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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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流西問：&ldo;人架子能活多久？&rdo;老簽喉頭發緊：扣2分了。&ldo;新長成的人架子都是青壯，五六年之後就老邁了，會被後來的分而食之，這種反正不是人，也沒人性的。&rdo;他生怕葉流西再問，絞盡腦汁：&ldo;其實……人架子也不是十個裡出一個，這就像孵蛋，總有孵不成的……生小人架子這種事，也是混傳的，生下來怎麼養啊，還不是又被撕了吃了……&rdo;葉流西忽然想到了什麼：&ldo;不對啊。&rdo;老簽心裡一突，說話都結巴了：&ldo;怎麼就不……不對了？&rdo;葉流西說：&ldo;人不敢靠近，活墳不能動，人架子不能繁衍，又不會抓人回去喂活墳‐‐按照這個邏輯，至多十年，人架子也就絕了。&rdo;很簡單的道理，沒有來源就是切斷了頭，自己不出産就是沒了後路，現有的人架子五六年功夫也就死光了，周圍又是滅門絕戶的荒村，這要等多少年才能等到又一個誤入屍堆雅丹的倒黴蛋？除非……是有人投喂。‐‐接下來的兩天，繼續休整，葉流西照舊玩&ldo;遊戲&rdo;，老簽、阿禾、薯條都各自被扣分，每天戰戰兢兢，頭上頂着越積越多的負數，不知道會迎來怎樣可怕的結果。幾輪下來，發現能提供最多幹貨的，還是老簽，但也僅此而已了，他也就是個算命的。每次被問住了，老簽就會說：&ldo;你去市集啊。&rdo;市集就是有更多人聚居的地方。據說那裡有電，利用風力或者太陽能，小規模發電，不連續供應；可以看小電影，在電腦或者電視dvd上放，雖然來回就那麼些，近兩年也沒上新，但還是受很多人追捧；有車，汽車很少人開得起，因為油太貴……開得起車的有三種人。握有武力的，前身可以追溯到羽林衛。能降妖的，前身自然是方士。以及……叛亂的。怪不得世道不好。但老簽有一點說對了，是得去市集，平頭百姓間流傳的，隻是道聽途說，真正的秘密，要到重要的人那裡去找，比如，怎麼樣才能出關。雖然這兩天，她一次都沒有去看過昌東，但這不耽誤她知道昌東的情況，因為肥唐一次比一次火燒火燎。&ldo;西姐，我東哥到底怎麼回事啊？就算他想當藝術家，也不能不吃飯吧？&rdo;&ldo;窩在那，一動不動，一聲不吭，就知道刻皮子，你又不讓我們說話，憋死我了，不行，我得勸勸他。&rdo;葉流西說：&ldo;你敢！&rdo;頓了頓補充：&ldo;你送飯不管用的話，就讓高深或者丁柳去送，但誰都别說廢話。&rdo;高深和丁柳送的結果，跟肥唐也沒差。肥唐郁悶極了，第二天的晚上又來吹風：&ldo;西姐，你去勸勸我東哥吧。&rdo;葉流西說：&ldo;再等一天。&rdo;肥唐想不明白：&ldo;為什麼啊？&rdo;&ldo;餓到他沒力氣，到時候我過去，直接打得他老實洗臉吃飯睡覺。&rdo;肥唐居然覺得挺有道理的，那顆沉寂之久的、喜歡看昌東挨打的心，再次蠢蠢欲動。‐‐第三天早上，葉流西吩咐肥唐把昌東的洗漱用品拿出去，外加倒好一盆熱水。她進了偏屋。他還在刻，頭也不擡，皮子上有幹了的血迹，指頭上有破口，也許是割破了手，自己都沒察覺。葉流西走過去，屈膝半蹲，觑了個空子，一把把鑿刀從他手中抽掉。昌東怔了一下，轉頭看她，人消瘦了些，三天不修邊幅，下巴上冒青色的胡茬，好在眼神并不渙散，叫她：&ldo;流西。&rdo;葉流西說：&ldo;還記得我呢。&rdo;昌東說：&ldo;怎麼會不記得，三天，就你沒來過。&rdo;葉流西不知道該說什麼，頓了頓問他：&ldo;是不是接受不了孔央死了？&rdo;昌東說：&ldo;兩年前就接受了。要說有什麼奢望，最多是能夢見幾次，或者希望這世上真的有鬼，讓我有機會看看她過得好不好。&rdo;&ldo;那是接受不了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rdo;昌東笑笑：&ldo;流西，孔央死了。不管她的屍體因為什麼原因，變成了什麼，那都不是她……确實會難受，但我不至于連這個都想不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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