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沖着那孩子招了招手。
那孩子眼神閃爍,顯得很膽怯,不過還是走到了星辰的面前。
星辰伸手捏了捏他臉頰上一塊髒污的東西。
小男孩吓得向後瑟縮了一步。
老仆伸出手掌,在後面托住小男孩的後腰。
“你叫什麼名字?”星辰看着他問道。
過了片刻,小男孩才鼓起勇氣回答,“我叫賀章。”
“今年幾歲了?”星辰接着問。
“十一……”賀章回答。
“讀過書嗎?”星辰又問道。
“小的時候讀過,讀到了《論語》。”賀章看了一眼星辰,又低下了頭。
“那你以後便跟着我吧。”星辰輕輕地拍了拍賀章的肩膀。
“以後唐城不叫唐城了,叫賀縣。”
“你姓賀,這裡就叫賀縣。”
賀章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星辰。
“這裡叫賀縣,但是它已經不是之前的賀縣,也不是你的賀縣,而是我的賀縣。”
星辰接着說道,“我叫星辰。”
“你以後就叫我星辰姐。”
“你是我爹的養子,我們是兄妹關系。”
“不過,你可以保留你的姓和名字,依然叫賀章。”
賀章點了點頭。
“少爺,給督軍大人磕頭。”老仆在後面說道。
賀章跪下來給星辰磕了三個頭。
星辰沒有去扶他,看着他磕完了頭自己站起來。
星辰讓飛雪将賀章帶下去梳洗、換衣服。
那老仆看着賀章被飛雪帶着離開。
星辰轉頭正要跟老仆再說兩句話,卻見老仆直接撞在了拴馬的柱子上。
侍衛将老仆從地上扶起來,人已經奄奄一息。
老仆在咽氣的那一瞬間目光看着星辰,眼神裡都是感激。
在這樣的亂世,還有這樣的忠仆,着實不易。
這是一個文人随時想着投降,武将随時想着倒戈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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