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欣然第二日是叫人搖醒的。她一睜眼發現天色還未亮,夜裡風涼,她睡前兩人還隔了點距離,醒來卻發現自己緊貼着身旁的人,夏修言倒也沒推開她。秋欣然疑心他一晚沒睡,将她搖醒的時候他臉色雖有些困倦,目光卻很清明。
“怎麼了,有人來找我們了?”她揉揉眼睛,坐了一晚渾身酸痛得很。
夏修言卻嚴肅道:“你還記得昨晚說過要聽我的?”
昨晚他們困在山洞裡的時候,她确實答應過。秋欣然神色有些警惕起來:“唔……可現在我們已經脫險了啊。”
夏修言冷笑一聲:“你忘了那兩個人說,天亮會有人上山接應他們。”
“那我們趁他來前現在就下山去不就是了?”
“若半路遇上了哪?”
“不會吧,這麼大座山頭,哪兒那麼容易遇上。”秋欣然皺眉道,“何況遇上了我們躲起來也就是了。”
“不行,”夏修言決然道,“我不會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僥幸上。”
秋欣然啞然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夏修言瞥她一眼,低聲道:“你過來。”秋欣然将信将疑地将頭湊近過去,聽他在耳邊将整個計劃說完,大驚失色地看着他:“你瘋了嗎?”
對方面沉如水,雖不作聲但顯然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我要是答應了你,那就是我瘋了。”秋欣然喃喃道。夏修言冷笑一聲:“你誤會了。”他瞧着清早剛剛晨醒腦子還未轉過來的人,補充道:“我跟你說這些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威脅你。”
聽他面容平靜地說出“威脅”這兩個字來的時候,秋欣然噎了一下,一晚上過去,這個人又一晃變成了個殺胚的模樣,全然沒了昨日那點微不可見的患難溫情。
于是不大一會兒工夫之後,秋欣然委曲求全地跪在地上,咬牙切齒地催促踩在她背上的人:“你上去沒有?”
夏修言昨日傷了一條腿,這叫他爬到樹上的時候頗費了些功夫。等終于上樹坐穩以後,天空已經開始翻起了魚肚白。
二人所在的地方是離那山洞不遠的一處草叢中,夏季草木茂盛,少年坐在樹上藏在茂密的枝葉後,若不走近了仔細看,難以輕易發現。
秋欣然等他上去後,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遲疑道:“你真得有把握?”
“隻要你能記着我剛剛給你畫的線。”樹上的人冷酷地回答她。
事到如今也确實沒有别的法子了。秋欣然忍氣吞聲地在草叢後頭躲好,靜靜地等着天亮。
就這樣等了不多久,果然便聽見遠處傳來腳步聲。她心中一緊,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些。隔着茂盛的草叢,能看見上山的是個高大的男人,穿着行宮中侍衛的衣服,背上一把長弓,是個漢人長相。
他一上山立刻發現了山洞中的屍體,大吃一驚連忙進洞查看了一番,等過一會兒出來時,面色有些難看。秋欣然拿不準他究竟是昨晚那兩人的同夥還是今早上山來搜救他們的宮中侍衛,不由心下躊躇了片刻。
她咬了咬嘴唇,輕輕挪了下身子,草叢發出了一聲窸窣輕響,立即驚動了山洞前的人,大聲喝道:“誰!”
秋欣然從草叢中跳起來,如一隻受了驚的兔子,飛快地往反方向跑。那侍衛從山洞外一路追了下來:“站住!”秋欣然當然跑不過他,且聽見身後拉弓的聲音,當即停住了腳步,回過身舉起手投降道:“好,你别過來!”
那人看清她長相,也像是一愣,繼而驚喜道:“你……你是聖上身旁那位新晉的司辰官?”
“你認得我?”
“自然認得,昨晚你失蹤了,現在宮裡都在派人找你們。夏世子可同你在一起?還有那山洞裡躺着的又是誰?”那侍衛放下弓,朝她走近了幾步。
秋欣然又忙後退一些,大聲道:“你……你站在那兒别過來!”
那人腳步一頓,疑惑道:“怎麼了?屬下是特意上山來救你們的?”
“你當真是宮裡派來找我們的?”秋欣然狐疑道。
“千真萬确,這行宮守衛森嚴,除了宮裡的人還有誰能上來?你既然說我們,可是知道夏世子的下落?”
秋欣然遲疑道:“世子受傷了,不在這兒。”
那侍衛大驚:“世子受傷了?快,快帶我去找他!”他說着又往前走了幾步。秋欣然站在原地沒動,像是暫時放下了對他的懷疑。
眼看他快要到了跟前,站在樹下的少女又忽然高聲道:“等等!”
那人一愣:“怎麼了?”
“你當真是宮裡的侍衛嗎?”十三歲的小姑娘個子還不到他胸口高,忽然側着頭問他,面上神色一派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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