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到這個時候,火藍都會收到鐵之國首領派人給她送來的書信。總是柱間寫給她的,都是些近況與關懷,寫上家人的一些事情。比如說真火有了妻子,比如說扉間接替了火影之位。但是就算柱間不說,火藍也知道這期間大緻會發生什麼。可是真的收到信,就覺得,那些事情不再是從前自己在木葉編年表上看到的東西,而是與她息息相關的、那樣具有真實感的事情。但火藍從不回信。她總是寫上一幅字,再附上一張便條,上面寫着——見面如字,安好勿念。每年每年皆是如此。為什麼不回信?大約因為如果寫上了信送回木葉,她的心也無法收回了吧。
或許就這樣生活下去也不壞。但是紛擾可以規避,命運卻無法逃避。
作者有話要說:在鐵之國不會很久,畢竟主線是木葉嘛
☆、終有終焉
火藍來到鐵之國的第五個年頭。宮城武藏病了一場,之後身體一直不是很好。雖然不嚴重,但是卻如同慢性病一樣驅除不去。
宮城不再能像從前一樣每日都親自與火藍對劍了,許多時候他需要靜養。但是身體一有好轉,他仍然言傳身教兩不誤。其實劍術這種東西并不完全靠老師教導,都第五個年頭了,火藍早已能夠自己修行了。其實初期是宮城傳授居多,後期與宮城武藏對劍多半是積累實戰經驗。宮城武藏一生未嘗敗北,與他一人對劍勝過與萬人過招。宮城武藏就算卧病之時,也要求弟子不能放松練習。
火藍知道自己一人在練習的時候,宮城時常會在練習室外旁觀。其實火藍明白,二刀流對于宮城武藏來說意味着什麼。他的身體每況愈下,他擔心二刀流就此失傳,而自己肩負着宮城武藏所有的希望。于是她拼了命地去練習,晚上睡不着的時候也會在院子裡練習。她從從前開始就是這樣,雖然無所求,但是最不願意辜負别人對她的期望。這份來自恩師的期望,更加不能辜負,何況他現在身體情況不容樂觀。
她不再像開始的時候多候在宮城身邊,而是發了瘋一樣地去習劍。她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覺得宮城可能就這樣不會好起來了,這種恐慌開始令她心神不甯,可是她考慮了好幾天,終于知道自己究竟該做什麼。至少,至少,至少讓老師能看到二刀流被完美地繼承下來。
三船和高木曾旁敲側擊地責備她,老師病重卻不探望,整日隻知練劍,不知回報恩師教誨。宅子裡的人也開始對她态度冰冷了起來,他們雖不會說什麼,卻用行動在表達着對火藍的不滿,火藍一并不予理會。有時候,她會趁所有人不在的時候去看上一眼宮城,也隻是從門縫匆匆看一眼,并不打攪,她一直在擔心老師的身體。隻是這些,不會有人知曉。她從前不是這樣的人,她從來一言一行處處小心,處事得當不落人話柄,這是她作為一個在這個世界裡多餘的人的覺悟。
那以後不知道過了多少天。被所有人疏遠着,每天是什麼日子也不大放在心上。如同往日一樣早早地到了練習室,卻發現宮城已經坐在練習室裡了。
“老師,您身體欠佳,還是靜卧有助于恢複精力,我送您回去吧。”火藍一時慌了手腳,她不确定宮城會不會責怪她。
“火藍,拼上你五年所學,和我對決吧。”宮城用無比鄭重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是,我知道了。”火藍在宮城轉過身來對她說出這句話時收起了所有猜測,畢恭畢敬地回答,似乎剛剛還慌亂的那個人并不是她。
這場對決如此漫長,雙方都勢均力敵,毫不退讓,好像,永遠也沒有盡頭。
這場對決如此短暫,這是最後一次了,再不會有下一次了。終有終焉。
清脆卻沉重的一聲響動,宮城武藏的刀斷了。他沉默了一會,卻又轉而豪爽地大笑,一如初次過招。他笑了那樣久,笑聲在宅子裡回蕩。這座宅子,多久沒有過這樣的笑聲了。三船和高木,甚至傭人們都循聲過來了,看到在道場裡笑得毫無保留的宮城武藏。他們沒有上前,隻是呆呆地站在一旁。
“火藍,可以了。”他停下了笑聲,對身邊的少女說。
“謝老師多年教誨。”她也久違地、真心地露出了笑容。
大家見此場景又默默地退下了。
“火藍,跟我來。”
“是,老師。”
火藍跟着宮城武藏來到了一個從未去過的房間。這個房間大約處于宅子最幽靜的地方,四周的風景也精緻清雅。推開門,就看見牆上有一幅女子的畫像。房間内部幾乎沒有什麼陳設,但是卻一塵不染,看來是每天都有人打掃的樣子。正中的鹿角架上擺着兩把刀,一把長刀,一把短刀,房間拐角處有一個箱子,除此以外,别無他物。宮城示意火藍把箱子拿過來并打開,裡面是一件紅白相間的和服,樣式極為簡單輕便,但是做工非常精緻。
“這是我的戀人的衣服。我二十歲時認識她,但是那時我一心求劍,沒有許她一個家庭。但是她卻沒有怨恨過我,一直支持我一路求劍。後來她就病逝了,那時候她還很年輕。這件衣服是她最喜愛的,我把她的衣物都放在了棺材裡随她入土,唯獨保留了這一件。火藍,這件衣服現在送給你了。”
“我不敢收如此貴重的東西。”
“我自知時日不多,我不在之後這些東西也就跟我一樣,在這世上沒了根。這衣服送你也就是有了個歸宿,你又何必想太多。就算留在這裡也隻會陪着我下葬,交給你也算是我的心願了。我死後你就回木葉吧,這件衣服托付給你,你就穿着它回去,還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來的時候很明豔,回去了也要這樣才好”,停頓了一會,宮城開口說,“她曾經,也像你這樣,喜歡穿着短和服。”語氣裡滿是懷念。
“是。”
“這兩把刀我傳與你。長刀名為三日月宗近,短刀名為虎徹,你的劍術擔得起這兩把刀。”
“老師,聽聞這兩把刀為名刀,早已失傳,五年來蒙您親自指教,無以為報。我實在無顔收下這兩把刀。”
“火藍,你可知道二刀流于我而言為何物?”
“是您畢生心血。”
“沒錯,但是這并不是最根本的。二刀流是我身為劍士的自尊。我一生都在追求劍術,二刀流是我的得意技。我一心想将此劍術發揚光大,可是我初創二刀流時卻為人非議。他們認為,二刀流是歪門邪道,兩手持刀不成體統。後來我成名之後,雖然不再有人議論,但是所收門徒中無人願意學習二刀流,即使有人願意,也無人能習得二刀流。我以為此生這一劍術不會再有人繼承,漸而心灰意冷。然而你第一次與我對戰之時卻使用了兩把刀,那時候我就知道,你就是能夠繼承二刀流的人。其實我明知你一刀流練得也很好,甚至能超越雙刀,但是我卻為了一己私心,害怕二刀流失傳,于是教授你二刀流。僅僅五年,你就掌握了我一生絕學,你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天才。直到最後,你也做得很好。為了不負我的托付,擔負他人的議論與誤解,最适合繼承二刀流的人非你莫屬。再名冠天下的刀,如果沒有一個配得上的劍士,也隻能被埋沒。劍的價值都體現在劍士的身上。你是我賭上自尊選擇的繼承者,這兩把刀除了你無人有資格擁有。”
說完後,宮城武藏就徑自走出房間,留火藍在那裡。她看着畫中的人,二十多歲的光景,笑容清麗脫俗。終其一生的追逐,其實也不是毫無所得。
“我就收下了。”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她輕聲說。像是對畫上的女子,又像是對自己。
火藍站起身來,她捧起那套衣服,拿起那兩把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三日月宗近和虎徹是名聞天下的劍,但是事實上這兩把并不是一對劍,隻是正好三日月是長刀,虎徹是短刀,很适合二刀流。三日月被稱為是最美的劍,因為它沿刀紋排列是半月形花紋,因此有三日月這個名字;而虎徹的外形則并不那樣美觀,但是它的刀刃紋卻非常華麗。這兩把刀現在都為她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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