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無謹沒有躲,他隻是轉過身去,用自己的背面對于滴子緻命的一劍。于滴子沒想到嚴無謹會用自己空門最大的背來迎接自己的劍,拿劍的手微微的一頓,雖然隻有一瞬,但隻這一瞬,便已足夠!
嚴無謹突然高高躍起,一飛沖天!
于滴子擡起頭,欲向上攻去——可是當他擡起頭時,他已經敗了。
一滴水。一滴純淨無暇、晶瑩剔透,由昆侖山颠上的無塵白雪融化而成的一滴水,從嚴無謹的指尖滴落下來,滴落在于滴子的眉心。
這一滴水雖中眉心,嚴無謹卻沒有下殺手,他隻讓于滴子流了一滴血,眉心的一滴血。那小小的傷口就像一隻血眼,流着淚,看世間一切悲涼。
一陣山風吹過,吹開了于滴子披風上的紐扣,風掀着這件鮮紅的披風,一直刮到老遠。
“我敗了。”于滴子收劍回鞘,喃喃的話語仿佛是從一具已經镂空的軀殼裡飄出來的。
“梵語說:世上勝敗乃人之靈魂所念,心思所系;隻要破除常規,便無所謂敗與勝。于滴子,隻要是人就會有欲念,你又何必計較太多。”
“我說過,隻要你勝了,不管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你。現在你勝了,請吩咐。”
嚴無謹笑了:“剛才我隻是想說請你千萬不要用那把劍畫花我的臉,現在打都打完了,你還要我說什麼!”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于滴子看着眼前的這個人,剛才的他就像是操縱世間萬物的神,就連手中的一滴水也充滿了讓人無法抵擋的淩厲劍氣;可是現在,江湖上要價最高的殺手一滴血願意答應他任何要求,他卻無欲無求得簡直就像一個天真的孩童!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好,既然你沒有要求,我就隻能暫時當你的奴仆,直到你想有什麼事需要我做為止。”
嚴無謹啞口無言,要一滴血來當自己的奴仆?嚴無謹甯可剛才流下一滴血的人是自己!早知是這樣,還不如剛才随便胡扯個要求混過去就算了。可是現在已經晚了:提的要求小了,人家會當成是主子在支使奴才辦事;提的要求大了——他嚴無謹哪來什麼大事!
“你、你這是何必呢?”
“我心甘情願。”
嚴無謹長歎一聲,轉身下山去了。于滴子則像影子一般,默默地跟在他後面。隻剩遠處那件鮮紅的大紅披風仍在那高聳的巨石上飄揚着……
天已黑,山風更冷。
于滴子燃起篝火,烤着兩隻野兔,拿出一壇燒刀子與嚴無謹共飲。兔肉烤得恰倒好處,嚴無謹那把生了鏽的匕首也派上了用場,兩人聊得相見恨晚,大笑聲環繞山谷,不絕于耳。
酒過三巡。嚴無謹似乎已有些醉意,他靠在一棵大樹上,把玩着那把匕首,口中一直念念有詞。
“于滴子:關外人士,家世單純,系關外大牧場主于逢喜幺子。七歲習劍,進步神速,十六歲離家,得高人指點,自創一套奇妙劍法,使一把長三尺三、寬一寸七分的快劍。出道十餘年殺二百餘人,出手從無敗績……”
于滴子皺眉,沒想到着個看似心無城府的人竟知道這麼多江湖上鮮為人知的事。
“你錯了,我敗過。敗在你的手下。”
嚴無謹笑:“我沒錯,這次不算數。”他揮了揮手,又道:“于滴子,你有多久沒有回家了?”
“十三年。”于滴子歎了口氣,“十三年沒有回家了。我連他們二老是否健在都不知道。”
“還是回去看看吧!不管你的劍有多快,能殺多少人,都沒有你的父母重要,其實大丈夫一輩子最重要的事,不是揚名裡萬,而是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不要等到子欲養而親不在時才後悔莫及。我是個孤兒,沒有父母,在這一點上,我永遠也勝不了你。”
于滴子沉默,搖頭。
“我已是你的奴仆,隻有事情辦完了,我才能回去。”
嚴無謹苦笑,他隻能苦笑,因為他面前的這個人是于滴子,于滴子說的話一定算數,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勸不動他的。
第十四章想死的佳人
北方有佳人,
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
再顧傾人國。
房間裡,兩位年輕女子正在說話。
“甯姑娘,其實嬷嬷對你說的那些話也在理,像我們這樣的身世,如果能夠嫁給人家做妾已經是很好了,更何況你們家……”這女子年齡稍大,舉手投足間盡顯妖娆,一雙眼卻隐隐透出滄桑,仿佛看過太多的世态炎涼。
年紀稍輕的女子站在窗前,她嬌好的面容,出衆的氣質讓人心醉;渾身上下透出的悲傷卻又讓人心碎。恐怕任何人見了她,都想要好好憐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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