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隔壁,同那個嶺西将軍一起看那盆萬年紫蔓菁,好端端的什麼事兒也沒有,用得着你這樣大驚小怪,火急火燎的貼上去?你就算不是個閨閣小姐,也該知道些矜持吧,男人都犯賤得很,越是上趕着就越不珍惜,這麼粗淺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兩個人互相真心喜歡,當然想時時刻刻都在一起了,哪分什麼誰倒貼誰吃虧啊,再說了,秦哥哥可跟别的男人不一樣······”
樂之俞不服氣的嘟囔,但到底還是停下了腳步。
楊夫人雖然嘴上不饒人,倒也從不扯謊,她說秦知亦好端端的在隔壁,那就一定是真的。
他想起秦知亦告訴他的那些關于楊夫人手下留情的事兒,脾氣也犟不起來了,乖乖任由楊夫人拉着他回到屋裡,喚來侍女要伺候他梳洗穿外裳。
樂之俞在外頭習慣了自己動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如今看着成群結隊的侍女們圍着他一個打轉,總覺得有點不适應了。
有的捧着洗臉水的銅盆,有的要上來替他挽袖子遮領口,有的端着香爐,有的拿着手巾,還有拿着漱口用的粉瓷杯,細鹽等等物件,後頭黃花梨木的大衣櫃前,也早有侍女忙忙碌碌的拿出各色的華貴衣裳和精美配飾以備他挑選······
明明這都是以前他習以為常的晨起慣例,可現在他卻覺得繁瑣得很,不僅折騰了侍女們,連他看着都覺得累。
“不用那麼麻煩了,都把東西放下吧,我自己來就行。”
侍女們驚訝的連眼睛都睜大了,猶自不敢相信的互相看了看。
少主自小嬌生慣養,連衣帶都不會系,哪會做這些事啊,莫不是在故意在跟我們開玩笑?
“下去吧。”楊夫人忽然開口道。
她發了話,侍女們自然不敢多留,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行了禮魚貫的退了出去。
樂之俞漱了口,洗了臉,坐到銅鏡前擦了香膏,簡單的挽了個發髻,再随手拿了件浮光錦衣袍穿上,再束上白玉帶,收拾妥當了,也才過了半盞茶的時候而已。
要知道,他以前起床後侍女們精心伺候的一通流程下來,差不多都得花費上一個時辰。
楊夫人坐在桌子邊,不發一言的從頭看到尾,直到樂之俞弄好了,走過來桌邊坐下吃東西時,才冷淡的開口道:“他一個當太子的,那麼尊貴的身份,難道還缺服侍的人?怎麼舍得讓你受這樣的苦?”
樂之俞正舀了勺香氣撲鼻的黃魚羹送進嘴裡,聽了這話差點沒嗆到。
“咳,這算哪門子的吃苦啊,在外頭有時候需要輕衣簡從,不能帶那麼多服侍的人,都是些簡單的事,求人不如求己嘛。”
他說着又看向面前這一大桌琳琅滿目的佳肴美食感概道:“娘你是沒見過,外頭有很多人連吃頓飽飯都是奢望,流落山野,窮困潦倒,命如草芥一般不值錢,那才是真正的苦日子呢!”
“我如何沒見過?”
楊夫人瞥了他一眼,“砰”的把手中的茶盅放到了桌子上。
“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我看你這也差不多,跟着那位太子殿下在外頭見過些世面,就敢來嘲諷你娘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無知婦人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樂之俞很是委屈,感覺自己總是被誤解,更有點生氣,忍不住想頂嘴,但在看到楊夫人鬓邊的零星的一絲白發時,又猛的噎住了。
他娘還不到四十,向來保養得宜,幾時見過她頭上生出過白發?可他才離家這短短時日,楊夫人就像老了一大截似的,不但添了白發,連眼角都生出細紋來了,可見憂心之甚。
樂之俞鼻子裡有些酸澀的熱意,放下了手中的金湯匙,伸長胳膊緊緊握住了楊夫人擱在桌面上的手背,聲音軟軟的懇求。
“娘,我們不要再吵了好不好?我愛秦哥哥,我也愛您,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我不想你們中任何一個人因為我而受到傷害,以前我是有很多不懂事的地方,以後我會學着改掉壞毛病的,娘你也不要再用冷言冷語把我推遠了好不好?明明你不是早就心軟了嗎······”
楊夫人垂着眼睛,沒有抽回自己的手,良久,終于是長長的歎了口氣。
“我還沒有跟你說過,我與你父親當初是如何在一起的吧?”
樂之俞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提起父親來,迷茫的搖了搖頭。
楊夫人一向對他的父親諱莫如深,從不提及,樂之俞是在藏書閣裡找到他父親留下的一本親筆手劄,才知道自己是大楚皇室血脈的這件事。
想當初,楊夫人還因為這本手劄,發了好大一場火,關了樂之俞三個月的禁閉,差點沒把他給關瘋,從此以後再不敢去打聽任何同父親有關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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