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天歌自以為自己做事細緻,覺得外傷不好,吃再多草藥也是白搭。
徐雲骞在正玄山問道多年,早就不管紅塵事,問:“詹天歌為何要送你貂油?”
顧羿年紀輕輕,對那方面也不太懂,他已經穿戴好走出來,看了一眼徐雲骞手裡的貂油,湊過去聞了聞,道:“我哪兒知道?”
徐雲骞和顧羿面面相觑,兩個小道士誰也沒猜到詹天歌自作聰明的用意,最後顧羿說:“抹手的吧?”那些嬌滴滴的大小姐不都這樣?一年四季身上都帶着雪花膏,深怕自己的手長了褶皺,
徐雲骞點了點頭,覺得顧羿的猜測不無道理,道:“他是把你當姑娘嗎?”
顧羿嘟囔一句:“他才像姑娘。”
顧羿在桌前坐下,他體力還未完全恢複,看着有點病恹恹的,随手一抹,把桌子上的藥材都收起來。徐雲骞覺得這人的舉動有些好笑,他一直以為顧羿面熱心冷,臉上多熱乎,心就多寒,他是把詹天歌當做可以使喚的倒黴蛋,其實他待人也挺好,這些亂七八糟的藥材竟然也沒扔,像模像樣地收起來。
徐雲骞看他的樣子,好像根本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問:“你還記得昨晚嗎?”
顧羿皺了皺眉,腦子裡有個大概的輪廓,想不起來到底幹什麼了,隻記得徐雲骞幫自己療傷,道:“還沒謝謝你,這份恩情我會還的。”
看來真不記得,徐雲骞搖頭笑了笑。
徐雲骞的表情有點古怪,顧羿問:“我昨晚幹什麼了?我打你了?”
徐雲骞道:“沒有,更嚴重。”
顧羿想了半天,也想不到更嚴重的事,不過就是他跟徐雲骞互相看不順眼打起來了,不過應該也不大可能,一般顧羿都是先軟下脾氣服軟的那個,他對于自己打不過的人很少起正面沖突。
徐雲骞沒打算說,顧羿也就沒打算問,他現在對徐雲骞的态度有點複雜,對方知道他還留着顧家心法,見過他走火入魔的一面,也不知道會不會跟師父說,會不會把他交給王道長。顧羿對徐雲骞的态度有點提防,一個人見過另一個人最脆弱的一面,這倆人就親近不起來了。
徐雲骞問:“你好點了嗎?”
顧羿說話變得客氣了很多,道:“謝師兄關愛。”
徐雲骞聽到這句話有點不舒服,顧羿又變成了那副樣子,好像昨夜可愛的小師弟是昙花一現,道:“别多想,我是怕師父一出關,你就沒命了。”王升儒入關之前千叮咛萬囑咐,讓徐雲骞好好照看顧羿,他可不想師父出來要人的時候,這剛入門的小師弟已經死了。
提到王升儒顧羿臉色不太好看,道:“你……”他忘了自己有沒有囑咐徐雲骞不往外傳。
“放心,我沒興趣。”
顧羿松了口氣。
徐雲骞覺得顧羿未免過于幼稚,等王升儒出關,隻要探一探他的功夫,為他診脈就能看出怎麼回事兒,根本輪不到他多嘴。徐雲骞若有所思了一會兒,認真道:“你若是再這麼執迷不悟,估計離死也不遠了。”
顧羿聞言沒有什麼表情,走歪門邪道就要做好必死的覺悟,他說:“我知道。”
徐雲骞一挑眉,覺得顧羿好像露出本來面貌,臉色陰郁,連個笑意都沒有,聲音都冷了很多,“人要死不容易,要活也不容易。”這句話實在不像是個十五歲少年說出來的。
顧羿活下來是為了報仇,報仇分三步,第一步找出叛徒顧天青,第二步去極樂十三陵,第三步找到幕後主顧。
簡簡單單的三步都要有個共同的前提,就是顧羿能活着前去報仇。他沒那麼多時間,時間拖得越長越不利,歪門邪道又如何,離死不遠也無妨,隻要他的功夫夠強,總會找到自己的仇人。
在正玄山是為了讓自己有機會能名列天下十大,他也不是真情實意要來這兒跟這些人交朋友的,更不是真願意就此拜入正玄山門下。
想到這裡,顧羿看徐雲骞的目光逐漸複雜起來,王升儒是個端着仁義架子的掌教,詹天歌是個心善的公子哥,任林少是個聒噪的知了,他遇到的每一個人都能輕易看透,可顧羿唯獨看不透徐雲骞。
都說名門正派的人都為人正直溫潤,徐雲骞如同一個異類,疏離淡漠和霸道都被一人給占了,好像天塌了又耐他如何?
“師兄。”顧羿突然叫他。
“嗯?”徐雲骞應了一聲,一回頭看到顧羿離他很近,說話間氣息都噴到他臉上,熱烘烘的。
這姿勢絕不暧昧,甚至有點挑釁的意思,他說,“那一刀,是我捅的。”
兩人湊得很近,徐雲骞得以近距離觀察這張臉,顧羿這人戾氣很重,當他褪下僞裝的時候,整個人像一把開了刃的刀,像是個永遠都準備算計你的小鬼,又蘊含着一些瘋狂,根本讓人難以預料他下一步準備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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