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笑容挂在臉上,然後他堅定地加快腳步。再然後……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力量,穿透了他的胸膛。祁宏驚愕地瞪着眼睛,撲倒在地。山林裡刮起了風,準備帶走一個鮮活的生命,逐漸冷卻的身體裡流出滾熱的血,染了土地和花草,山風呼嘯,如悲鳴的腔調。祁宏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破曉的樹林裡死一般的寂靜,一個身影的乍現,打破了周遭的死氣。素淨雅緻的男人走到祁宏身前,低下頭看這他,喃喃自語地說:“那天晚上我若是殺了你,你也不會死的這麼痛苦,我說過,你挑不掉的。”彌留之際,祁宏聽見一個聲音說:“還有什麼遺願嗎,我可以幫你。”遺願……“我,我愛……不,我,我希望,他,他是個,普通人。”看着祁宏的血漸漸流幹,男人無奈地歎息着,喃喃自語:“僅此而已嗎?”巨大的,沒有邊際的黑色旋渦連同身體和意識一同吞沒。自己仿佛像是暴風雨中的一片枯葉毫無抵抗之力,隻能任憑死亡一步一步接近。生平所發生的事如白駒過隙。接受了現實的那一瞬間,腦海中的畫面定格在一個地下車庫裡,一名男子迎面而來,說:“真巧啊,祁律師。”陌生的聲音在耳邊吵個不停,臉上微微有些疼痛的感覺,啪啪聲好像是誰在打誰的耳光,恍惚中,這些都不太真實。耳鳴越來越嚴重,臉上的疼痛也越來越清晰,怎麼覺得是自己被打了?啊,還有那個男人的聲音,吵死了!睡得正香呢,能不能不要來打擾?“吵死了,閉嘴。”“啊,說話了。”“都叫你閉嘴了,别吵。”“這說的是夢話還是鬼話?心跳很正常,應該是夢話吧?我還是頭一次見到說夢話也能聊天的人啊,了不起,了不起。”“啊!煩死了,能不能安靜一會!”突然而來的光亮刺痛了眼睛,彎着腰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男人有些陌生,幾秒鐘的恍惚後,想起了這男人的名字。“你,凃班長?”“晚上好啊,祁宏。”咦?祁宏打量周圍的環境,正是他和黑楚文的房間。怎麼回事?自己不是被弄到山上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腦袋又開始疼了,祁宏甩甩頭,接過凃戰陽給他的水一飲而盡,頓時覺得好了很多。神志清醒了,記憶回籠。“我,我不是死了嗎,怎麼會……”“這個說來話長。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的确是沒呼吸沒心跳了。黑楚文說你是假死狀态,他帶你回來的時候,你就有心跳了。我已經分不清是你比較神奇還是黑家老三比較神奇了。”祁宏沒精力把每個細節問清楚并加以分析,他發現黑楚文并不在房間裡,便問道:“他人呢?”說這話的時候,房門被推開,黑楚文拿着一些吃的走進來,照舊是那副尋常的模樣,說:“過來吃點東西吧。”輕松的口氣,懶散的摸樣,不知道為何,祁宏對這樣的黑楚文氣到不行。本想下床沖過去問個究竟,不料,黑楚文卻說:“老實點慢慢行動。你的魂魄才穩定下來,這樣亂動會減壽的。”“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黑楚文避開了祁宏的目光,站在窗口:“說吧。”盡管覺得黑楚文有些古怪,祁宏還是把黑楚風的事情都說出來了。随後,他看見黑楚文紋絲不動地站在遠處,追問:“你怎麼看?”“暫時還不清楚。”“那你呢?我離開以後,你去哪裡了?”“這個明天再說吧。”“明天?”“嗯。我要跟凃班長出去一會,你好好休息。”不對勁,黑楚文不對勁!祁宏掀開被子下了床,雙腿沒什麼力氣,走路的時候搖搖晃晃的。他走到黑楚文的身邊,看着他的側臉,問:“你怎麼了?”“我很好。”“我出事的這段時間你都做了什麼?”“做了分内的事。”“看着我……黑楚文,你看着我的眼睛。”黑楚文微微側過頭,淡漠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個過客。他說:“你現在不宜沖動。”“那就不要惹火我。”黑楚文歎了口氣,說道:“我的腦子裡還有很多疑團沒有解開,現在沒精力應付你。當我拜托你好了,留在這裡好好休息。”這算是什麼态度?祁宏越來越火大,可他又不想在别人面前跟黑楚文争辯。于是,對凃戰陽說:“麻煩你,回避一會。”“凃班長,我們一起走。”黑楚文不管祁宏的感受,要跟着凃戰陽一同離開。然而,他被祁宏抓住了手腕。凃戰陽眨眨眼睛,那種稀裡糊塗的樣子看上去倒不像是裝出來的。面對情人之間的問題,他隻能有點尴尬地說:“你們倆先談談吧,我去隔壁等你好了。”“不,我們一起走。”黑楚文甩開祁宏的手,毫不顧忌踉跄着的祁宏,堅持一意孤行。看着被關上的門,祁宏仍舊沒有從震驚中恢複過來。他不明白黑楚文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冷淡,就在昨晚,他還奮力阻止自己上山。僅僅,僅僅是過了一天一夜一他就變了。原因呢,原因是什麼?這短時間裡在黑楚文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呆呆傻傻地坐在床上不知道過了多久,祁宏越想越心煩。索性離開房間出去找人。這個旅館本來就很安靜,這一點祁宏是了解的。但是,樓上樓下走了一個來回半個人影沒見着是不是有點太安靜了?為什麼連老李頭和那兩個雙胞胎都不在?難不成是集體外出了?察覺到有些異樣,祁宏決定離開旅館。當他轉身朝着門口走去的時候,愕然的發現,剛剛還看見的大門竟然消失了!在他面前的是一條看不到頭的走廊,陰森的散發着寒氣。迅速轉身拿起服務台上的電話,就像他擔心的那樣,一點聲音沒有。祁宏又跑到窗戶前試圖打破玻璃,但是,玻璃像是水面一樣泛起一陣漣漪後恢複了原貌。祁宏想了想,已經确定自己被封閉在這個旅館裡了,而黑楚文恐怕是在尋找着出去的方法。但是,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自己現狀呢?為什麼要會比自己?為什麼要表現的那麼冷漠?還是說,黑楚文在暗示着什麼?為什麼要暗示?想要暗示什麼?從打見到他,他就一直在回避自己的眼神,避免和自己接觸的态度明顯,好像把自己當成了一種病毒似的。正想的入神,忽聽二樓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黑家36祁宏飛快地跑上二樓,隻見從一個房間裡沖出來身穿藍底白花衣服的女孩子。不知道是甜甜還是美美?“喂,怎麼了?”祁宏疾步跑過去,把驚慌失措的女孩子攙扶住。“裡,裡面,裡面死人,死人了。”看着女孩手指的房間,祁宏把她拉到了身後,謹慎地走過去。房間門是半開着的,祁宏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稍稍把頭探進去,後面的女孩便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服,不停的顫抖着。“你在外面等着。“祁宏這樣囑咐完畢後,獨自進入了房間。奇怪的是,房間裡雖然淩亂,卻沒有什麼死人。祁宏左右打量了一番,不見任何異常的東西。就對門口的人說:“什麼都沒有啊”。女孩先是愣住了,觀察祁宏的表情絕對不是開玩笑之後,也上前一步。她再次抓住了祁宏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看着房間内的情形。随後,大為驚訝。“不對,不對啊。剛才我明明就看見了一個死人。”“在哪裡?”“就,就在床上。是那位楊小姐。”“你說是楊美蘭?”“就是她。她,她趴在床上,身上都是血,床上也是血。我吓的跑出去,啊,你看,我要換的床單還在地上呢。真的,我真的看見了,絕對不是在撒謊。但是,但是,怎麼會這樣呢?”很明顯,女孩陷入了混亂之中。祁宏也不覺得她會用這種事來開玩笑或是故弄玄虛。但是,這個房間裡的的确确沒有一點血腥味。那麼,剛才她看見的楊美蘭的屍體又是怎麼回事?祁宏安撫了幾句女孩,問道:“你是甜甜還是美美?”“是甜甜。”祁宏看了看時間,是下午的三點多。便問道:“你這個時間來客房幹什麼?”“楊小姐喜歡晚起,特意叮囑我們整理的時間改為下午三點。我是來打掃房間的。”打掃房間?聽了這樣的回答,祁宏不免開始起疑。試探性地問:“李大爺和美美呢?”“沒看見。我吃過午飯之後覺得很困,就到儲物間睡了一會,沒想到一下子睡了兩個多小時。我害怕李大爺會罵我,就直接拿了東西來打掃房間。還沒來得及去找美美。”“你離開儲物間之後,看見過其他什麼人沒有?”甜甜頓時愣了一下,臉色更加蒼白了。祁宏不耐煩地追問了一句,她哆哆嗦嗦地說:“一,一個人都沒有。我沒有看見一個人。太奇怪了,儲物間在一樓,我經過了前台和二樓的服務室,不管是李大爺還是美美,還是其他的客人,我,我都沒看見他們。我,我剛才還慶幸沒遇到李大爺,現在想想,這種情況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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