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鶴的心被宋雅嘴裡的‘刀’一寸一寸的切割着,一種被人窺探的惡心感和被親生母親說感到失望的委屈一起襲來,她頓時感覺好似呼吸都有些艱難。
姜鶴抹了把眼角,呼了口氣,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要跟我老師談什麼?”
宋雅歎了口氣:“轉學。”
“所以,你等了這麼長時間不說,就是在準備這件事?”
宋雅沒說話,算作默認。
姜鶴壓下心頭的哽咽,強穩着聲線,用盡量平靜的、不被宋雅話語影響的語氣來說:“媽,不至于,真的,不就談個戀愛嗎?沒必要轉學,我不會被影響的。”
宋雅可以說是溫柔的,但是,她的溫柔是有條件的,她的愛也是,都建立在姜鶴聽話的基礎上。
“姜姜,聽媽媽的,你看,他明知道我看見你們兩個了,明知道我叫你過來會說你什麼,但他什麼也不做,就站在原地看着,你覺得這樣的人,有擔當嗎?是你能托付的嗎?”
姜鶴辯解:“事情不是這麼論的。”
這是姜鶴和宋雅之間的事,必得她們自己解決,即便祁晏跟過來,宋雅也會說他随意摻和别人家事是沒分寸,沒教養。
那又何必這樣曲解祁晏?
宋雅卻不願意再跟姜鶴多話,她慢聲勸道:“姜姜,不要頂嘴了,上車等我,聽話,你現在不理解沒關系,走錯路了就要及時改,你沒意識到,那就讓媽媽幫你,我相信以後你會感激我現在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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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
算了。
姜鶴在心裡想,怎麼都說不通,怎麼都不會理解的,她不會,宋雅也不會,母女兩好像拉着一根繩子的兩端,宋雅一直往自己這邊拽,姜鶴就得一直往她那邊走。
算了,姜鶴在心裡想,她認了,就這樣吧。
姜鶴仰了下頭,用力眨着眼睛,滾燙的淚水在眼裡亂轉,又被姜鶴用力憋了回去,她忍得眼睛通紅,擡步離開。
她的身影慢慢遠去。
宋雅終于回頭看向她,神色同樣冷峻。
而後,她回身,目光掃過祁晏,沒有片刻的停留,便移開目光,擡步上樓。
祁晏的目光一直跟着姜鶴的身影,直到看見她上了車。
他垂下目光,下一瞬間,祁晏口袋裡的震動感異常明顯。
他抽出手機,來電顯示上面赫然寫着姜姜兩個字。
祁晏滑動手機,放到耳邊,擡步就往前走。
手機那邊傳來姜鶴的聲音,帶着顫音。
“祁晏,你别跟過來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祁晏的腳步頓住,立在原地。
他喉結滑動:“阿姨知道我們的事了。”
陳述句。
“祁晏,我們...”
祁晏周圍好似被籠上了一層無形的屏障,周圍的笑鬧聲他已經完全聽不見了,他心開始一頓一頓的跳,等着姜鶴的下言。
半晌,他聽見姜鶴說:“分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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