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沉香半跪在地,話裡少了前夜裡的俏皮,冷如冰霜道:“辯機先生說明日修繕好鳴鶴古琴會親自送來。”
虛生被清冷的聲音拉回神思,托起在地的沉香,轉身拾級而上,“寶藏圖的事畫制的如何?”
“肖老已按樓主要求畫完好幾副假的寶藏圖。”沉香遞上本與假星宿劍譜材質一樣的冊子,“這是其中一本,其餘我已派黑面送往其他幾大派及較大的城鎮。”
“江湖平靜多年,又要起風了。”虛生的語氣格外淡然靜泊,但似有點期許,又有些惋惜。
沉香望着眼前人背影,總覺這身影不如往昔偉岸,不由要伸手給予安慰,快觸及虛生時,她忽然膽怯地收回手。
回枯草的一路,虛生始終沉默微言,既不指示也沒遣退。沉香沒收到任何命令,不敢私自退去,所以跟在虛生身後,進屋後她見子規抱膝靠在門後睡的迷糊,而虛生也沒叫醒的意思,便悄聲關上房門,跟虛生進了書房。
“告訴辯機先生,過幾日放出寶藏圖消息。”虛生進屋後走到書桌前,緩緩研起磨,“記得陸陸續續放出風聲。”
“辯機先生跟屬下也是如是說。”沉香冷聲無情道:“懷明墨好像已經在懷疑樓主,要不要索性……”
虛生磨墨地手有霎時的停頓,打斷沉香的話,道:“他的事,有我親自處理。”
沉香原是試探,聞得虛生這般堅決,愚忠如她,不會再提異議,“樓主,懷公子若常住寺裡,對您恐會不利。”
“消息傳出,在外調查的季博儒必會應顧不暇,到時便會尋懷明墨和季德恩相助。你還怕他會賴在寺裡不走嗎?”虛生将紫檀杆狼毫在水中清潤,蘸墨三分,手腕似在半空遊龍畫鳳。
“竺姑娘擔心樓主,想來少林助您。”沉香猶豫開口,她本不打算說,又想答應人的事,總不好食言。
虛生停手甚是不滿地把剛寫過字的浣花箋揉成團,随手扔到桌旁,“她來添亂嗎?叫她在漢宮春給我好好待着。”
“是。”沉香對虛生情深,是出于恩情,從自己識世起便在虛生身邊,對她而言,虛生如兄如父。男女的戀慕□□,沉香并不懂,所以她理解不了竺苓。
“沈夢君一事查得如何?”
“她确實是合歡齋的人,多情公子剛回永樂城便派人去找過她,後來因為辦事不理好像被罰了。”沉香無聲半晌道:“似乎玄機閣也在查沈夢君身份。”
虛生的目光停在已寫完的紙上,眸子有斯須的微睜,眼睑下滿是駭然訝異,轉眼捏亂扔到一旁,“必要時候,你派人稍做阻撓,放點風聲給多情公子便可。無用之人,他自會做棄子處置。”
沉香嘴角劃出極好看的弧線,恰又像彎刀冰寒,“她自诩美貌才氣,故意親近懷公子,結果反被懷疑,真是自作死。”
“她不過是想擺脫合歡齋控制的女子,可是合歡齋是怎樣的地方,豈是她想走就能走。”
沉香将腰間的匕首放到紫檀桌上,連同刃柄不足半尺,刃柄和刃鞘鑲紅寶石,刃身有龍鱗紋,刃口冒着寒光削鐵如泥。她愛不釋手地摸着匕首,笑道:“這是定西王讓人送來的謝禮,說是謝樓主的傷藥。”
虛生稍擡眼一瞧,忍不住挑眉道:“渠麟?這小老兒哪裡是送謝禮,恐怕别有深意,你讓人把我收着的去年那甕寒梅釀給他送去。”
沉香難得輕笑,聲似山泉清甜,莺鳥清麗,“這王爺哪回讨酒喝不是尋個理由送大禮來換。”
屋裡一時靜默無聲,虛生悶頭執筆狂草飛舞,猶不如意,不多時青磚地面已有團紙。沉香無聲在邊上收拾,稍有好奇虛生在寫什麼,偷瞟眼見其入神在筆上,偷偷打開一瞧,竟是四大皆空幾字。待要打開剛虛生瞧得有異樣的那張,忽聞頭頂傳來收筆聲,沉香仿佛鬼使神差般把這張藏進袖裡,趕忙站起身。
“你今夜假扮成香盜去藏經閣随意偷本秘籍出來。”虛生蹙眉看着似有慌亂沉香,不解道:“怎麼了?”
沉香轉瞬鎮定道:“要把事情鬧大?”
“自然,鬧到寺裡人盡皆知。”虛生颔首說:“先别和那幾人交手,等把人引遠了,你看着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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