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年。二十八歲的蘇雁回,回到上海灘。王天阙蹲在墓前,将已略顯凋零的花從花瓶中拿出來,再換上今天才帶來的鮮花。之後又用白色布巾細細擦拭,之後手慢慢勾勒“舟”字,透着無限思念和綿綿情意。已經三十二歲的王天阙比起幾年前更顯成熟穩重,哪怕現在已有家室,卻依舊是無數名媛千金傾慕的對象之一。隻是時常緊抿的唇以及眉宇間因長長皺眉留下的豎紋,卻讓他顯得及其不易親近。但平時生人勿進的模樣,在白蘭舟墓前卻一點兒影子都看不見。此刻王天阙蹲在墓碑前,手指劃過這麼多年一直深藏在心的名字,語氣柔和親昵,似在和最心愛的人呢喃,“抱歉今天才來看你,這幾天……遇見一些事。”王天阙頓了頓,沖墓碑彎眼一笑,溫情得很,“算了,不和你說這些亂七八道的。你還記得你以前很喜歡的那家糖炒闆栗嗎?那家的小孩兒長大了,一家人租了鋪子,現在生意特别好。下次,我買給你嘗嘗?還有……”秘書站在汽車邊,着急的走來走去,一面走右手還握着拳頭打在左手裡,時不時朝山上看去,明顯是有很着急的事要找王天阙,又因為某些原因不敢上去,隻好在這裡焦急等着,來回轉圈。負責守墓園的老頭兒從小屋探頭,看見這一幕搖了搖頭後又縮回小屋内。又坐回椅子上,翹着二郎腿閉着眼睛,手拍着桌邊搖頭晃腦的咿咿呀呀,自娛自樂。做這份工除了有些寂寞外,其餘倒好。三餐不愁,死後管埋。這對他一個孤寡老頭來說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而且能埋在這兒的,家裡都是有家底的人。所以幾乎每次有人來掃墓,尤其是一大家子嘩啦啦來掃墓的時候,到最後總是會演變成互相自責叫罵。老頭兒便躲在一邊看熱鬧,倒也算是平日裡為數不多的樂趣了。在人前再怎麼裝腔作勢、衣鮮亮麗又怎麼樣?還不是在人後看不見的地方會為了誰能得到更多的家産吵得像個潑婦罵街一樣?老頭兒搖晃着頭繼續想着,并在心裡嗤之以鼻。他不僅看過好多次大房和其他房打得不可開交,互相抓頭發撓臉,在地上滾做一堆的場面了。有時還不得不上前幫忙拉一把呢。就連現在在外面對着墓碑一臉情深的王老闆,老頭不僅認識,更知道他和白家大小姐被衆人羨慕,走出去誰不贊一聲賢伉俪?但誰又知道這王大少爺每隔幾天就會到這兒來,對着個死人訴說相思?所以啊……很多事背後指不定是什麼情況呢。想到這裡老頭兒也估摸着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便住嘴睜開眼,起身到小屋門口守着,等王天阙經過時打個招呼,順便說上兩句話,說不定還會得點賞錢呢。而王天阙也确實如老頭兒想的那般,站起身後又看着墓碑半響,眼含愧疚的開口,“抱歉,蘇姨娘的墳……至今都沒頭緒。但到底是誰做的我心裡有數,隻是……她畢竟是賀蘭的親生母親,我隻能找機會私下慢慢查。你放心吧。”六年前等他聽見蘇姨娘的謠言,派人去尋墳墓時才知道白父早就私底下叫人移了墳。但等王天阙找來卻隻找到一座明顯被人為挖掘的空墳。不用想也知道會是誰會做這樣的事。畢竟和蘇姨娘有仇怨的也隻有那麼幾人而已。隻是……王天阙沒想到白大夫人竟然這麼狠心。這和他印象中那個常年吃齋念佛,溫和大度的白大夫人完全就像是兩個人。後來蘇姨娘墳墓被盜,骨灰壇消失的事傳到白家後,衆人的錯愕意外雖讓王天阙有一時的疑惑,懷疑是不是自己猜錯了,但随後便認定是白大夫人是在演戲。畢竟當年他自己也不是沒遇見過類似的事。王少軒的親媽,他父親的二姨娘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嗎?還好白府也是世家,蘇姨娘的墳墓出了這種事後,就算為了名聲白老爺也絕對不會讓白蘭舟的墳墓再出現同樣的事,也算是……蘇姨娘又一次間接保護了白蘭舟吧。又看了會兒墓碑後,王天阙才轉身離開。老頭子見了趕緊迎上去,笑着沖他點頭哈腰,喊了聲“王老闆。”“嗯。”王天阙點點頭,“辛苦你了。”說完又頓了頓,遞了張錢給對方又開口,“之後我沒來也多麻煩你照顧。”“哎呀應該的、應該的。”老頭見王天阙遞來的錢,眼睛一亮,雙手在褲子上使勁擦了擦後才畢恭畢敬的雙手接過,感激的沖王天阙點頭,殷勤的交代自己平時對白蘭舟的各種“佛照”。“王老闆您放心,我每天第一個打掃整理的便是白小姐的墓,小老頭我辦事您就放心吧。”老頭子拍着胸脯保證,就差唾沫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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