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正午,天上的太陽就把空氣曬得如起伏的滾浪。
在荒草坪的南部,淺綠色草地和深綠色森林的交界處,一行6人緩緩從森林中走出。其中的兩名男子,忽然加快了腳下的速度,左右散開,提前往草地深處探去。
此後,前面兩人便一直走在最前面,為身後的4人創造出一個相對安全的空間。
二十分鐘後,負責探路的兩人抵達了荒草坪最高點的那棵大樹下,又繼續向前。走在後面的4人,也在幾分鐘後抵達,停在了樹蔭下。
這4人分為2男2女。從他們的站位來看,站在中間的兩個女人,顯然比兩個男人的身份尊貴。
“還好有這棵樹!要沒這樹蔭,站在這坪上說話,我們就慘啦!”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的女孩說。
她旁邊的年輕男人也抱怨說:“他們是不知道我們是農寨的還是怎的?居然沒有提前來,反而還讓我們在這等他們,我也是服了。”
叫夏樹的女人對虎部落的怠慢态度也有點意見,卻沒有跟着抱怨,而是說:“現在還沒到時間。再等等吧。”
“我看太陽都老高了。”女孩不顧身邊的其他人,自己走到大樹樹幹邊,坐在了一根凸起在地面上的樹根上,伸直了腿。
她上身穿的是一整張獸皮制成的馬甲,質地看着十分柔軟。被她穿在身上,成了一件可愛的露臍裝。
馬甲的前後兩部分的皮料将她的前胸和後背的大部分遮住,而從腋下直到腰部的兩側都沒有皮料,卻是用了棕色的皮繩将前後的兩塊皮料一橫一橫串聯連在一起,左右兩側看起來都像是古天樂的簽名。
她下身的獸皮短裙剛好過膝,棕色裙面上還有獸皮自帶的白色圓點,圓點一個接着一個排列,在裙面上組成了幾條條紋。裙擺處專門被裁切成高低不一的鋸齒狀,極富設計感。
女孩捶了捶大腿,又說:“我倒要看看,這個虎部落有什麼特别的。”
“我聽說,除了白鹽之外,他們的斧頭和護甲,都非常好。是不,樹兒姐?”年輕男人問。
“你根叔也看見了,你可以問他。”夏樹說。
年輕男人将倒插在腰間的斧頭取出,對旁邊的男人說:“根叔,你看看我這把斧頭,和虎部落的斧頭比起來,哪個厲害?”
他手裡的斧頭,斧柄有小臂長,末端握把處,纏着一股黑色的麻布,一圈一圈的變成斜向上的條紋。握把末端還紮了兩根棕黃色的雞毛。
斧柄的另一端裂成了兩半,将扁長的斧身尾部緊緊夾在中間,又用小指寬的皮繩反複纏繞,穩穩捆住加固。斧身是一塊青灰色的石頭,表面是磨砂質感,整體形狀像是一個刃大頭小的修長蚌殼。斧刃經過打磨,竟也給人一種鋒利的感覺。
“中看不中用。”叫根叔的男人說。他的腰間,也挂着一把圓潤的石斧,斧頭上卻沒有什麼裝飾。
“虎部落的斧頭不中用嗎?”年輕男人問。
根叔沒有答話。
“水牛哥,根叔明顯是在說你的斧頭中看不中用啦!”女孩笑着說。
“這個意思嗎?”水牛疑惑地看向根叔,見他沒否認,卻也不惱,“我看未必。誰強誰弱,得硬碰硬過後才知道。”
女孩又說:“我可是聽說了,虎部落的斧頭,能輕易把一個人的手臂砍掉,就像是折斷一段小樹枝一樣。你這斧頭能行嗎?”
“那都是謠傳的,被誇大了,這世上就沒有那麼鋒利的斧頭。”水牛搖搖頭。
“在之前,這世上也沒有那麼白,那麼精細的鹽啊。虎部落的鹽我可是吃過了,隻有鹹味,一點兒也不苦。”女孩立即找出一個證明虎部落不一般的例子。
“等會兒我就跟虎部落的人試一試,看看他們的斧頭到底中不中用。”水牛不服氣地說。
“等會兒不準亂來。特别是你,小麥,不準亂來!”夏樹對女孩命令道。
“樹兒姐,我可什麼都沒說啊!”小麥裝出委屈的樣子。
“他們來了!”水牛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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