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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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兒十分感動，靜靜站一會兒，最後用了輕快的語調道：&ldo;我這就去張羅錢的事。&rdo;一面把小歌小曲叫過來，&ldo;羅大哥，自落，這兩個是我身邊的人，你們叫上花二叔，在府裡随便逛逛。這兩天也不要着急，就讓我們盡一盡地主之誼可好？&rdo;拜見完太師和小侯爺的當天，花有信三人就走了。這一趟耽誤時間太長，着急回去。三件信物中，甯愨留下了前兩件，第三件屬花家傳家寶，自須還給花有信。賜了一面理方司鑲金牙牌給他們，就是粱永會見了也不敢怠慢；同時叫外衛所在東邊指定專人負責，與關外義軍保持聯絡，互通消息。三人牽了宜甯公主贈送的好馬，背了公主殿下急切間張羅的千兩黃金，在西京城郊與三兄妹告别。子歸道：&ldo;花二叔、羅大哥、自落，路上小心……&rdo;明知這一分手，很有可能就是生離死别，淚水聚在眼眶裡，強忍着不掉下來。&ldo;子歸……你也多保重！……&rdo;花有信看侄兒模樣，很有幾分兒女情長。幹脆站開一步，和子周旁邊說話。羅淼走到子釋面前，兩個人都沒有開口。子釋一個字都懶得說。在這麼一個立場不同關系微妙的知情人面前，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管是自己的事、對方的事、衆人的事、義軍的事、朝廷的事……家事國事天下事，哪一件都透着無奈與慘淡，不如不說。羅淼細看他兩眼：比起當年，更高挑些，成熟些，也……更漂亮了。那天乍一重逢，頂着伯爵頭銜的他滿身清逸富貴，說不出的陌生。可是，幾天相處下來，此刻面對，落在眼裡的感覺，卻比從前那弱不經風的印象還要單薄許多，似乎真的不定什麼時候就吹散了曬化了……與此同時，渾身上下又透出一股無法言說的硬氣，一種隐忍不發的冰寒冷冽，就跟三九天剛下過大雪，裹在軟綿綿雪褥裡頭冰錐子似的。而這又冷又硬的冰錐子，竟似不是要紮别人，反是紮自己……他想問&ldo;那姓傅的跟你是什麼關系？&rdo;&ldo;聽說你天天忙着抄書，抄那個有什麼用？&rdo;&ldo;顧長生到底為了什麼沒跟你在一起？&rdo;&ldo;你心裡還有沒有惦記着他？&rdo;……他不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問，但是，終究還是一句也沒問。他還記得從前他多麼愛笑，愛說話，一張嘴能把死人說活，也能把活人氣死。而現在……該走了，羅淼忽然覺得不能這麼一句話也不留。沖口而出的是：&ldo;子釋……看到你還活着，我覺得，我覺得……很高興。&rdo;子釋猛的擡頭，燦然一笑：&ldo;三水兄，多保重！&rdo;結果，羅三水同學走出五十裡還在想：&ldo;他後來不是一直叫我&ldo;羅兄&rdo;麼？怎麼又變回&ldo;三水兄&rdo;了？……&rdo;晚上，傅大人來了。不管子釋一臉冷淡，自顧自把引薦花二俠三位拜見太師和小侯爺的經過彙報了一遍。最後笑道：&ldo;我才知道，你那個弟弟，不光有把快刀，還有一張利嘴呢。在太師面前一二三四頭頭是道，放眼朝廷，可沒幾個人有這般口才膽色。也是，不看看誰教出來的……我覺着，太師的意思，挺賞識他初生牛犢不畏虎的勁頭，隻怕要調他去策府司也說不定……&rdo;子釋低頭寫字，不搭腔。傅楚卿瞧了一陣，看見素箋上一行行搖曳生姿，想起春宮圖冊的配詩來，霎時裡渾身滋溜溜潮熱難耐。擡眼觑他神色，隔着桌案都覺清冷逼人，那股熱浪又嘩啦啦全退了下去。閑着也是閑着，幹脆往硯台裡滴水磨墨。傅大人手勁足力道巧，磨得又細又勻，頗得意。撩起眼皮看對面那人，一點反應也沒有。停下來想想，道：&ldo;你心裡其實不大樂意子周這樣做，對不對？&rdo;隻有兩個人的時候，他理所當然的跟着子釋稱呼雙胞胎。子釋筆下頓了頓，接着幹手裡的活兒，随口道：&ldo;不樂意又能怎樣？這世上，不樂意也沒辦法的事多了去了。&rdo;&ldo;有什麼事能叫你不樂意也沒辦法？你說給我聽啊，我替你想辦法。&rdo;子釋&ldo;啪&rdo;一聲拿過案上的青玉筆架，擱下筆，擡起頭：&ldo;好比我不樂意瞧見傅大人你，你替我想想辦法看。&rdo;&ldo;你……&rdo;做柔情似水狀，&ldo;小免，我待你怎樣，難道你還不明白？&rdo;&ldo;傅大人别這麼叫，李免消受不起。&rdo;傅楚卿揚起一邊眉毛：&ldo;席遠懷叫得，我叫不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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