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辭自是知道之前兩人雖幾乎到了無話不談地步,但也刻意避開了身世來曆,不多追問,這是他們心照不宣的默契。
說實話,若是謝睦随便是旁的什麼身份,哪怕是親王貴胄呢,她也不至于這麼大的反應,但是天子……
這實在是做夢都沒想過的情況,完全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在認出他的那一刻,那種難以言喻的心情,真的遠非“震驚”二字可表。
等到現在慢慢冷靜了下來,容辭才開始覺得自己的怒火好像也沒什麼理由,明明是兩個人同時隐瞞的事,她就是莫名其妙的生氣,說不清是什麼原因,好像也不單單是因為受到驚吓的緣故。
說實話,就算到了此刻,她其實已經想明白了,這件事謝懷章做的不算錯,就算錯了,她自己也是半斤八兩,并沒什麼可說的,可她心中就是依舊氣郁難消,莫名其妙的很。
她又想起他剛才的話:“您是如何知道我出身勳貴的?”
謝懷章眼神微動,輕聲道:“我們之前就見過,你不記得了嗎?”
“之前?”容辭略帶驚疑:“不是在去落月山的路上遇到的嗎?”
總算談到這個話題了,謝懷章不動聲色的笑了一下:“前年十月份你是不是進過宮?”
實際上容辭兩輩子也隻進過一次宮,印象深刻,實在不容易忘記。
她疑惑的點了點頭:“是德妃娘娘生辰那天,我當時見過您嗎?為什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謝懷章側着頭靜靜地瞅了她片刻,突然開口一字一字的複述了當日的話:“——船上有燈,夫人自去取罷。”
這句話……怎麼這般熟悉?
容辭短暫的茫然了一下,立刻回憶起來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睛越睜越大:“當日的……竟然是你……?”
謝懷章颔首:“不錯。”
容辭完全沒想到他們之間竟還有這樣的緣分,那日的恩公可以說是對她有救命之恩,要不是他出手相救,容辭就算不被淹死也會被湖水凍死,這個恩情她一直記在心裡,一刻也不敢忘懷,隻是一直不知道人家的身份,實在找不到機會報答。
沒想到那個人就是謝懷章……這真是太巧了……
“你是怎麼認出我的?”容辭心潮起伏,有些激動:“什麼時候認出來的?”
“我自來對人的聲音就敏感,當初你說第一句話時我便聽出來了”謝懷章嘴角抿起一抹笑意,伸手在容辭頭側比了比:“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小一些。”
竟然這麼早?
容辭心中百感交集,:“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呢?”
“我要怎麼說呢,迫不及待告訴你我救過你?那好像是在施恩圖報似的。”
“那你現在……”
“我現在就是在施恩圖報。”謝懷章溫和的凝視着她,語氣認真又沉穩:“阿顔,看在我們那次交集的份上,别計較我的隐瞞,也不要再生氣了可好?”
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知道了謝懷章這讓人難以接受的真實身份,又莫名其妙的自己生了半天氣,容辭的情緒起伏很大,說不出是想哭還是想笑,方才剛知道謝懷章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聽他說了這樣一番話,不由得羞愧難當。
她捂着臉道:“二哥,你再說這話就是存心讓我無地自容了……”
謝懷章道:“那就是不氣了?”
容辭深吸了一口氣,擡起頭來低聲道:“該說抱歉的是我,你也别跟我計較……”
看着她面帶慚色,不像是剛才那般心中存着氣的樣子,謝懷章眉梢眼角慢慢滲出淡淡的笑意:“其實你我之間,又何至于此。”
*
兩人算是說開了,容辭因為謝懷章的身份心存顧忌,加上李嬷嬷當日所說的話,更想與他保持距離,可到底因為剛才沖人家莫名其妙發了脾氣,兩人剛剛和好,她也不好在這時候主動疏遠。
之後言語間一來二去,竟是芥蒂全消,就像是之前不知道他就是當今天子時一般,不知不覺就忘記還要對皇室對皇權心存敬畏了。
眼看再不回去,宴會中的人就要起疑了,這裡離含元殿不遠,容辭記得路,就自己先走一步。
這時已經月上中天了,所有人都在含元殿周圍活動,路上也沒什麼人,容辭走了還沒幾步,就聽見前方像是有什麼人在壓着聲音争吵。
容辭生怕在宮中撞破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見狀便躲在一旁的假山石後,想等二人離開再走。
她本以為這兩個人怎麼着也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吵完,卻不想不多會兒就沒人說話了,之後就隐約見到人影從假山這邊離開,那人頭上一支金色的蟲草步搖在燈光與月光的照射下分外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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