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妃當然忍受不了這樣的境地,她叱罵外面的侍衛,甚至是在屋中低聲哭泣……使盡手段,鄧妃也沒能從屋子踏出來一步。嬌蘭守在她的身邊,低聲道:“主子,是不是因為您找來的風水師,掃了那陸長亭的面子,所以他才又與王爺說了些什麼,王爺便将咱們關得更嚴了。”嬌蘭越是說,鄧妃的臉色便越是往下沉。“别說了!”鄧妃猛地一拍桌子,桌面上的茶杯都跟着抖了抖。“這陸長亭着實是塊巨大的絆腳石……”鄧妃咬了咬唇:“王爺從前從不會如此待我,王氏在時,他都是更為寵愛我。如今王氏都沒了,他一個男人,還想能得到什麼?不過因着容色殊麗,一時得了王爺寵愛罷了!一個男人,隻是一個男人……”嬌蘭低聲道:“可誰能勝得過他那張臉呢?就算年歲老去,容顔不在,但那還要等上好多年……主子,您必須得想想法子啊。他才剛到王府幾日,便給您帶來這樣大的麻煩,待到日後他站穩腳跟,還有主子的容身之處嗎?”“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可是有什麼法子……”鄧妃咬了咬唇:“他不是女子,自然不能用尋常手段……我再想想……”嬌蘭小聲道:“不過主子也不必太過憂心,等王爺為了公子妥協了,撤了王氏的靈位,燒了宮殿,那時候那陸長亭的面子也會跟着掃地。畢竟……之前他還總與王爺說,公子的住處什麼問題也沒有。這往輕了說,是他沒本事。往重了說,那就是他故意想要害死公子。王爺何等睿智之人,定然會心中厭惡他的,就算嘴上不說,但隻要有了一次不快,離日後的厭棄還會遠嗎?”鄧妃微微一笑:“你說的是。”鄧妃倒是忘記了,嬌蘭這句話同樣可以用在她的身上。現在朱樉已經對她有了不滿,那麼離日後的徹底厭棄還會遠嗎?————接下來兩日,朱樉絕口不提風水之事,也未将那桂師父叫來詢問。他帶着陸長亭在西安城中轉了起來,從早到晚,府中幾乎不見他們二人的身影。幾百年前的西安城和幾百年後的差别還是很大的。朱樉見他很有興緻,還道日後帶他去瞧一瞧那些古老的帝王陵寝。陸長亭自然是樂得答應。這麼一轉悠,便是到日落時分。第二日,依舊如此。隻是入夜之後,朱樉帶着陸長亭去了一處酒樓用飯。這處酒樓店面很寬,看上去很是闊氣,尤其當朱樉和陸長亭到的時候,還能看見裡頭攢動的人頭。這處酒樓的生意很是火爆啊。陸長亭并不喜歡和人擠在一處,他仰頭看了一眼,道:“二哥,此地有什麼值得一嘗的美食佳肴嗎?”朱樉卻是神秘一笑道:“帶你進去你就知道了。”陸長亭不好拒絕他的好意,便隻有跟着一塊兒往酒樓裡走,侍衛将他們護住,前面開道,後面攔住那些不長眼沖撞上來的。陸長亭微微松了一口氣,有人護着,當然就好多了。他忍不住再度感慨,有權勢果真是極好的!吃飯都不用排隊!知道是秦王大駕,酒樓掌櫃親自迎了出來,将他們接到了包廂之中,而後便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聽朱樉點菜。此時陸長亭再看外面那些擁擠的人,便覺得心底舒服多了,甚至還覺得輕松了起來。待那掌櫃走後,陸長亭才聽見朱樉附在他耳邊,低聲道:“我手下的人懷疑這裡藏了白蓮教的人。”“這裡?”陸長亭陡然一驚,沒想到自己離白蓮教那麼近,難怪朱樉要帶他到這裡來。所以今日他們根本不是來用飯的,而是來看白蓮教的,或者也可以說是先來踩點的。朱樉點了點頭,道:“俗話說大隐隐于市,白蓮教并非是藏在那些小地方,相反,他們很聰明地藏在了最為熱鬧的地方,如此更能避開旁人的懷疑。”陸長亭點點頭,對這個解釋并不意外。這些精通藏匿的人,當然會玩這樣的花樣兒。這處酒樓雖說外面看起來闊氣,但裡頭卻并非如此,看這裡擠了這麼多人,便知道并非什麼高檔場所。酒樓之中的包廂也隻是單獨用屏風隔開,實際是可以通過屏風的間隙往外看的。所以陸長亭很是輕松地便觀察到了酒樓之内的模樣。陸長亭不認得白蓮教,不知道白蓮教的人長什麼樣子,更不知道白蓮教的行為特征,他隻粗粗看了一會兒,最後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都沒看出來。畢竟他對白蓮教的認知僅僅來自于百科和一些影視形象。“二哥,我什麼也看不出來。”陸長亭無奈地道。朱樉無奈地看了看他,随後跟着朝外面看了過去。陸長亭屏息等待着朱樉指出那些人身上的不同之處,随後陸長亭聽見他說:“我也看不出來。”陸長亭:???那一瞬間,陸長亭覺得朱樉在驢他。偏偏這一刻,朱樉的神色很是真誠:“我是當真看不出來。”朱樉說罷,還失笑道:“長亭,他們又不會在頭上寫着名字,自然是瞧不出的,你以為我一眼就能瞧出來了?若是如此,那捉他們豈不是省力得很。”陸長亭無言以對,竟然還覺得朱樉說得有點對。朱樉問他:“你覺得這處風水如何?”“什麼?”陸長亭怔了怔:“你說這酒樓?”朱樉是想從這些白蓮教衆依存的地方下手?先壞了風水?朱樉點頭:“長亭,既然風水有這般妙用,如何不可用到此處來呢?白蓮教為禍民間、作惡多端,妄圖颠覆大明,這等組織着實不應當存在于世間。”當然,這些話都是朱樉壓低了聲音,幾乎緊貼着陸長亭的耳廓說的。一旁的侍衛們恍若未見一般,面色都不帶變一下的。陸長亭也并非那等死闆之人,半點不懂變通,若是有利的事,用這等手段也無不可。“二哥讓我好好瞧瞧。”陸長亭低聲道。若是能通過此法拿下白蓮教的人,對于陸長亭來說,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當然,還是一種新的挑戰。或許,還有個好處,那就是日後朱棣上位後,至少不用為白蓮教作亂而頭疼不已了。種種思緒飛快地從陸長亭腦子裡掠過,然後他再度往外看了出去,隻是這一次懷着全然不同的目的。正好這時候掌櫃親自領着夥計來上菜了,那掌櫃在看見朱樉和陸長亭耳語的姿勢後,不由目光微閃。掌櫃殷勤地笑了笑,道:“殿下慢用,小人告退。”陸長亭盯着那掌櫃看了一會兒,低聲道:“二哥,這回我倒是瞧出些不同來了。”“什麼不同?”朱樉微微挑眉,實在有些驚訝,畢竟方才陸長亭還說自己什麼都沒瞧出來,怎麼突然間又瞧出來了?“擅風水的人,多少會瞧一些面相,會起卦算爻。我粗粗觀他面相,乃是見血之相。”朱樉不解:“這是何意?”“就是說他從前殺過人。”“這……這都能呈現在面上?”朱樉啧啧稱奇。“自然能,殺過人的,和沒殺過人的,面相大有不同。一個酒樓掌櫃,好端端的,怎麼會殺人呢?那自然說明他有異了。”陸長亭淡淡道:“不僅如此,我還覺得這個掌櫃會點兒風水。”“這也能看?”朱樉更覺得驚奇了。不過若是陸長亭所為,似乎就算做再多驚奇的事也都不奇怪。“這不是看,而是……怎麼說呢,味道,靠味道辨别。同行的,身上自然有同樣的味道。”朱樉點頭:“這倒也是有幾分依據,初時我手底下的人懷疑上這裡,便是因為察覺到這酒樓裡的人,有沾過人血的味道。我手底下的人,都是宰過人的,自然對這方面也更為敏銳。”這大約就跟前世,幹了許多年的警察,能一眼認出來小偷、吸毒者和殺人犯一樣。因為長期與之打交道,所以已經形成了自身的敏銳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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