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蔚無奈地笑了笑,扭過身子看着一旁的師爺,笑道:“師爺,你知不知道本官的老本行是什麼?”
李師爺搖了搖頭。
吳蔚垂下眼眸,腦海中不禁閃過了許多年前東方瑞對她的評價,平靜地說道:“我是梁朝第一位女仵作。”
“啊!”李師爺徹底震驚了。>>
吳蔚沒有再管對方,但心底卻湧出了一股力量。
吳蔚不再分心,用鎮紙壓住一張宣紙,繼續埋頭寫了起來。
在其位,謀其職。
吳蔚覺得清廬縣的辦案流程問題非常嚴重,決意趁着這次機會,制定出一套公正的,科學的,規範的辦案流程來。
吳蔚雖然不是相關專業出身的,好在借閱過許多公開的刑事卷宗,即便是過去了很多年,但童子功修煉出來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容易忘記的。
很快,吳蔚就寫出了一份标準的文本,隻是許多位置都是空白的,等待取證調查,詢問,後再補充。
待宣紙上的墨迹幹透,吳蔚拿開鎮紙,将這份格式文本遞給了一旁的師爺,又壓了一張宣紙埋頭書寫起來,頭也不擡地對師爺說道:“明日張貼告示,招一位專職的文書官到縣衙裡來,今後衙門裡所有的案件,卷宗的規範書寫格式都按照我給你的這份來,另外……咱們府衙内的卷宗要建檔,今後所有經手過卷宗的,不管是借閱還是借調,都必須在檔上簽字畫押,标注好借走的日期和歸還的日期,還有經管人的姓名。明白了嗎?”
“容我試一試……”
“嗯。”
随着一陣鐵鍊拖地的聲音由遠至近,先前出去傳令的那名衙役回來了,跟在他後面的是兩名戴刀的牢役,他們正一左一右架着張餘氏,進了公堂。
吳蔚擡眼一瞧,一股怒意從心中升起,那衙役站住腳
步,朝吳蔚抱拳禀道:“大人,犯婦張餘氏帶到!”
話音落,那兩名牢役便将張餘氏往地上随手一掼,張餘氏就這樣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好在脖子上的刑枷幫她抗住了大半的沖擊,這才沒有受傷。
吳蔚熟讀過梁朝律例,她知道如張餘氏這種已經被宣判了死刑的犯人,需要戴三十五斤的枷,并佩戴腳鐐。牢役此舉并沒有錯,可身為仵作的吳蔚也同時清楚,一副三十五斤的枷意味着什麼,若是自己再晚幾天上任,張餘氏的死刑就不用核準了,這副枷就能要了她的命!
梁朝死刑犯的枷是不摘的,即便是在牢房裡,也要無時無刻戴着,直到行刑的前一刻,才會被取下!
當初東方瑞之所以能在牢房裡生活的那麼“舒服”全是高甯雪或者是蕭盛關照下的功勞,看張餘氏這副幾近脫相的身闆就知道了。
“取下她的枷鎖和腳鐐,搬一把凳子來,給她坐下。”吳蔚說道。
“大人,這……”衙役愣了,他可從來沒見過這樣對待死囚的。
“此案存疑,本官決意推翻重審,在重新宣判之前,張餘氏就不是犯人,她現在還隻是被告,戴着這樣沉重的鐐铐枷鎖不合律法,速速撤下!”
已經瀕臨昏迷的張餘氏,虛弱地睜開了雙眼,幹裂的嘴唇上覆蓋着一層套着一層的結痂,一動就會痛,但她還是使出全身力氣,努力喊道:“大人,冤枉,冤枉!”
牢役翻出鑰匙,給張餘氏解開了鐐铐枷鎖,衙役搬來了凳子,但張餘氏的身體軟綿無力,被兩名牢役架着,按到了椅子上。
吳蔚問道:“你們可曾對張餘氏用過私刑?”
牢役急忙擺手,他那裡敢啊,張餘氏被押到牢裡的時候差點都不行了,要是尚未經刑部核準死刑的犯人死在了牢裡,他們也免不了一場麻煩。
“大人,張餘氏之前頂撞知縣,被判了鞭笞二十,她身上的傷也是那時候留下的,與我們二人無關。”
吳蔚看着連頭都擡不起來,随時都會昏厥的張餘氏,歎了一聲,說道:“先行休庭,午後再審,先将張餘氏安排到縣衙後堂!”
第一次出任知縣的吳蔚着實是沒有經驗,連“休庭”都說了出來,好在衆人聽懂了,兩名衙役架起張餘氏就要往後堂送,師爺則躬身,低聲在吳蔚耳畔說道:“大人,張餘氏是犯婦,就算要重審也應先關在牢房裡,哪有在縣衙後堂休息的道理?”
吳蔚耐心回道:“案子還沒審完,張餘氏并未被定罪,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不宜奔波。宜王殿下愛民如子,本官自然也要為民做主,不過是一間屋子,休息片刻又有什麼打緊的?”
聽到吳蔚搬出了宜王,李師爺立刻噤了聲。
吳蔚也起身來到了後院,摘下官帽托在右手的臂彎處,大步流星地朝着吳宅的方向走去。
此時正是吃午飯的時辰,吳蔚在吳宅的大門口碰到了提着食盒的柳翠微,見吳蔚回來,柳翠微笑道:“正要給你送飯去呢,是回家吃,還是去縣衙吃?”
吳蔚接過食盒,對柳翠微說道:“你來的正好,你讓門房去把白大夫請來,你回去找一套你平日穿的幹淨的衣裳來,從裡到外都要,一會兒和白大夫一起來縣衙的後堂尋我,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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