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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老頭子自己也不信邪,他把面團黏回去,又扯了一團新的,然而又是直接拉斷。他不好意思地側過頭,正正對上了小姑娘懷疑控訴的眼神:就這?
就這技術還答應給她做面糊?
若不是看在他一把年紀的份上,她都要掀桌了!
柏經義輕咳了一聲:“我再試試?”
眼見他罪惡的老手再度伸向面團,柳舒言趕緊拉住他:“我們吃刀削面吧。”
看他那雙尊貴纖弱的手,柳舒言着重強調:“我來。”
小姑娘氣鼓鼓地把剩餘的面團揉起,從刀架上選了把小刀。看她揉面不行,刀倒是握得挺穩的,均勻的面片一片片落進了沸水裡,就算嚴苛如蘇逸春在此都挑不出毛病。
實在是賞心悅目。
老頭子退到一邊,端來了兩個碗。
最後一老一少兩隻站在竈旁,看着兩碗白乎乎的不知是面還是糊的東西,誰也沒敢先下筷。
“您先。我一向尊老愛幼,您不動,我不敢動。”柳舒言趕緊推辭道。
柏經義看了她一眼,倒真也上前動筷了,隻好半天了才勉強挑起一坨放進嘴裡,然後他面無表情,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柳舒言心一橫,也端起碗,夾了一筷子,就還好吧,面粉的味道,連鹽都沒放,失策了。
“怎麼想到要吃面糊糊的?”柏經義又挑了一坨放進嘴裡。
“因為曾經聽過一個故事,”柳舒言也動了筷,不急不慢地開口,“我爹爹曾告訴我,他在一個人家裡吃過世上最好吃的面糊糊,即使後面有機會嘗到山珍海味,也仍覺得不及它半點。我就一直很好奇,這到底得有多好吃呢?”
“這些年,我也去過很多地方,吃過很多特色美食。有一擲千金的,也有街邊商販剩了賣不完的贈品。煎的炸的炖的,甚至我自己做的。有好吃的,也有難吃的。”她又夾了一口,還是覺得沒味道,“但沒有能讓我記上很多年,都念念不忘的。”
筷子磕在了碗壁,發出了清脆的鳴響。柏經義側頭看着身邊嘴角含笑,眼底蒼茫的姑娘,垂眸道:“那我也給你講個故事。”
“很多年前,時逢年節,蓬門戶内有個小書生,新婚妻子回了娘家尚未歸來,家中的仆婦也告了假。他一個人手忙腳亂地張點門戶,方打算貼對聯時,一個年輕人二話不說就倒在了他門前。”
“這是碰瓷啊。”柳舒言歎道,“您有把他送官嗎?”
“如果送了就沒之後的事了。”柏經義被她逗笑了,老頭子看着手中的碗,“把年輕人救醒後,書生才知道他是個可憐人啊,身為世家庶子因才華出衆而被嫡兄嫉妒,在高堂過世後就被掃地出門,身無分文,饑腸辘辘,才不幸昏倒在我門前。”
“您這都信他啊?我瞧他就是欺您面善,故意的。”柳舒言搖頭。
“我一個窮書生,又有何怕人惦記的呢?”柏經義目光柔和,“樂山兄的才華确實百裡挑一猶不及,不過這是後話了。當時他餓了兩天,我也餓了一天,外面的店鋪也都歇業了,我們尋遍了竈房隻有仆婦臨走前捏剩的一些面條。”
“他負責燒柴,我就來下面條。霍霍了半天,總算弄出了一份能吃的面糊,夠兩人吃個半飽。”
“那好吃嗎?”柳舒言側頭。
“跟這份差不了太多。”柏經義搖頭。
兩人說話間,倒是不知不覺把面糊都吃完了。
“回憶果然是會騙人。”柳舒言放下碗,順帶把竈台的火熄了。她回過頭,看向老人,揚起笑容:“很感謝您當年的幫助。”
當年的一碗面,現在的一碗面。
柏經義深深地看着她,眼眶已然發紅:“這些年你過得怎樣了?”
“如您所見,我過得很好。”柳舒言見他身軀微顫,趕緊上前扶住,“您可悠着點,别大悲大喜導緻身體出問題,否則以後我都不敢來文滄城了。”
柏經義又好氣又好笑地把她拍開:“你這脾性比你爹你哥都要跳脫,你娘也是個溫婉的人,倒是不知道像了誰。”
“柏老還認識我娘和哥哥啊?”柳舒言驚訝道。
“呵,他提過面糊,就沒提過與我一同讀書之事?”老頭子把碗擱了,“你爹娘曾經與我做過鄰居,你娘還和我娘子是手帕交。後來他去考官了,而我創辦了書院。你哥哥也曾在這裡就讀過。孫教習還是他的師父來着。”
老頭子頓了頓,還是抑制不住傷感,隻是很快掩蓋了過去,“你如果有空的話,就去我家坐坐。我娘子見到你,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好。”柳舒言沒有不從的。
柏經義仔細打量她:“看你還是十七八歲的模樣,是去修仙了?若不是你跟你爹長得太像,我還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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