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應當隻是打探情況。”
“可萬一一會兒拿着刀進來可怎麼辦?”秋欣然緊張地咬了一下指甲,“或者拿迷藥捅破窗戶紙,先把我們迷暈了,再進屋動手。”
夏修言好笑道:“哪兒聽來的這些東西?”
“山上有弟子下山,回來說起的。”秋欣然一本正經,“侯爺沒什麼闖蕩江湖的經驗,聽得少也是應該的。”
還拐彎抹角地罵他見識少了。夏修言眯一下眼睛,看不過去似的伸手将她放在嘴邊咬着指甲的手拿下來。他掌心溫熱,覆在她手背上時,叫她忍不住怔忪一下。這時聽隔壁傳來開門聲,門外的黑影一動,一陣極輕的窸窣聲後,船艙外又恢複了原先的安靜。
躺在床上的女子微微松了口氣,看樣子夏修言說得不錯,這群人今晚應當确實隻是來探探情況,還不準備動手。但是現如今他們也在船上,不知一共多少人,又到底是誰。
夏修言瞥她一眼,便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睡吧,他們今晚應當不會再來了。”
确實這會兒多想無益,二人面對面躺着,過了好一會兒,又聽她小聲問:“侯爺是不是睡不着?”
躺在她身旁的人沒否認,片刻才說:“你上回在伏蛟山念的經,再念一遍吧。”
“要麼給您換一篇吧,我會背好多。”小道士像是多年所學忽然在别處找到了用武之地,頗為驕矜地賣弄道,“給您背個《清靜經》。”
見眼前的人閉着眼睛彎一下嘴角卻沒拒絕,秋欣然便清咳一聲,閉上眼睛開始背了起來:“老君曰: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
客船大約行到一處江水平緩處,周遭的風聲水聲都漸漸退去了,仔細聽似乎能聽見兩岸的蟲鳴。
小道士的誦經聲也慢慢微弱下去,字與字之間像是粘連在一起,終于也漸漸完全消失了。
夏修言睜開眼睛,靜靜望着身旁陷入沉睡的女子,她腦後的發髻散開着,烏墨一般的頭發披滿了枕頭。月光下,她膚色白淨光潔,隻在額上有個淺淺的不甚明顯的傷疤,像是叫什麼磕着留下的傷口。
男子擡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那道月牙似的疤,目光沉沉,過了許久才緩緩湊近,下意識屏住呼吸,在那上面留下一個小心又克制的吻。
第80章忌刺殺“拙荊性子活潑,我每逢出門她……
秋欣然第二天是叫外頭的鳥叫聲吵醒的,醒後竟一時想不起自己身在何處,恍惚還在山中。她睜眼坐起來,記得昨晚睡前開了一道窗縫,不知誰半夜給放了下來。屋裡靜悄悄的,她坐在床上,就那麼盯着窗沿發了半晌的呆。
忽然一聲窸窣輕響,秋欣然猛然一驚,轉過頭才發現不遠處的小桌邊竟還坐着一個人。對方見她轉頭,也放下手中的杯子擡眼看過來。
“夏修言?”坐在床上的人愣了愣,露出些茫然的表情。夏修言眉梢微挑,第一回聽見她連名帶姓的這麼叫自己,便知道她是剛醒腦子還沒全然清醒過來。
小道士穿着身雪白中衣,素面朝天,披散着頭發盤腿坐在床上,被子胡亂地堆在腰間,像個全然沒有防備的小獸,懵懵懂懂地打量着周遭的環境,不帶一點兒的防備同攻擊。
夏修言同她對視了一瞬,率先轉開眼:“當面一口一個世子侯爺,背後原是這麼叫我的。”
秋欣然聞言瞳孔猛地一縮,像是一盆涼水倒在頭上終于清醒了過來,瞪大眼睛看着坐在不遠處一身輕袍緩帶的男子,過了半晌才找回聲音:“侯、侯爺……”
“還不起來?”
秋欣然露出尴尬神色下意識将堆在腰間的被子又拉了拉。夏修言目光一頓,轉開眼起身朝屋外走去:“起來洗漱,船家準備了早飯。”
客船上的早飯準備的十分簡單,都是些清粥小菜,就這樣秋欣然還是“呼噜呼噜”喝掉了兩碗。她感覺今天明顯比昨日剛上船時感覺要好,大概是因為過了前頭那一段,江面開闊起來,船行也緩慢;又或是因為她已經開始漸漸習慣了船上的時光。
閑暇時夏修言常會去甲闆上,有意同船上的客人打交道,船上多半都是進山的商販,他觀察一圈,倒是沒發現有什麼隐藏的高手。許多人來同他打聽現今草藥的行情;也有好事的隐晦打探他與屋裡女子的關系,以為那是他從哪裡買回來的侍妾。秋欣然出來透氣時,正聽他同人說:“拙荊性子活潑,我每逢出門她必要吵着跟來,這才次次都帶上了她。”言語間頗為無奈,說得還挺像那麼回事。
這天下午天色陰沉沉的,遠處傳來幾聲悶雷,船上的客人們便都回到了自己的屋中,不一會兒天上就下起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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