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惡人自私錯誤的愛情死亡了,像撲進明火的飛蛾翅膀,殘破的碎片化為他鳄魚的眼淚。
他堅強的支柱随之崩塌,無助地失聲痛哭時,梁媽媽也善意地寬慰了曾經心愛的孩子:“是非對錯是極端的對立面,有些事情注定是沒有辦法兩全的。
隻要錯誤及時改正,人生還能重新走上正軌——正确的、健康的、真正的愛情,以後總會遇到。”
是這樣嗎?談琛在之後無數個夢到梁落安哭泣的夜晚心悸,痛苦地産生懷疑。
那所謂正确,健康,真正的愛情,他或許再無法觸及,也無法再贈予什麼人。
他的吻是苦的。
他的心動停止在和梁落安錯誤的、病态的、虛假的愛情裡。
“哥,你去哪了。”
談琛撐着拐回到病房,推開房門,看到妹妹談欣站在窗邊,不大開心地轉過頭看他,和談琛相似的内雙眼睛因為逆光而昏暗,跛着腳深深淺淺走回病床邊,把餐盒打開,一層層擺在桌子上。
談欣帶着點不滿抱怨着:“我等你很久了,飯菜都要涼透了。”
“随便走走。”
談琛緩慢地走過去,把拐靠到牆邊,費力地把自己使不上力的傷腿擡到床上。
談欣走過去,幫忙扶着他的腳踝,小心翼翼地向上擡,摸到談琛病号服的褲腳,一手潮濕冰涼,邊緣還有很不明顯的泥水污漬。
談欣把談琛的腳放到床面,松開手,有些審視地擡眼看他,問:“醫生不讓你随便出去。
外面還下着雨,你出去做什麼?”“碰巧,一個朋友來這兒做體檢,遇了雨沒法走,就叫司機送他回家。”
談琛平靜地解釋,拿起筷子在掌心裡墩齊,夾了一口餐盒裡的炒卷心菜,随意地說:“做什麼,把你哥哥當犯人審麼,沒大沒小,快一起吃飯了。”
談欣沒理會談琛的話,直起身子,以略微俯視的角度看談琛,眼睛顯得有些嚴肅,“普通朋友要司機送就好了,你剛來首都這邊不久,哪會有什麼要好的朋友……你一直以來好像也不是什麼熱情待客的人。”
談琛咀嚼着有些生硬的米飯,淡淡說:“我們認識很多年,是一個很重要的朋友。”
談欣看了談琛一會兒,像是意識到什麼,表情突然染上一些類似于怨恨的情緒,壓抑着聲音:“是不是……梁落安?”談琛放下筷子,似是而非地回答:“你知道的夠多,就不用再問哥哥了。”
“不是我知道的多。
是因為除了他,你應該也不會再為了什麼其他的人這樣了。”
談欣的手攥成拳頭,失去血色的關節撐在床頭的櫃子上,有些殘酷地問談琛:“那你們現在見面,你送他回家,算什麼?他要和你重歸于好,要你回梁家,重新做他的哥哥嗎?”談琛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談欣的聲音有些顫抖,情緒瞬間接近崩潰一樣,大哭着質問沉默的談琛:“你回來是不是為了他?為了回到他身邊!我知道,我就知道!你從小就跟他在一起,你喜歡他,所以不要我!明明我才是你親妹妹!”談琛發覺不對勁,急切地将身體挪到床邊,傷腿因為動作幅度較大而再次傳來拉傷撕裂的疼痛,但他現在無法在意自己,隻是把談欣拉到自己身前,輕柔緩和地反複告訴她:“不是的,不是的欣欣,哥哥怎麼會不要你,哥哥不會不要你。”
談欣哭得厲害,但似乎是得到了一些有效的安撫,像是小孩子一樣伏在談琛的腿上,用力抓着談琛的病号服,眼淚浸濕了一小片。
妹妹怪異激烈的情緒問題,是幾年前談琛把她接回身邊之後才發現的,也帶她去看過心理醫生,說是因為童年時期灰暗的創傷記憶造成的情緒調節障礙,于是總會在某些時刻,針對某些事情,表現出過分的偏執或過激。
病因并不難以理解。
幼年開始寄人籬下,在備受漠視的環境中長大,有時要面對醉酒後暴戾姑父,以及軟弱哀傷的姑姑,受傷時得不到應有的照顧,恐懼時得不到應有的保護。
她的腿傷就是被醉酒的姑父用酒瓶刺傷的,很深地傷及了神經和肌肉,所以留下跛足的後遺症。
除此之外,談欣還有身上一些顔色深淺不一的疤痕,她自尊很強,但不遮蓋傷痕,或許是為了警醒談琛,他未曾參與過的時間,因為他的缺席而遭受的傷痛,都是永遠無法消失,難以彌補的虧欠。
談琛忍着小腿的劇烈疼痛,鬓角冷汗涔涔,手掌溫柔地摸了摸妹妹的頭發和顫抖的背,像是受傷的頭狼安撫幼崽。
很久之後,談欣的情緒略微平複下來,依舊紅着眼,謹慎地向談琛尋求承諾:“你不會和梁落安回去,就再把我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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