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九年後,你們一家還是被人間的執行部隊找到了。系統決定進行最嚴厲的處罰——剝奪你父親和母親的生命權。”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非常明顯地感覺到背後的宋隐輕輕抽搐了一下。盡管後續再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但他完全可以猜測出宋隐此刻的表情。
齊征南深吸了一口氣,卻不無殘忍地繼續說了下去。
“發生在度假村裡的富少綁架案隻是一個偶然,不過煉獄的确利用了這個偶然——齊家的孩子遭遇撕票死亡之後,同樣來到了人間機場。在那裡,阿克夏系統以優渥的轉生條件為代價,獲得了任意支配他留下的遺體的權利。在原本的計劃裡,系統想要派遣一位‘觀察員’附身在齊家孩子的身上,以監督人間執行部隊的抓捕行動。恰好,星門衰亡的消息傳來,阿克夏系統選中了流浪九年後歸來的我。”
與淪為煉獄叛徒的宋隐父親不同,曾經是特選組執行官、又付出了九年時光封印星門的暮輝,成了煉獄的無名英雄。
九年前,他像一個木乃伊那樣,被束縛地嚴嚴實實,在一群“白鴿人”的“護送”下,被送往收容所。而九年之後,依舊是那群“白鴿人”簇擁着他,将他恭恭敬敬地送回到了煉獄。
在煉獄裡,他獲得了系統的最高認可與器重,就像受到神隻祝福的俄底修斯那樣。
然而暮輝的身軀已經在九年前的收容事件中被毀,無法返回現實世界,于是系統便給予了他一具全新的肉體以及一個嶄新的身份。
“六歲孩童的認知本來就非常有限,臨行之前,系統為我灌輸了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餘下的則可以用腦損傷作為搪塞……總之,那天傍晚,你冒着雨将我背回到了你的家裡。也就是在那裡,我再一次見到了你的父親——那個出賣了我的好兄弟。”
齊征南的回憶到此戛然而止,然而宋隐的腦袋裡卻嗡嗡作響,仿佛依舊藏留着可怕的回音。
“所以……那天晚上并不是劫匪闖進我家,殺害了我的爸媽。而是人間的執行部隊……”
他咀嚼着這個可怕的真相:“可我居然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記得?!”
“你被人間部隊消除了一夜的記憶,”齊征南如此解釋:“那是你父母最後的請求。他們不希望你也被卷入到那次的事件當中去。他們希望你能夠一輩子平安順遂、遠離煉獄,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
“可這又有什麼用呢?我就這麼被瞞了十多年,還不是一樣到了這裡。”
宋隐發出了一聲長歎,吸溜了一下鼻子,又往齊征南的後背上蹭了蹭:“如果他們知道我現在也成了執行官的話,一定會非常非常地擔心和生氣罷。”
“也許吧。”齊征南發出一聲苦笑,“可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誰都擋不住。”
“擋不住嗎……”
宋隐咀嚼着這三個字,猛地擡起頭來:“所以當初……在執行官俱樂部的廁所裡,你火冒三丈地說,如果早知道我命中注定屬于這座煉獄,兩年前你又何必為我舍棄性命——所以兩年前,你替我擋了的那一槍,其實也是因為……”
“因為你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齊征南顯然故意避開了這個話題,不過掩飾得實在有些拙劣。
宋隐當然沒有被他敷衍過去,反而将問題變得更加直白一些:“南哥,阿克夏系統懲罰了我的爸媽,那它當時又準備怎麼對待我?”
“把你交給你的親戚。”齊征南回答。
“胡說,我長到六歲壓根就沒見過親戚,就算真的有,他們打算怎麼解釋我媽失蹤了九年、還有我爸的事?”
“那就把你轉交給福利院。”
“福利院。”宋隐咬住了這三個字,“兩個執行官的孩子,被選中成為career的可能性有多大?”
見他的心思清如明鏡,齊征南也改變了繼續敷衍搪塞的想法。
“的确……系統曾經考慮過,要将你訓練成特選組執行官。一方面,是因為當時是在找不到你的其他親人,二來,也希望你能夠替你父親贖罪。”
“不,我爸他不欠阿克夏任何事!”
宋隐的态度突然強硬起來:“不是說人生而自由嗎?任何一個人都有權利為自己尋找生路。我爸媽他們隻想活下去,因為不想死而遭受懲罰,我不能認同!”
說到這裡,他愈發地箍緊了齊征南:“但是任何人都沒有為了生存而将别人推入死亡的權利。所以他們虧欠的人是你,隻有你才能審判他們,不是系統,不是煉獄!”
“人生而自由,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1。即便最正常的壽終正寝,也是向自然規律臣服的結果。”齊征南低聲歎息,“愚神的西西弗斯永遠都要推着重物上山,盜火的普羅米修斯被綁在懸崖上,懲罰從來都不是為了彌補受害者的虧欠,而是權力機器在鞏固自己的統治。”
說到這裡,他輕輕地拍了拍宋隐環繞在自己腰間的雙手:“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走吧,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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