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栽種不少四季常青的花木,一方八角亭,樹影蔥茏。
守在庭院的侍女家仆不多,宣榕本想讓追虹把人引開,趁機找唐蘇問幾句話。可沒想到,從偏道一路走來,反而撞上離席的宋軒!
宣榕進退兩難。雲遊四方時,被邱明大師帶着甚至化緣讨過齋飯,唯獨聽牆角一事,是萬萬沒有過的。她甚至下意識退了一步。
就感受到有人扶了下她肩膀,一觸即分後,是耶律堯壓低的聲線:“别動,宋軒能發現。他武功不差。”
這個距離,離窗柩确實太近了。雕花刻竹的木窗後,是絹布窗紙。
晚間燭火在白絹上描摹出一男一女的剪影輪廓。
宣榕聽見一個女聲泠泠道:“宋軒,我再問你一遍!三哥到底在哪?你不是保證過,他會安然無恙的嗎?最多隻是被革職。那為什麼回河東這麼久,我一次都沒見過他?!”
她聲似黃鹂出谷,隻聞其聲,也能想象主人麗質。
确實是與宣榕有過一面之緣的唐蘇。
宋軒則似笑非笑道:“你現在是我的妻子,卻還在惦記别的男人?”
唐蘇像是随便拂了個什麼花瓶在地,道:“可你答應過我!讓我見他一面!!!我隻想确認一下,他是否還好,之後我們就可以好好過日子了啊!”
宋軒反而悠悠道:“看來夫人也知,如今不是和我在好好過日子。”
任憑唐蘇怎麼問诘,宋軒始終四兩撥千斤。
終于,又幾番推扯下來,唐蘇爆發出一道聲嘶力竭的尖叫:“他是不是死了!你實話實說,那件貪墨案,你最後是如實查證,還是肆意扭曲,你告訴我!!!他最後……有沒有進昭獄!!!”
四周死一般的寂靜,宋軒卻笑了:“哦?終于問出來了?”
窗影上,女子鬓钗止不住地搖曳,她在顫抖。
而男子負手在背的身影依舊好整以暇,不疾不徐道:“那我告訴你,蘇蘇,你那位好前夫,因私貪官銀,最後交接不出足額的兵器,被監律司查辦入昭獄。死前,身上皮開肉綻,四肢粉碎,是活活痛死的,這樣說,你會開心點嗎?”
見女子不語,宋軒笑得更為快意:“還是說,那查處的萬兩白銀,其實是出自侯府私庫,這一點會讓你更開心?”
宣榕呼吸一滞,瞪大了眼。
她猛然想起那年春宴,唐蘇腼腆笑着和她道謝,然後說“三郎”馬上來接她——三郎、三哥,原來是她第二任夫君!
第一任被随意許配給了個大戶做續弦,第二任才找到的,真心疼愛她的丈夫!
一窗之隔的室内,唐蘇發出一道悲鳴:“你……你……!你明明說過,隻要我跟了你,就放過他的。”
“嗯我說過。”宋軒用一種輕飄飄的語氣,道,“可是憑什麼?我鐘鳴鼎食之家,百年運道侯府,為什麼要給他一個四品小官讓道?憑什麼要多一個人來觊觎我的妻子呢?”
剪影上,男人
剪影清朗,百年之家養出的世子,仿佛天生就知什麼是生殺予奪。
他溫文爾雅地俯身,用手拂去女子的淚水,語氣讓人近乎毛骨悚然:“蘇蘇乖,别哭。你越是這樣,我越想做點旁的什麼,晚宴尚在,别讓客人等急了,嗯?”
宣榕覺得腦子有點亂糟糟的。
京中官吏成千近萬,她記性再好,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記住。比如唐蘇的第二任丈夫,四品、貪墨、河東郡,她并不算太熟,但又猛然想起趕路時昔詠說過——
“監律司辦的那起貪腐案,不就是河東郡有官員,将官家兵器拿去私賣,最後抄家抄出白銀萬兩麼?”
這把一切都串了起來。
怪不得她看到今年三品及以上調動時,還納悶,這位永昌侯府大公子,怎麼好好的京官不做,非得來河東郡任職。
除非,他當年查辦某一案子時,暗中做了手腳。
比如,将昭平元年那批本來充足的兵器暗中藏下,用萬兩白銀栽贓陷害。
所以,他還想來河東處理掉一些線索和舊痕。或者說,就報着一絲耀武揚威的心态,帶着新娶的夫人向冤死的亡魂示威。
誰說得準呢?
宣榕感到心髒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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