望川你不要生氣,是我不好,我們分開太久,大哥見你回來,不由得便與你親近了。&rdo;白望川搖頭道:&ldo;我不氣,淩大哥,你先上去,我洗完了便來。&rdo;淩九重見他語調淡淡的,也不敢再刺激他,便又上了岸,披了件袍子,先出去了。等了許久,終于等到他洗完出浴,二人坐到一處用早膳,剛吃了兩口,白望川便擡頭道:&ldo;淩大哥,我在這裡叨擾多時了,想回去看看。&rdo;淩九重神色不變道:&ldo;不行,白府上下容不得你,你偷偷拿了秘笈與我,是我害了你,他們與你勢不兩立,現在這個關口,不能回去。&rdo;這自然是淩九重臨時編排的,白家早被滅門,他是絕不會放白望川下山的,即使關他一輩子,也要将他留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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