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現場剩下許多白色菊花,地上也散落了一些,岑芙一人無所事事,就挨個彎腰撿起,在手中聚成了一捧白色菊花的花束。
寒潮過去了,三月的風已經沒有傷人的力度,一股風過來打在人臉上,餘韻都含着暖的溫度。
岑芙捧着花,沿着墓園的草坪邊緣走着,黑色皮鞋踏在石闆路上,菊花搖曳的輕音伴随。
風吹亂她的劉海和碎發,一陣一陣的擋眼睛。
視線前方,她散步的路線被一雙皮鞋阻攔,岑芙愣住,一點點擡起眼睛,對上眼前男人的視線。
這位叔叔雖然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可打眼看去怎麼都覺得他這人的氣質和筆直革履的西裝不搭。
他眯起眼睛來笑,眼尾能形成一個小鈎子的形狀,笑得親切,眼神清澈得有些過分,仿佛将天地變化都參悟般的透徹。
頭發有幾縷見白,不過他本人似乎并不在意,就那麼露在外面毫不遮掩。
手裡捏着串木珠子,手指一動一動的盤着。
能參加葬禮的一定是許家人,可是面前這位她還真是從未見過。
“您好。”岑芙畢竟是跟在許硯談身邊,就算不知道是誰,問句好總歸沒錯。
觀察端詳着岑芙的五官,尤其是她那雙眼睛。
他并沒有回應她的問候,而是就這麼靜靜地盯了十幾秒,然後徐徐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答非所問地怪異道:“你成長得很好。”
“很好。”
岑芙些微怔松了眼角,沒聽懂,“……啊?”
徐洪将自己的木手串擡起,一遍扣轉,一邊合上眼笑着往前走,嘴裡念念有詞,帶着愉悅的語氣朗朗誦讀:“小池南畔木芙蓉,雨後霜前著意紅。猶勝無言舊桃李,一生開落任東風……”1
徐洪往前走,恰好正面遇到出來找岑芙的許硯談。
許硯談瞧見他,沒給什麼情緒,出于禮貌,也算給自己姑姑面子,叫了一聲“姑父”。
聽見這聲姑父,岑芙才恍然大
悟那個怪叔叔的身份——原來他就是許硯談口中那個假道士姑父,許竺姑姑的丈夫呀。
果然是神出鬼沒,非要到爺爺葬禮這麼大的場合,才出現一次。
懷裡的白菊花盛放純淨,岑芙望着姑父離去的背影,尤其是他手上垂在半空搖來搖去的木手串。
總有種說不出的奇怪緣分,在岑芙心中纏繞。
她以前真沒見過這位叔叔嗎?怎麼總覺得熟悉。
岑芙扭頭,望向走到自己身邊站着的許硯談。
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許硯談的眼下有着烏青的疲憊迹象,身體依然疲态,可愣是靠着心裡那股勁在吊着,人的神态與平時相比沒有任何松動。
或許,這也是他想給爺爺看的。
即使他離開,他許硯談也能擔得起責任,走得順自己的路。
于是,岑芙隻覺得自己懷裡這些白色的花是有溫度的。
許硯談盯着姑父離開,回眸,瞧見她一直在看自己。
他一身黑色西裝筆挺帥氣,雙手抄兜,站得松散些,似是到她身邊才能歇口氣,扯着淡啞的嗓問:“怎麼?”
如若說他是岑芙眼眸的破譯者。
那麼許硯談之身心,這同樣也僅對她開放翻閱。
他一個随意的舉動,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一個疏淡的眼神。
她就知道他累了。
她看着許硯談,用她的溫柔承接住許硯談如沙塵暴般的哀傷。
岑芙敞開單邊手臂,露出一抹微笑,如荒漠裡新生的清月。
“要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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