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可蕊難受,俯首往身後馮駕的懷裡愈發縮了縮。
“大人……蕊兒從小在涼州長大,當真看不得我熟悉的家鄉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馮駕低頭,看見她蝤頸低垂,綠鬓如雲,心頭微動。他勒馬轉身喚住了懷香,要懷香自己先一個人回府,他與節度使夫人晚些時候再回去。
“你喚我什麼?”薛可蕊聽見馮駕自鼻腔裡發出一聲輕笑,沒了懷香在旁,他将胸前的她摟得更緊了。
一個轉念回神,薛可蕊明白了馮駕所指,禁不住愈發害臊,她擡手往身後那寬闊的胸膛上猛捶兩下,便嘤咛一聲一頭紮進他懷裡捂着臉再也不肯起來。
馮駕開懷,摟着她仰天大笑,緊夾了夾馬腹,催動馬兒跑得更快。
“前日為夫軍務纏身,忘了陪你出去玩,今日給夫人補上,你說可好?”
他低下頭,湊近她耳邊,壓低了嗓子同她說話。末了,還挑逗地往她耳朵裡輕輕吹一口氣,再往那柔膩的耳垂上惡作劇般咬了兩口……
周身一股電流通過,薛可蕊一個哆嗦,四肢陡然脫力,幾乎就要癱倒在他懷裡。
“……你……”薛可蕊擡手死死抓緊他胸口的衣襟,漲紅了臉,雙目盈盈支楞着眉毛故作惡狀擡眼瞪着他,口裡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提起這件事,薛可蕊原本不想讓他這麼輕易就糊弄過去,可是看看他眼底的淡青色,和那雙看不出本色的泥污斑駁的戰靴,她心中充盈的是滿滿的柔情與疼惜。
心頭的怨怼盡消,怎麼都再生氣不起來了,兩日前那場折磨了她數日的爽約風波,便在馮駕這雲淡風輕的幾句打情罵俏中灰飛煙滅。
四處都冷清寥落的,除了偶爾有一兩隻倉惶逃竄的野狗,連個人影都看不到。薛可蕊不知道馮駕準備要将她帶到哪裡去,也不知道在這樣一種凄涼的氛圍下,這涼州城還有什麼地方值得他們二人去遊玩。
可是薛可蕊不在乎,她隻緊緊窩在馮駕的懷裡不動彈,任由馮駕将自己帶去他認為适合的地方。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當然可以如眼下這般肆意享受心上人對自己的恭維與讨好,她喜歡這樣被他寵愛的感覺。
馮駕摟着身前的薛可蕊策馬揚鞭,他一路向西,一直奔往西大營的方向。
薛可蕊好奇,他把自己帶到軍營裡來幹什麼。可是西大營裡似乎一個人都沒有,裡裡外外悄無聲息的。薛可蕊看見了從前士兵們居住的營帳空蕩蕩的,連空地上的刀劍架子也不見了。不多時又看見了從前李霁俠與馮予打過架的那一方小院,青蘿依舊葳蕤,馮駕卻沒有停下來的迹象,依舊催馬一路向西。
眼前出現一片綿延起伏的開闊田野,田野裡的小麥還沒成熟,半黃半綠的,讓原本翠綠的田野變得更加生動多彩。麥田在微風裡泛着黃綠的浪,穗兒揚起高昂的頭顱,伸開一根根鋒利的麥芒迎向火紅的太陽,與那白花花的陽光縷縷糾纏。
薛可蕊想,這一定是屯衛城裡住戶的莊稼地了,從前艾沙瞧她的西番族人,定是來的這裡。這樣想着,心中突然感慨萬千,她直起身來,想看看艾沙的西番族人從前居住過的衛城,可是馮駕卻并沒有帶她參觀衛城的意思,他隻繞過衛城的邊緣,一路向北而去。
直到馬兒離開這片彩緞般的田野,登上一處山坡,馮駕終于将缰繩一勒,口中“籲”地一聲止住了馬。
馮駕滾鞍下馬,不等薛可蕊動作,他便伸過手來握緊她腋下,抱孩子似的将薛可蕊給抱下了馬。
“蕊兒跟為夫來,從前每次來西大營,我都不愛待房間裡,就喜歡到這裡來吹風。”
馮駕一邊說一邊拉着薛可蕊的手就往山坡的更高處走,薛可蕊四下裡一張望,發現這是一片寬闊的草甸,綠草如茵,迎風飛揚。草甸的盡頭矗立一座高台,巍峨的石基上,一座城樓高聳入雲,重檐歇山頂,五踩作鬥拱,挺拔又俊秀。
“這便是狄台,此乃前朝駐防涼州的狄将軍所建之點将台,因此處一直屬西大營防區,所以蕊兒你定然從沒來過。”
薛可蕊欣喜,薛家馬場就在距狄台不遠的地方,薛可蕊從小便去薛家馬場騎馬,卻從沒來過這裡。
馮駕尋了一塊大青石,鼓起腮幫子吹了吹,三下五除二褪掉自己的喜袍鋪在那大青石上。馮駕僅着中衣坐上了大青石的一角,再沖薛可蕊張開雙臂,滿臉堆笑地招呼她:
“蕊兒過來坐坐。”
薛可蕊颔首,大大方方地走過去緊挨着馮駕坐下,再笑盈盈地接過馮駕遞過來的水壺,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馮駕就勢将她摟進懷中,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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