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宜報信而夏修言是一個困在長安的人………
一月末,西北戰事告急。前線傳來消息,史勐守城殉國,夏弘英下落不明,琓州岌岌可危。消息傳回,朝野震驚。
連着幾日朝上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宣德帝幾天之内,從震怒到狂躁再到平靜,他坐在龍椅上聽朝堂上主戰派和主和派兩邊吵得不可開交,終于忍不住一手掀翻了一旁孔泰手上擺滿了奏折的端盤,站了起來。
端盤砸在地上“咣當”一聲,在空曠的大殿中響起回音。滿朝文武跪了一地,宣德帝冷笑道:“西北消息剛傳回時,人人皆是一副舍身為國的忠肝義膽模樣,争搶着自薦要去琓州。如今眼看着迖越人要打過來了,倒是個個成了貪生怕死之徒,怎的再沒人說願領兵前往?”
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不由面帶慚色。一個月前,領兵支援琓州在朝臣心中還是一樁能叫人平步青雲的扶雲梯,一個月後,再去琓州便成了叫人直墜地府的催命符。
史勐死了,夏弘英下落不明,前線戰事撲朔迷離,夏弘英會去哪兒?昌武軍又如何了?屋漏更遭連夜雨,西北叛亂未平,朝廷還能從哪裡變出幾萬大軍再去支援?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再去琓州就是送死。
那日下午,秋欣然陪白景明進宮面聖。自白景明蔔出一個“熒惑守心”的卦象後,宣德帝便常宣他入宮論道。每到這時,秋欣然便陪侍一旁,偶然加入清談。
她尚年幼,對道經的理解不深,但這樣反倒能另辟蹊徑講出幾個與衆不同的見解來。因此每到這時,宣德帝常屏退左右,隻留二人下棋講經。
這天下午,正逢她昨晚值了大夜,趁二人下棋偷偷打了幾個哈欠。白景明瞥見了,一手握拳抵在唇邊,提醒似的輕咳一聲。宣德帝聽見,忍俊不禁:“若是困了便叫她退下去眯一會兒就是了,也不是什麼要緊事情,不必在這兒熬着。”
秋欣然赧然,見白景明也擺擺手答應了,這才拱手退出殿外。
外頭當值的公公領着她往附近的偏殿去,半路竟遇見了李晗如。秋欣然停下腳步同她行禮,自打七夕後,二人第一回見,是以李晗如見了她先是一愣:“你怎麼在這兒?”
“老師與聖上正在殿中下棋,準許微臣去偏殿小憩。”
“哦……”李晗如一頓,像是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秋欣然點頭正準備告辭,不想李晗如忽然擡起頭,對身旁領路的太監說道:“正好我也要去母妃那兒,順路帶她過去,你回去吧。”
那小太監聽了有些意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李晗如見狀不耐煩道:“怎麼你還不放心本公主不成?”
小太監忙拱手道:“不敢。”
待二人走得遠了些,秋欣然見左右無人,才開口問:“七公主是有話對我說?”
果然李晗如停下腳步,轉頭又看了眼四周,湊近了急匆匆道:“你去告訴夏修言,讓他想辦法盡快離開長安。”
秋欣然聞言神色一凜,遲疑道:“七公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晗如垂下眼,低聲道:“我那天偷偷聽見父皇和母妃說的,夏将軍下落不明,朝上有人猜測他已投敵叛變。若果真如此,夏修言就不能留了。”
秋欣然抿嘴沉默着,她自然不相信夏弘英會投敵,但依照當前的局勢。夏弘英兇多吉少,若他死了,那夏修言便是昌武軍想要歸順的第一人選,宣德帝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若他沒死,那也很難保證他的忠心,夏修言作為質子,自然也成了一顆廢棋,再留不得。但這局面夏修言自己恐怕比誰都清楚。
秋欣然又問:“事關重大,七公主為何不直接告訴夏世子,反倒告訴了我?”
“誰要告訴他。”李晗如皺着眉仿佛回憶起什麼,不耐煩地輕啧一聲。
秋欣然突然明白了什麼:“是因為七夕的事情?”
李晗如忍了忍,但她向來不是個憋得住話的性子,加上秋欣然那回确實算是幫了她,如今聽她這樣問,一時竹筒倒豆子一般統統與她說了出來:“鄭元武如今也走了,我就不瞞你什麼,那天晚上我想約見的人其實是他。我讓下人帶話給鄭元武,約他在素蕉宮一見,想問清楚他的心意,若他對我當真無意,那我……”說到這個李晗如咬咬嘴唇,一時說不下去。
秋欣然不知該如何勸慰她,隻能道:“個人皆有緣法,公主的緣分或許還在後面。”
“我知道,我大曆朝七公主什麼沒有,難道還非得在他一棵樹上吊死嗎?”李晗如昂着腦袋哼了一聲,又氣呼呼地往下說,“總之到了約定的時辰我便遣開下人一個人去了。到了素蕉宮,見裡頭點着燈果然有個人影,我以為是鄭元武按約到了,心中還有些高興。誰知剛推門進去,就看見夏修言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我心裡驚訝,就上去推醒了他想問問他為什麼在這兒。結果他一睜開眼,看見是我也是一副十分驚訝的樣子,還反問我怎麼會在這兒?我起先不肯說,結果你猜他怎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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