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冷氣開得很旺,賀蘭訣心裡委屈了又委屈,憤懑了又憤懑,翻來覆去想了那麼多,後來大巴上了高速,大家都安靜下來,她也小雞啄米,蜷在車座上默默睡着了。
後來被大家的聲浪吵醒,賀蘭訣身上蓋着件薄外套,扭頭一看,廖敏之閉着眼沉沉睡着,眉心擰在一起,長長的睫毛投在眼下,擋住一抹淡青,薄唇緊緊抿着,唇角的線條孤單又倔強。
她一瞬間心軟如水。
賀蘭訣把身上的薄外套輕輕搭在他身上,觸到他手臂冰冷,伸手調低空調風口,而後跟周邊同學說笑閑聊。
到了目的地,大家準備收拾東西下車,賀蘭訣一扭頭,廖敏之不知道何時已經醒來,睜着幽深的眼,定定的看着她。
她彎腰湊近他,嫣然一笑:“走啦,我們到喽,顧超已經等我們了。”
“開心一點。”賀蘭訣戳戳他的手背,“我們第一次出來玩。”
顧超和況淼淼從各自城市過來,比大部隊早到一點,兩人先去安排食宿,看見班上同學陸陸續續走過來,互相打招呼寒暄,再看見廖敏之,顧超一時臉色緊繃,況淼淼的神色也略帶僵硬。
“你……還好吧。”顧超輕輕推了下他的肩膀。
“還好。”廖敏之聲音波瀾不起。
“走吧。”
兩個男生自顧自搭夥往前走,把賀蘭訣甩在身後,她歪着腦袋看着兩人背影,跟況淼淼說話:“你們倆臉色好像不太對,吵架了嗎?”
“有嗎……”況淼淼勉強笑了下,“我們倆本來也不能太好,過完今天,也就是陌生人了。”
“你們……”賀蘭訣安慰她,“好歹同學一場。”
兩人也拖拖拉拉往前走,況淼淼時不時扭頭看她,緊緊抿唇。
大家沿着路往前逛了逛,先去吃午飯,吃的是小鎮裡的特色農家菜,分了兩三張桌子,顧超和廖敏之坐在一桌,賀蘭訣跟方純許端午湊在一起,大家互相打趣,說起以後的聯系和計劃。
吃完飯後大家随意組隊在古鎮裡逛逛,這個古鎮是新開發的景點,有兩三條人煙不算密集的商業街,其他地方巷弄幽深,白牆黑瓦,檐角高啄,清幽雅緻。
大家沿着人流一路吃逛下去,買奶茶和麥芽糖,臭豆腐和烤鱿魚,茯苓糕和桃花酥,廖敏之默默跟着賀蘭訣身後,幫她拎着奶茶和各色小零食。
大家在一線天的窄巷裡拍照,也在青苔蔓延的石階上閑坐,賀蘭訣喜歡小店裡各種有趣的竹編石頭,和女同學一起很是消耗了不少時間。
再逛到前頭一家光線昏暗的小店,原來是一家逼仄的雜物禮品店,還有成牆的明信片,二樓有位置看書寫信,書信可以直接由店家郵寄,也可以按年份延時存寄。
雖然後來全國的大小景點都有這樣的文藝小店如雨後春筍一般遍地而生,但那時候是賀蘭訣他們第一次見這種郵寄服務,很是新奇,大家擠在櫃台前問東問西。
“一個月到五年都可以,不過啊,郵局都有丢件率,年限越長,丢件率越高。”老闆是個大腹便便的油膩大叔,和文藝感這個詞背離了十萬八千裡,“按年限寄存,我收一點點保管費,你們人多,可以給你們團體價,到期幫你們送到郵局去。”
“老闆,你門外那張白紙,貼着此店轉讓。”高峰一闆一眼指着門外,“你這店打算幹啥去?”
“嘿嘿,這鎮裡遊客少,還是做餐飲比較賺,不過嘛,生意人,信譽不能丢,你們盡管放心啦,郵局就在鎮口,保證給你們送出去。”老闆呵呵撓頭,“你們從哪兒來的?北泉市?哦哦,那就是半個老鄉,我老婆也是北泉人,來來來,幫襯下叔叔的生意。”
大家都坐下來,打算寫幾張明信片。
賀蘭訣挑了四張,一張給自己,一張給唐棠,一張給廖敏之,一張鄭明磊。
她也讓廖敏之寫:“你也給我寫一張嘛,寫給一個月後的我們。”
一個月後他們還在北泉,也應該收到高考錄取通知書了。
四張明信片,賀蘭訣寫了很長時間,其中三張都寄往家庭地址,給廖敏之那張寄到了租書屋。
廖敏之寫給她的那張,也寄給租書屋。
到時候他們兩個一起去租書屋取,閱讀彼此寫給自己的信。
廖敏之早早收筆,在樓下等她。
其他同學也陸陸續續下樓,出門閑逛。
賀蘭訣走下樓梯,把寫好的明信片遞給店主,偏首盯着外頭——廖敏之坐在門口的藤椅上發呆,整個人沉浸在明晃晃的太陽光裡,光線模糊了他的輪廓。
店主對這倆孩子多看了幾眼,笑呵呵:“小姑娘,你男朋友?”
她抿唇,露出兩個小梨渦,羞赧笑說不是,走出去,手指搭在廖敏之手臂上,觸及一片黏膩冰涼的細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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