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兩位礙眼睛的仆婦終于匆匆離開,沒入暗夜。
馮駕大步進了祠堂,他急匆匆來到薛可蕊的身邊,躬身蹲下,“世子嫔……”
他止住了口,身旁的薛可蕊閉着眼睛,蜷着身子,分明已經睡着……
馮駕無語,他拍拍她的肩,沒有反應。
于是他又推了推她的肩,薛可蕊重心不穩,開始向一側倒去……
馮駕一驚,正要探手攔她,薛可蕊倒是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她好容易穩住了身子,自渾沌之中掙紮出來。她擡眼看了看身旁,看見是馮駕,臉色一變,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兩眼一翻,直通通朝一側栽去……
馮駕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撈住。她的額角蹭上他的手,如烙鐵般滾燙。
馮駕暗道不好,轉頭想喚人,想起人都被他攆走了,馮予也在門外。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心底向高高在上的李氏先祖們一番告罪後,馮駕幹淨利落地打橫抱起薛可蕊便往祠堂門外走。
皇家祖宗們對不住了,帶走你們李家的孫子媳婦也是迫不得已,人也是爹生娘養的好孩子,你們就給人一條活路吧……
見到不省人事的薛可蕊被馮駕抱着自暗夜深處走過來,馮予驚呆了。他瞪大眼睛提起燈籠直往薛可蕊臉上照:
“二叔……她怎麼了?二叔,咋辦啊?”
馮駕不說話,他皺着眉頭,抱着薛可蕊轉了一大圈,好容易尋了一塊背風的地兒,終于将懷中不省人事的姑娘給放下了。
“她發燒了,予兒,你回去我院子,喚幾個小厮,幾個仆婦,擡一頂軟轎來,把世子嫔送去這西客房。再派人去把彭大夫喚來,替世子嫔看病。”馮駕沉聲,如是吩咐馮予。
馮駕将薛可蕊安排去了西客房,是因為此地距離前院的客房最近,馮駕覺得,當務之急是趕緊讓薛可蕊能躺下看病,其他事情都是小事。
馮予點頭,忙不叠提着燈籠便往回跑,他要回去找人,沒燈籠照亮自然是不行的。馮駕與昏迷中的薛可蕊瞬間被暗夜籠罩。
薛可蕊被馮駕放到了地上,他正要直起身來,想到薛可蕊不比他手下的士兵,這夜風過處,地上陰冷,也不幹淨。将病人直接扔地上,太過不妥。
于是,暗夜中,馮駕抱起薛可蕊繼續轉,他想找一張石桌。
可是此地沒有石桌,馮駕無奈,隻能尋了一處香樟大樹,将薛可蕊靠上大樹,輕輕放好。
薛可蕊靠着樹幹,一動也不動,馮駕解下自己的鶴氅,将它蓋上薛可蕊的身體。
借着朦胧的月光,馮駕看見薛可蕊沉靜又安詳。他探手又摸了摸她的額頭,觸手細膩又柔軟,那當中透出的灼熱,讓他的心都緊縮了起來。
這麼燙,會不會燒出毛病來?
一陣風吹來,掀開鶴氅的一角,馮駕将自己又湊近了薛可蕊一些。
他低頭看見她清淺的眉眼,如若不是知道她發了高燒,還真的很像入夢酣然。心頭的愧疚更甚,他将鶴氅又細細地撚了一遍,袖口不小心帶起她散落的發絲,纏上她的唇角。
因着發燒,隔着暗夜似乎都能看見她玉白面頰上的朱唇,紅豔一點。
馮駕心無旁骛,擡手勾下那一縷發絲。猝不及防地,有芳氣噴噴,指尖感受到她的溫柔與膩潔,馮駕急急縮回了手,覺得離她太近,又将自己往她的遠處再挪了挪。
好容易等來了嘈雜零落的人語與腳步聲,馮予終于帶了人來。
馮駕舒了一口氣,趕緊招呼來人将薛可蕊帶去西客房,一番人仰馬翻後,薛可蕊終于被安頓下來。馮府的大夫替薛可蕊把過脈,說是風邪入侵,夜間讓人留意着溫度,多休息多喝水,開出疏散退熱的方子後便退下了。
為了便利,馮駕沒有再讓人喚來楓和園的婢子陪侍薛可蕊,而是順手安排了自己的婢女念春與念夏留在西客房照顧薛可蕊。他看了看時辰,已經快子時了。
“時日已晚,你回房歇息吧,明日我再帶你去見榮國夫人。”眼看大家都安頓得差不多了,馮駕開口安排馮予回去。
馮予失望,雖然知曉今日已經不再适合再去打擾李霁俠母子,他依然十分擔憂地對馮駕詢問,“二叔,今日沒去,明日,夫人會不會愈發怪罪?”
馮駕笑,“莫擔心,這不給她兒媳婦耽擱住了嗎?要不明日,你把你那柄大食短刀送給霁俠,他不是一直想要一把嗎?”
馮予颔首,表示自己送什麼給世子爺都可以,何況區區一柄短刀。他建議二叔也選一件東西送與榮國夫人,也好讓夫人早日放下心中芥蒂,免了薛可蕊的罪,讓這個家,早日重歸和睦。
馮駕點點頭,他想,今日自己私自替薛可蕊解了柳玥君的罰,柳玥君再度生氣是必定的了,自己的确需得提前做好萬全的準備。隻是送她什麼比較撓頭,一般的東西,隻怕還會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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