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白續品嘗,再輔以美酒映襯。
鐵血瓊漿色澤如紅寶石般璀璨,雖不及地靈酒提升功力效果,但越喝香氣越濃,似有數種香味輪番變化,馥郁而醇厚,豐富而優雅,百喝不膩。
“好酒。”
成白細細品味,心中贊歎不已:“這套菜單前後完美,互相照應,窮奢極欲,人生一大樂趣也,定要好好學習。”
吉祥忙忙碌碌,才将菜肴準備充足,上桌風卷殘雲般被吃幹抹淨,光溜溜的空盤子堆積如山,又源源不斷推了下去,來來往往搬運的侍者個個看得瞠目結舌。
成白暗自得意:“妙婷食量比常人大不了多少,煙鬼和黑蛉加起來,與我有的一拼,不知不覺胃口變這麼大了。”
澹心閣外傳來呼喝之聲:“不是說好的有迦樓羅鳥肉嗎?怎麼我一趕到,就沒有了?煙波樓從來不曾見過如此放空炮釣魚之事。”
有人安慰道:“聶世子請息怒,迦樓羅鳥的胸肉剛剛被客人吃光。煙波樓還有諸多美食,定能讓邸下稱心如意。”
那呼喝之聲又道:“煙波樓主既然如此說,就來陪我們喝幾杯。這次全餐主菜定要有鵸鵌之蛋。”
煙波樓主趕忙緻歉道:“鵸鵌之蛋也沒有了,這種食材太過難得。不如換成黑龍滿堂席,色香味皆絕妙,如何?”
黑蛉耳朵尖,聽得不樂意了,放下酒杯問道:“外面的人,在說什麼黑龍滿堂席?”
吉祥解釋道:“黑龍滿堂席也是一款主菜,食材是北地着名野味黑角巨蟒,加以八種配菜烹饪而成,單單一盤菜便可媲美一桌宴席,擺放時将那枚黑色獨角置于盤中央,周遭擺盤似黑龍旋舞,故而名為黑龍滿堂席。”
外面客人說話之間朝西面星漢閣去了。
成白越吃越是歡喜,心中樂不可支:“五洲大才是讓我酣暢淋漓的地方,食遍天上地下不無可能,饕餮體的天堂。”
正當敞開胸懷大吃海喝,杯盤狼藉之際,澹心閣外傳來動聽樂曲。
美妙音律飄然而至,躍入人們心間,如潺潺細水流淌,輕柔微風拂面,時而宛轉悠揚,時而蕩氣回腸,餘音袅袅,不知不覺令人陶醉而無法自拔。
成白開懷大笑道:“旋律優美,天籁之音也,北凜樂師不同凡響。”
吉祥微笑道:“我們北凜樂師,恐怕都沒有這麼高明,這位樂師是别處請不到的,今日特邀一展才藝。”
她走到澹心閣北面,将遮擋視野的白玉簾打開。
煙波樓頂樓隻有東南西北四間大包廂,分别是東面日月閣、南面澹心閣、西面星漢閣、北面觀滄閣,中間的室内庭院布局假山噴泉、花草樹木、石桌石椅一應俱全,幽靜雅緻,猶如置身于詩畫之間。
成白等人擡頭看去,在那室内庭院百花叢中,石桌前端坐一位黑白衣袍,輕紗蒙面的窈窕女子,露出的纖纖玉手比吉祥還要皎潔無瑕,賽雪欺霜不過如此,仿佛不存在于人間。
她輕撫淡雅青綠色古琴,彈奏一曲《海上明月生》。
“又是她,與驚濤門聖女同來的女子。”
成白靈眼如電,辨别石桌上的樂器材質,心中暗喜:“是養靈木,這方世界果然有,還被人用于煉制妙谛無弦琴,法寶品階說不定比四象鼎還要好。”
奏琴女子分明以真元在無弦琴上凝成七根琴弦,催動法力彈奏,音色空靈,修為不低。
成白在地球歌曲聽得多,略懂音律,興緻盎然解讀曲意,随口自成詩句道:“海潮明月生,天涯何時共?煙波億萬裡,宛轉相思夜。但求一知音,破空會有時。”
北凜重武輕文,當地肚裡有點兒墨水的人不多。奏琴女子乍一聽聞,頗感驚訝,琴聲竟戛然而止。
成白心中一動:“壞了,我說中了她的心事。”裝作若無其事,轉顧席間杯觥交錯,自得其樂。
那奏琴女子輕紗朦胧下美目流轉,忍不住往澹心閣中瞧了又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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