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因為太子未曾上朝感到昔日權力盡皆在手而變得心情大好的端慶帝,面上再次浮上郁郁之色,而且着失落感比先前更加濃烈幾分。
待皇帝開口問了太子幾句傷勢,便怒聲言道:“朕待梁國一向親厚,不想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梁國居然心懷叵測,陰謀害我太子,罪不能容,朕必讨伐之。着兵部太尉王元即刻備齊人馬,征讨梁國!”
王元在軍中威望甚隆,素來看好太子,可說是太子在軍中最得力的臂助。這次端慶帝顯然看中他的才幹,想要他跟梁國一役中打頭陣。
事實上,端慶帝主張與梁國用兵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隻是群臣反對,但是儲君為梁人所傷,就算群臣隻分析兩國國力的利弊,顯然是置大齊臉面不要。
若是鳳離梧今日再不上朝,端慶帝便要力排衆議對梁用兵了,隻要這對梁的戰事一打,必定耗光太子一黨的勢力,到時候這戰事的輸赢都無關緊要。
他借此徹底翻身重掌大權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他的兒子生得太精,貌似得了風聲,踩着點兒來上朝。他的如意算盤便打不下去了。
果然,鳳離梧聽他之言後,隻不急不緩陳述了大齊與梁國不宜動兵的緣由,更是指出梁國如今全情戒備,四處籌款準備軍資,絕非大齊出兵的最佳時機。
大齊乃強朝,便意味着不出手則已,出手則要讓敵手一招斃命,方能威懾四方。
可現在既然不能保證完勝,怎可出兵?至于他個人受得那點肉痛委屈,在國家大義前又算得了什麼?
這一番将個人榮辱置之度外的胸懷,隻聽得朝堂上的一幫老臣頻頻點頭,暗道他們這些年的扶持果然沒有白費。
想當年,齊帝立儲,力排衆議要廢嫡立庶。而這個打小生在冷宮的嫡子,便在一個瓢潑的雨天,長跪供奉大齊先賢的長老院不起,向他們這些元老陳述齊帝廢嫡将給王朝帶來的危害。那等子沉穩陳詞的模樣,遠遠超過他當時的年齡。
那時,他們便看出,這個皇長子可比那生在蜜罐裡的二皇子強上太多了!
也是皇後的娘家争氣,叫齊帝忌憚,沒有立時除了這母子二人,而這位大皇子便是這般一路逆境,好似峭壁石縫裡的纖苗一般,終于長成為郁郁參天的長松。
現在看來,當年他們決意扶持嫡子的做法沒錯。太子殿下越發的穩重,這等以國為重的長遠目光,必定是大齊又一代賢德國君!
一場朝政下來,端慶帝貌似要為兒子出口惡氣的用兵大計胎死腹中,隻陰沉着臉甩袖下朝去了。
鳳離梧與幾位老臣寒暄了幾句下朝準備返回太子府,卻不見跟随他同來,等在馬車上的姜秀潤。
一問才知,少傅是去了附近的工部,去取太子府建府時的羊皮圖紙。
聽侍衛這麼一說,鳳離梧才想起姜秀潤昨日曾經向他以及,若是迎娶太子妃時,新人的院落屋宅都要重新修繕,免得韓國的王使認為大齊輕慢了田姬便不好了。
雖然這太子妃的人選已經内定了田姬,但是鳳離梧一向講究穩成,不到最後關頭也不打算對外宣布。
不過他的少傅顯然對娶親之事興緻勃勃,一早便張羅着要修繕太子屋宅。
這等内宅之事,鳳離梧一向懶管,既然姜秀潤有興緻,便讓他張羅去了。沒想到,這少年行事這般認真,竟然還去工部取了原屋的圖樣。
這是打算鑿牆換梁,大修一番嗎?
姜秀潤當然是打算大幹一場了!那辦宴席得的油水都是小打小鬧。這返修府宅的金,來得才更輕松寬泛!
今日太子朝會完畢,要拜訪與不知哪個名士在城外茶會,她也領了差事一路跟來。
隻是太子上朝,她無品階不得入宮,而守在馬車邊又冷。于是便趁着來工部取太子府原圖時,坐在工部門房的爐子前暖暖。
工部的主司大人又是個會過日子的,那衙門裡偌大的堂屋,也隻放一盆炭火,是以無事時,許多年輕的小吏便也來到門房裡取暖。
姜秀潤坐了一會,擡頭一看來人,頓時有些唏噓,想不到以後權傾朝野的國相季秉林大人,現在還隻是工部一位核算木料土石的小吏。
這季秉林乃是大齊少有一位才華橫溢的才子,年紀輕輕便得重用,舉為國相。
為人不凡文雅,還很風趣。隻是前世姜秀潤未曾與此人打過太多交道,此時竟然得了機會,與季國相圍坐在一處暖爐前,促膝長談,真是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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